萧惟头晕得厉害, 刚才迷迷糊糊感觉脸上很痒。"
一睁眼，就看到唐星然在他眼前，离他很近。
他蹙了下眉, 稍坐起来些，捋了一下今晚的情况。"
最后的记忆, 就是被室友劝着喝了一小杯酒。"
而且那酒好像度数很低, 他几个室友一杯接着一杯喝, 看着也就只有微醺。"
他看了一圈四周环境。是一个不大的房子, 贴着淡粉色的墙纸，沙发、旁边的床单被子枕头什么的全都是粉红色。"
应该是在她家里。
他靠在沙发上, 身边堆着好些毛茸茸的玩偶。"
萧惟抬手揉了下额角，虽然头晕，但神智基本清醒了。
他看向唐星然：“我怎么过来的？”
唐星然观察着他的表情，暗松了一口气。
他应该不知道她刚才偷偷摸他脸的事。
她站起身, 说：“你室友用你手机给我打电话，说你喝多了，我就过去接你了。”"
“我也不知道你现在住哪…就只能先接到我这来了。”
萧惟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她道：“麻烦你了。”
唐星然：“嗯…还好, 不太麻烦。”"
她走去桌前, 给他倒了一杯水，拿到沙发旁边递给他。"
“以后别喝酒了, 男孩子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 "
尤其是你这种长相的。
萧惟点点头。他头还晕着，接过她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 ?
唐星然在他旁边坐下，侧头看着他表情懵懵的, 感觉有点好笑。"
两人都不说话, 安静了没一会儿，气氛就变得有些奇怪。"
这还是结婚之后第一次, 跟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她清了清嗓子，小声道：“你今晚…还能回去吗？”
萧惟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半晌后，他开口，语气跟往日一样清淡：“回不去，头晕。”
“噢…没事。”
唐星然往床的方向看了一眼，摸了下鼻子：“可是我这儿就一张床…要不你睡我**？”
萧惟又喝了一口水，淡淡道：“我睡沙发吧。”
唐星然咬了下唇，说：“不用。我晚上不睡觉，白天才睡…”
“……”萧惟看了她一会儿，说：“好。”
唐星然挠挠头：“希望我不会吵到你。”
……
萧惟又坐在沙发上醒了一会儿神。
唐星然蹲在旁边逗猫。家里突然多了个人，她觉得有点不自在。
虽然这个人名义上已经是她老公，但这一时半会的，她还完全无法进入角色。
忽然想到什么，她看向萧惟，眨了眨眼：“你给我微信备注的是什么呀？”
应该是个挺特别的备注，不然他室友不会打给她。
萧惟沉默了半晌，薄唇微张，吐出两个字：“老婆。”
“……”
说这两个字时，他语气里一点情绪都没有。
唐星然听着，完全感受不到这个称呼和她的关系。
她“噢”了一声，没再多言，转头继续去跟小猫玩。
一会儿后，唐星然听到身边的人开口问：“你呢？”
“我什么？”
萧惟看着她，道：“你给我的备注是什么？”
“……”
她能说她压根就没跟他打备注吗？就是默认的微信昵称，那个大写的X。
茶几上摆着她买来的香薰，散发出甜甜的浆果味。
唐星然眼珠一转，把问题抛了回去：“你想要什么备注，我现在改。”
萧惟看了她好一会儿，也没好意思把那两个字说出来。
他站起身，平淡道：“都可以。”
“洗手间在？”
唐星然给他指了个方向，说：“洗手台旁边的柜子里有新的洗漱用品和浴巾。”
“睡衣的话…好像我这儿没有男士的。”
她想了想，问：“你介意穿我的短袖和运动短裤吗？有几件oversize的你可以试试…”
萧惟点头：“好，谢谢。”
唐星然从衣柜里找了一身纯白的宽松短袖T恤和系带的短裤给他。
她转过身，看到萧惟刚走到洗手间门口就踉跄了一步。
她走过去，下意识问：“啊，需要帮忙吗？”
萧惟没说话，转头看她。
唐星然意识到什么，挠了挠头。
也是…怎么帮忙？帮他洗澡吗？
没等萧惟开口，她就说：“噢，你自己可以是吧，小心点别摔了。”
“……”
萧惟“嗯”了一声，接过她手里的衣服进了洗手间。
唐星然在桌前坐下，本打算开始忙项目的事。
可打开电脑，听着洗手间传来窸窸窣窣的水声，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
她戴上耳机放了首音乐，才强迫着让自己进入工作状态。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隔着耳机听到洗手间的门响了一声。
她转过头，看到萧惟穿着她的衣服。
对她来说oversize的尺码穿在他身上正合适。他头发湿着垂在额前，手里拿着那张浴巾擦着。
发梢滴着水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淌。白色的短袖t恤，肩膀那块儿被浸得有些透明。
隔得不远，她能闻到浴室里散出来的味道，是跟她身上一样的洗发水和沐浴液味。
同样的味道从他身上飘过来，让唐星然有些脸热，心跳也扑通扑通地逐渐加快。
萧惟神情懒散地看向她，语气轻飘飘的：“有吹风机吗？”
唐星然站起身：“啊，有的。我拿给你。”
她去到卫生间，里面到处都是水雾，其中是浓浓的香味。
唐星然闻着，咬了下唇。
她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粉色吹风机，出去递给萧惟，又回了桌前看文档。
身后传来电吹风嗡嗡的响声，还有空气里一阵阵的洗发水香味。
……
这套房子是一居室的开间，虽然不算小，但就只有这一个空间。
唐星然听到吹风机的声音停下，转头看了眼床，问：“需要给你换一套新的床单和被子吗？如果你介意的话…**这套也是周末刚换的。”
萧惟拿着吹风机看向她，一时也觉得两人的关系很微妙。
明明结婚证都领了，已经是合法关系，还要问他介不介意睡她睡过的床单。
也是。
好像他们结婚的流程跟别人不太一样，缺了个谈恋爱的过程。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平淡道：“不用，没事。”
“如果需要的话，明早我帮你换。”
“……”唐星然摸了下鼻子：“没事，我也不用。”
闻言，萧惟弯了弯唇。
……
萧惟把吹风机放回洗手间，再回来时，已经有些睁不开眼。
看了眼时间，现在凌晨2点。
他今天早上6点就起床了，加上喝了杯酒，这会儿困意上头。
萧惟说：“我先睡了。”
唐星然看向他，抿了下唇：“好…晚安…有什么需要的就叫我。”
“嗯。”
萧惟睡觉其实有点认床。今天虽然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他刚准备睡时还有点拘谨。
但刚一躺下，唐星然身上熟悉的味道就把他包围住。
萧惟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
夜里，唐星然戴着耳机在桌前敲字，萧惟和两只小猫都在她身后睡着。
到了凌晨五点多，她的生物钟运转到了睡觉时间，坐在桌前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洗漱之后，她想了想，从衣柜里拿了个枕头和毯子，关了灯去沙发上躺着。
唐星然习惯了睡软床，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都觉得硌得慌，怎么也睡不着。
最后，无奈之下她又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床边。
这张床挺大的…睡在旁边也碰不到他…
而且他们现在证都领了，睡一张床也没什么。
这也是事出有因，她这里只有一张床。
做了一阵心理建设，唐星然把枕头放在他旁边，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她侧躺着，面朝着萧惟的方向。
窗帘留着一条缝，有微弱的光线钻进来。
萧惟睡着的样子很安静，呼吸声很轻，躺在旁边像个睡美人一样。
唐星然看了一会儿之后，感觉心里痒痒的。
她闭上眼，又翻身仰躺着，渐渐睡着。
也许是萧惟就躺在旁边，一整晚，唐星然梦里都是他。
她梦到两人一起上高中的时候，梦到他们在她的小房间里一起看动漫，是她快要出国的前一周周末。
看着看着，她就没忍住过去抱住了萧惟的腰，问他：“长大之后你会跟我结婚吗？”
梦里，萧惟还是高中那副教导主任的样子，冷冰冰地甩开她，应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先好好学习。”
唐星然感觉特别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就往下掉。
萧惟起身出了房间，她从抽屉里拿出那盒卡片，在最后一张上写：他好像拒绝我了。
……
早上9点多，唐星然就被吓醒了。
她最后做的梦是她去 之后找了新的男朋友，谈了没多久就发现那个男朋友是个变态，把她关在地下室里不让她出门。
萧惟不知怎的去了 ，她在地下室里听到了他的声音。
隔着一扇门，但她怎么呼救萧惟都听不到。
醒来时，她看到天已经亮了。
一捋柔和的光线透过窗帘照在**，看得到光束中颗颗细密的尘埃。
空气里是她沐浴液的味道，混杂着旁边**的浆果香氛味和小猫身上的奶香味。
一切都很熟悉。
迷迷糊糊间，她准备抬手揉揉眼睛，才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被另一只有温度的手盖住了。
她猛地反应过来，萧惟还睡在她旁边。
唐星然低头看了一眼，看见她的手放在被子外面，萧惟的手居然就搭在她的手上。
他手指修长，右手腕上戴着那串黑色的手链，正好和她手上那串红色的交叠在一起。
她感觉心都要跳到被子外面去了。
偷偷侧头瞅了一眼，看到萧惟眼睛还闭着，侧躺着朝着她这边。
半张脸陷在她的枕头里，另外半张侧脸露在外面，鼻梁和下巴的线条利落好看，被那束光线照得更为清晰。
这场面来的太突然，唐星然想了想，把手轻轻抽了出来。
她刚一动，萧惟就缓缓睁开了眼。
他看向唐星然，眼神中有一瞬的迷茫。
“嗯？”
早上刚醒，他嗓音低低的，还有些哑，带着几分倦意。
唐星然轻咳了一声，心虚地解释：“那个…我有困了就…”
“…就睡你旁边了。我没对你做什么！也没别的意思。”
“……”
闻言，萧惟唇角稍弯了下，低声说：“没事。”
两人躺在一张**，大眼对小眼地互相看着。
唐星然感觉气氛不太对劲，她抿了抿唇，问：“你还睡吗？”
萧惟看着她，心情不错的样子：“不睡了。”
唐星然摸了下鼻子：“噢，我还要睡…那你…”
“嗯。”萧惟温声说：“你睡吧。”
现在是早晨，唐星然又躺在他身边。萧惟担心再躺下去会出事，翻身起床。
唐星然松了一口气，问：“对了，你头还晕吗？”
萧惟：“不晕了。”
“噢，那就好。”
……
等萧惟洗漱完换了衣服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唐星然又睡着了。
他走过去低头看了会儿，她睫毛长长的，随着呼吸的节奏微微起伏。
脸有点红，嘴巴微张着，睡相娇憨可爱。
萧惟弯了弯唇，走去窗边把窗帘替她拉严。
-
唐星然下午醒来时，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从**坐起来，看到身边空着的一个位置，提醒着她昨晚萧惟跟她同床共枕睡了一晚。
萧惟昨天用的是她的沐浴液和洗发水，穿的也是她的衣服。
她这会儿却总觉得房间里有独属于萧惟的味道，那种淡淡的香味。
有点像某种洗衣液的柠檬味，又不完全像。
她深呼吸了一起，平复心情，从**坐起来。
拿起手机，看到萧惟给她发了几条微信。
X：【衣服我带走了，洗好了拿给你。】
X：【下周有空的话跟我说，我下周除了上课都不忙。】
唐星然看着消息，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回了个：【好。】
她想了想，又多发了一句：【以后别喝酒了。】
-
本想着下周有空就找萧惟出去，结果第二天就被谭芳多安排了一项工作。
原来负责一个跨文化交流相关课题的师姐家里出了点事，剩下一篇研究报告还没完成。
其他人手里的工作都不比唐星然的少，于是，那半篇报告的工作就落在了她头上，需要在周五之前发给老师。
因为这个项目她都没有参与过，所有资料都得重头看一遍。
唐星然每天忙得眼睛几乎不离电脑。
周中，萧惟发过几条消息问她，她回复了这周确实工作比较多，没时间出门。
到了周五，她把完成的研究报告交给谭芳，谭芳看过之后觉得很满意。
去办公室时，吴梦丽也恰好在汇报工作。
出门时，她看向唐星然：“你今晚有安排吗？”
唐星然摇摇头：“没有诶，这周忙死了，今晚准备休息休息了。”
吴梦丽笑道：“那正好啊，我室友中午给我送了两张话剧票，她被导师召唤了，没时间去看，那咱俩去吧。”
唐星然：“好啊！”
两人一拍即合，出了校门就打车去剧场。
路上，吴梦丽还不忘八卦她结婚的事。
她看向唐星然：“你老公是干嘛的啊？”
唐星然想了想，如实道：“他是老师。”
吴梦丽：“噢噢，这工作挺好的，时间多，可以陪你。”
她往唐星然旁边凑了凑，小声问：“婚后生活怎么样啊？有没有觉得不习惯？”
唐星然有点尴尬，说：“也没啥不习惯的…感觉，跟以前区别不大。”
吴梦丽：“那还好，就怕结婚之后觉得不自由了。你怎么突然就结婚了啊，你和你老公谈了几年了？”
唐星然摸了下鼻子，心虚道：“…我们，没谈过。”
吴梦丽震惊：“卧槽？没谈过？相亲认识的？”
唐星然：“…算是吧。家里人介绍的？”
吴梦丽点点头：“原来如此啊，我身边还没人结婚呢。有几个从大学一直就谈的，毕业了也都分手了，要不就是研究生时候就分手了。”
……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路上有点堵车。
吴梦丽就开始刷手机，突然大叫了一声：“我去！啊啊啊！”
唐星然看向她，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怎么了？”
吴梦丽：“萧老师好像结婚了！”
“……”
吴梦丽一脸惊诧：“我的天哪！我上周都没上论坛，也没在宿舍住，才知道这事！”????
“周三刑法课的人说萧老师上课的时候手上戴了个婚戒！你看你看！”
说着，她把论坛里学生拍的照片递到唐星然眼前。
放大之后已经是高糊了。
唐星然扫了一下，不知道她应该作何反应。
这婚戒她挺熟的……
吴梦丽继续在旁边絮叨：“天哪，也没听说萧老师谈恋爱啊，怎么突然就结婚了呜呜！”
“我之前还有点嗑你和萧老师的cp呢，没想到你俩双双结婚了。不愧是我，嗑的cp都是嗑一对塌一对。”
唐星然很想告诉她，这次没塌。
但她完全没往这个方向想，又看到她脸上震惊的表情，决定还是先闭嘴。
剩下的半程，吴梦丽就没停过，一直在刷着论坛跟她八卦。
“有好多人猜萧老师可能是形婚！有可能是不想结婚找个挡箭牌。”
“……”
“哇，还有人猜萧老师可能被富婆包养了！这不可能，一听就不可能！之前我听说萧老师家里就挺有钱的。”
“……”
终于，进了剧场，唐星然耳边清净了。
这场话剧是喜剧，开场之前，有工作人员让大家关注他们剧场的微信公众号，然后发送这场演出的名字和时间，结束后会随机抽一个观众送门票。
唐星然跟风关注之后发了一条，但没抱什么期望。
毕竟，从小到大她刮发.票连5块钱都没中过。
演出开始后，唐星然很快沉浸进去。
前半场确实是纯喜剧，她和吴梦丽都笑得很大声。
没想到演到快结尾的地方，突然画风一转，变成了悲剧。
前半场出现过的人都一个接一个死去，只留下最后一个，在纪念她曾经的那些朋友。
有了之前的气氛渲染，唐星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她和吴梦丽还都没带纸，脸上妆哭得乱七八糟。
话剧结束时，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也死了。
唐星然哭得更凶了，甚至一时间都无法从悲伤中抽离出来，直到谢幕、工作人员上台，她还在哭。
正哭着，就听到台上的工作人员拿着麦克风说：“今天中奖的幸运观众，微信名是，星星糖。”
卧槽。
吴梦丽拍了下唐星然肩膀：“牛逼啊，这真能中奖的。你中奖了！”
工作人员：“星星糖在吗，在的话可以举一下手。”
“……”
她们的座位在剧场正中央，唐星然红着眼睛，举了举手。
全场的人都看向她。
旁边的陌生女孩儿还说：“恭喜啊，第一次中奖的人离我这么近。”
唐星然扯了扯嘴角：“我也是第一次中奖…”
女孩笑了下：“听你前面笑得好大声，后来哭得也好凶。”
“……”
出了剧场，唐星然去找工作人员领了演出的赠票。
就是明天的相同时间，不同的话剧。
唐星然拿着赠票拍了张照，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全场就抽一个人，她居然能中奖。
她想了想，把赠票的照片发了条朋友圈，配文：［人生第一次中奖！从来没真的欧过！看话剧居然中了话剧票！］
打车回去的路上，她问吴梦丽明天有没有空一起看这场。
吴梦丽说：“明天不行诶，我有个讲座要去帮忙。”
唐星然点点头：“那你忙吧，没事，我自己去。”
……
回到家时，她看到那条朋友圈下面几条评论，都是“吸吸欧气”。
萧惟像之前一样，没有评论，但给她点了个赞。
-
第二天下午，唐星然做了一会儿之前项目的工作，快到开场时间时，打车去了剧场。
因为昨天这个时间路上堵车，她担心会迟到，就早了半个多小时出门。
结果今天没堵车，她提前很久就到了。
进去的时候，剧场还是空着的，没几个人。
唐星然就低头刷手机，过了一会儿之后，人陆续多了起来。
她看到一篇搞笑的段子，专注地低头看手机。
赠票的位置是确定了的，在靠走廊的前排。
感觉旁边有人，她头也没抬就让了让腿。
那人侧身过去，坐在她旁边的位置。
看完那篇段子，演出也快开始了，她弯着唇角摁灭手机。
唐星然抬眼往舞台上看了一眼，余光瞥到邻座的人。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先侧过头。
看到人之后，唐星然愣了下：“萧惟？”
萧惟一如既往没有表情：“嗯。”
她想了想，问：“你自己来的？”
萧惟看着她，平淡道：“跟你一起。”
“……”唐星然又问：“你、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