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悲 第十六章 真相

时钟继续在转动,时间已经过去3个月了。这三个月里,可以说我过的很开心。也可以说过的很头疼,因为记忆的碎片越来越多。它们不断困扰着我,让我无从选择

今天终于下了决定,我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是不是有恢复记忆的可能。

“小楚,月香,正好你们都在,我和你们说点事情。”晚饭时间,吃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放下筷子,说出了这番话。

“说吧说吧!”两个人继续埋头面前的食物,只有小楚好不容易从塞的满满的嘴里挤出这句话来。看到小楚说话费力的样子,嘴角苦笑了一下,‘还真难为她了!’

我不知道下面的话该如何说,只能把头低下,看着饭碗。我不想看到她们的表情,一个快30的大男人,还和别人要钱“我想去医院检查一下需要一些钱!”说完话,眼睛继续盯着饭碗,我发现我攥筷子的手已经快把筷子攥断了,我在等待结果,心跳好快

‘怎么还不说话?就是不同意也有个答案吧?’不知道在那里盯着碗多久,可是头顶的人就是不给我回答!自己无奈的把头抬起来,去面对最不想面对的事情。

抬起头的我一下子愣住了,因为面前的两个人样子不是一般的搞笑。小楚一手端着碗,嘴角挂着一根青菜,就愣愣的坐那里;月香也没有了往日的形象,同样愣愣的看着我,嘴张的大大的,里面还有嚼到一半的米饭

“喂!你们反应也太剧烈了吧?”无奈的说话出声,面前的两个人像是突然被我惊醒过来,小楚急着把青菜吃进去,却不小心咬了舌头;月香要把嘴里嚼到一半的饭咽进肚子,结果被噎到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就是----小楚捂着嘴贴在桌子上低声呻吟,而月香则站起来跑去喝水,随即传来的剧烈咳嗽声告诉我,她又不小心呛到了

“咳咳你说你要去哪里?咳咳!”过了没几分钟,月香出现在厨房的门口,说话的时候还在不住的咳嗽。

“我想去医院检查一下,可是需要钱”这些话,说的让我感觉到羞愧!

“你想去医院检查什么?”小楚说话了,她含糊不清的语音,很难让人听清楚。

“记忆的碎片太多了,我想去检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是否有恢复记忆的可能,应该是去精神科吧?”我在说话的时候,突然看到月香的脸色随着我话的增多在慢慢的变黑,而小楚则在躲避我的视线。‘她们怎么了?’心里纳闷的问自己。

“不行!”听到月香的回答,我愣住了。没想到,一向温柔的月香会说出这种话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月香的话,让我有点生气。为什么要没有任何理由的拒绝我?如果没钱了的话,可以和我说啊!我又不是那种人!

“嘿嘿!我们商量一下。”在我和月香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小楚突然插了进来,把月香推出去的时候,还没有忘记朝我不好意思的笑一下。

现在我就一个人坐在厨房里,等待她们两人的商量结果。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月香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声音好大,大到连远在厨房的我都可以听到。我纳闷,为什么月香对我去医院的要求这么大反应?

“没的商量!就是不行!”小楚应该在劝她吧,可是月香拒绝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让我彻底失去了等待的信心。

放下手里的碗筷,站起身,慢慢的走向客厅。“我说你就不能让着他点吗?毕竟他救了你的命!”在我走到一半的时候,小楚的声音突然传到了我耳朵里,她声音好轻,像是怕什么人听到一样。而她话里的,那个什么人,应该就是我了!我多会救过月香了?

“让着他?就是因为他救了我的命,我才不能让他去!”月香的声音也变的细小,细小到我得接近客厅的门口才可以听到。把身体贴在客厅外的墙上,耳朵里传来的是她们的争论。

“估计通缉了这么久还没消息,而且当时他伤势又那么重,可能他们认为他已经死了吧?”小楚的话传到我耳朵里,我眉头皱了一下。‘我被通缉?她们有事情瞒着我!’

“不可能的,你不了解通缉和追捕他的是什么人!那是我们都不知道的一支军部的秘密部队!他们甚至会”月香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静,可是里面现在多了一丝凝重。

“你和我说了多少次了!他们甚至会消灭看到他们的普通人!可是这也不代表他们会杀害他啊!你难道忘记了,连治疗他的药品都是那些人给的吗?”

“正因为这样,我才不想让他去!你想一想,军部出动了秘密部队来抓部他,据说内务部也派人出来,再想想他曾经是那些人的同伴他可能是叛变者,而他身上或者脑子里,应该存在着一些机密的东西。”月香的话传到我耳朵里,‘叛逃者!’三个字在我脑子里回**着,整个人失去了力气,无力的靠在墙上。

联系这三个字,还有不断浮现在脑子里的记忆碎片

我杀了那军官的一幕,把枪口对准士兵的一幕,还有在某个墓前对平民开枪的那一幕等等!又有了新的碎片

“我--们--都--是--棋--子!”我眼前浮现的,是一个人在对我做着口型,随即,他的额头就被一颗子弹贯穿。不知道为什么,站在他侧面的我,可以看到他的眼神,不甘心的眼神,戏谑的眼神,他的血甚至喷溅到了我衣服上。

随着他倒地的方向看过去,看到的是远处楼顶上的刺客,他穿着全黑的衣服,戴着头套。‘让我看看你的脸!’心里想着这句话的时候,我发现我出现在了那栋楼房上,就站在那个刺客的背后。

那个刺客慢慢的站起来,把枪立到一边,回过身,看着我。“你都想起来了吗?”突然!那个刺客的声音从头罩里传了出来!他的声音我好熟悉!

“我不知道我想起了多少!”下意识的回答出声,可是我知道这是我的回忆,里面的回答是早已经固定好的戏剧,不可能因为我的语音而改变。

“听说刺激疗法对失去记忆的人很有效果!那让我再刺激你一下好了。”他说完话,我眼前的一切都消失掉了,视线里空****的,有的只是那个黑衣服的刺客。‘为什么他可以回答我的问题?’那个刺客说着话,就摘下了头上戴着的帽子,接着低下头,拉下了头罩。在他拉开头罩的瞬间,里面跑出来的竟然是长长的头发!

“嘿嘿!我的头发有点长,看来是吓到你了!”他的头还是没有抬起来,不过声音却传到了我耳朵里。长出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个噩梦

面前的人没有再说话,而是慢慢的把低下的头抬起来,我即将要看到他的容貌了

“所以我说你就放心吧,根本不会有人认出他来的,他的证件做的那么像真的,即使有人问也可以说是长的差不多而已!”突然我回来了,在我要看到那个人容貌的时候再次被从记忆里踢出来了!小楚和月香还是在那里商量,而这个时候的我,早已经汗流浃背。为什么又在关键时刻失去记忆!

“这样说也是可以的”看来月香已经要同意带我去医院了,可是这个时候的我,却失去了去检查的兴趣。琅琅跄跄的走到厨房,就坐在那里,愣愣的!

‘我是叛变者!那个人是对我说的吗?我们都是棋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那个刺客是谁?我是叛变者!叛变者!我背叛了自己的祖国!我背叛了自己的家人!甚至连现在的身份都是假的!军部的人在追捕我!我是叛变者!我他妈的背叛了自己的祖国!在这个时候我背叛了自己的祖国!’我整个人就愣坐在那里,脑子里时而空白,时而充满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思想,最后这些思想会聚成一句话,‘我是叛变者,变节者,汉奸!’

“为什么!”‘为什么我期待的恢复记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的头好疼,真的好疼!’脑袋里回**着这些话,脑袋也疼的要裂开,手使劲的抱着头,希望这样可以减轻我的疼痛!可是我失败了,我的灵魂好象出窍了,我发现我悬浮在屋顶的位置,看着底下的我摔下了桌子,整个人就在地上抱着头痛苦的翻滚着,嘴里低声的呻吟着‘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样问着自己!

眼下的人还在那里痛苦的翻滚着,可是在那里看着自己翻滚的我,心里还在回**着一些话,不断的重复的话,‘我是一个变节者!我是汉奸!我是在祖国战争的时候,最需要我们的时候背叛了国家,我是一个他妈的可耻的汉奸!!!’我突然发现我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眼睛里闪现的是不断出现的桌腿墙角,而头疼折磨的我低低的呻吟出声,脑子里的声音也在折磨着我。

努力的滚到墙角,使劲的拿头去撞墙,下意识的这么做,因为我认为这样可以让我的头不再疼,脑子里回**着的声音不再出现。‘你是变节者!你叛变了自己的国家!汉奸!你是汉奸!’这次回**着的声音,是月香和小楚的,她们的声音好冰,好冷,让我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可耻的变节者,汉奸!

贴着墙爬起来,梆!头撞在墙上,我发现一点都不疼!梆!耳朵里的声音提醒我,撞在墙上的是我的脑袋,可是我还是不疼!梆!眼睛里已经流进了血,红色的视线告诉我,墙上出现的一大块红色的斑点是我留下的。梆!再一次,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脑子里的声音还在回**!为什么我的头还在疼!梆梆梆!我不信,我要把这些该死的声音撞出去!梆!我要撞走这些该死的声音!梆!我不是他妈的变节者!梆!我是一个背叛了自己国家的人,我是一个汉奸!梆!我的头好疼

一阵天旋地转,我发现我又躺在了地上,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我发现意识在渐渐的远去。

‘就这么死了好了!反正你是一个汉奸!’心里对自己说着风凉话,这时候我发现我的头不疼了,脑子里环绕的声音也都远去了最后在视线里留下的残影,就是月香和小楚着急的神情,她们在我耳边叫着什么,可是我听不到,世界好安静,真的好安静一切都是白色的,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