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虎咬陈冲

大半个角,换一条模样,顺手还压制了左边陈冲分投拆边的威力,沒有这么美的棋了……徐奉洙和苏妙目瞪口呆的看着陈冲左边的战斗力下降了至少30个百分点,哭笑不得。

等老虎先手出來再从左下掏一把,左边就萎缩的剩不下什么了。

陈冲两只手放在沙发上,嘴里咬着两条袖子左右的摇晃脑袋:这种局面他可不喜欢,可现在也是悔之晚矣,只能尽量想办法去弥补。

着手点不应该在下边,陈冲看看肯定要成墙的左下角,就放弃了在下边找门路的想法;右边是他的大本营,是留下來震慑围中央的,无论如何不能先动。

上边呢?

陈冲的目光只能在上边逡巡:上边白棋那个高夹之后成了模样,身后还是很空的,如果点星位,却又担心会被夹攻;如果反夹,更要担心白棋盖头之后一边缠绕一边顺势入角。

右上角是大本营,被掏掉了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不好选,陈冲琢磨了很久,从右上大飞到上边,先稳住角地再图打入。

老虎不出意料的点星边,笼着实地占着模样。

最讨厌这样的,陈冲虽然自己飞角同样很大,可还是忍不住暗自里骂了一句,无可奈何的到下边撞墙去。

“这个时候陈冲并不吃亏!”徐奉洙盘算了一会儿,慢慢地说:“虽然左边势力沦落不少,可下边依旧是绝好点,这里老虎如果要争模样的话,就不能不让陈冲跑边!”

如果不争模样,前面的几手棋就算是白下了,老虎心里被陈冲这一下搞得有些别扭,犹豫了很久,大飞盖头。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陈冲不是先手爬捞实地,而是飞跨了过去冲击。

“这个,是不是有些过分了!”第一轮被常昊淘汰的韩尚勋看了良久这手棋,才算是发表了一点意见:“先爬捞实地不好么,这样子并不损啊!”

也许韩尚勋打算捞够了实地再去中央争胜负,可陈冲却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虽说棋长三尺无眼自活,但如果被笼住了做不出活眼來,也总是要死的,而且老虎还瞄着右下的断点,普通的爬过之后回身再补更麻烦。

所以陈冲选择了一个更麻烦的下法:跨过去,反正左下角里面黑棋是活角,有个一路飞的手段看能不能把下边连回來,而且趁着左边的威力还在,就这么來吧!

“实际上,这是好点!”苏妙想通了些什么?舒口气敲了敲棋盘:“老虎最好的手段就是退让,这样陈冲不好办,不过黑棋先从右边逼过來,老虎在实地上肯定要吃一些亏!”

如果要战斗呢?这个时候韩尚勋思考的却是如果老虎平爬之后扭断,黑白在下边平分势力然后对着跑孤子:“对杀的话,如何!”

“不如何!”苏妙摇了摇头:“左边黑棋厚,而且角上沒根,老虎不会铤而走险!”

依田纪基的手一直笼在袖子里,,这件事情很有趣:陈冲和依田两个人的衣服样子差不多,可老虎坐在那就显得大家风范,陈冲左扭右扭的就沒半点棋士样子,,思索了一会儿,决定退让:他不打无准备之仗,现在黑棋外边厚,等安定了下边再去争斗也不迟。

韩尚勋左看看右看看,在电脑上传了几张变化图之后,转过头笑着看苏妙:“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个变化!”他点了点电脑屏幕:“陈冲逼住,老虎跳方攻击左下模样,顺着出头之后再打入下边黑阵地,我觉得!”他挠了挠头:“不管怎么样,如果能吃住这枚跨断的黑子,老虎这里的战斗就算是成功了!”

可陈冲显然有点丧心病狂了,下一手不在下边逼住大场而直接尖攻跳方的白子,这让徐奉洙有一种活在梦境里的感觉:“老虎这样拆开,他有办法挡么,这里是全盘的大场,他就这么不要了!”

“不要了!”中午吃饭时候陈冲端着饭盘自言自语:“看这个意思老虎也不会要……应该是粘住吧!或者是再跳继续进攻,还是挖!”他抓了抓头发,把头皮屑抓到饭盒里满脸苦笑:“坏了……”

徐奉洙眼看着老虎挖入左边黑模样,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他们在干吗?”

“这个是心情,也是急所!”苏妙倒是不觉得奇怪:“依田的外号好歹也是老虎,面对这种棋,你以为他还会忍下去么,况且跑起來他比陈冲要有利得多,他怕什么?”

的确不怕,因为接下來都是理所应当:连连摇头脸色通红的陈冲打一手之后粘出來跑路,依田纪基再拐一下下边然后从左边关一手进逼中央,等左下和下边和陈冲做了交换之后,老虎下边大龙唯一的眼位被搜成劫材外送一个定了型的大角,而无可奈何的陈冲左边大模样探出來被上下夹攻。

一定要挡住,陈冲下意识的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在下边大跳攻击白棋大块。

“这就开始杀了!”徐奉洙有些**:“这两位,就不再预备预备了!”

苏妙脸色有些紧张起來,略带不耐烦地说:“预备,有啥可预备的,上下左右还有好落子的地方么,这时候不杀难道要等人家腾挪出空档眼位來再动手么,!”

这倒也是,韩尚勋在棋盘上还真的找不到一个比对攻更好的解决办法,排了七八个变化之后,向刘昌赫点点头确定苏妙说得沒错:“左边不解决之前,去其他地方都是沒病找病!”

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徐奉洙一瞪眼,韩尚勋立刻老实了,安安静静坐在那继续摆变化,金善雅罕见的半天沒说话,这时候终于凑过來一边看变化一边说:“谁好一点!”

“说不好!”韩尚勋下意识的往另一侧躲了躲:“老虎被穿开之后有几个断点不好处理,但陈冲这时候估计也顾不上冲断什么的,忙着向外跑呢?”

左边关出來的白子很容易的就被镇压回去了,老虎沒太拿那里当回事,三两下把分断的白子拖出來,放陈冲在上边捣鼓出一片空,借着陈冲补棋停的那半手棋,简单的在中央并了一手。

“很严厉!”有的时候很简单的手段在棋盘上却极有效,韩尚勋就是个简约派的支持者,对这一手赞不绝口:“或者是眼位,或者是被冲断,反正并过之后陈冲沒手段能解决……也许有,不过我不大确定,现在算到的变化里还沒有对陈冲特别有利的!”苏妙和金善雅两个人正在棋盘推算,也的确沒有什么好手段。

陈冲不比能对着棋盘摆变化的人更能算,至少苏妙沒有什么压力算错了也无所谓,可陈冲不行,别说犯错,就是一步迟疑,这眼看就要张开血盆大口的老虎也肯定是一口吞下。

前面有些轻视老依田了,陈冲暗暗嘬着牙花子,用宽大的袖子擦了擦脸清醒一下继续看下去:一个眼位不算什么?借着老虎团眼的功夫,他在右下飞出把白棋往右上黑棋大本营上赶,再琢磨怎么冲第二个眼也不晚。

最关键的是自己的大龙怎么办,依田的龙头在外面,而陈冲的龙头在里面,这个才是最要命的,老虎还有作眼位的地方,而陈冲现在能做的只有腾挪,尽量的往自己的根上靠拢。

“怎么看,怎么都是不善!”韩尚勋对于陈冲蔑视老虎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不然这时候就不是感慨了:“苦战啊……”

被缠绕了……陈冲眼看着老虎跳入右边,就知道事情彻底不好办了:紧跟着就是飞挂,等他尖一手之后再扑,自己大龙基本上就算逃不出去了。

因此,不能让老虎挂过來,对方的手段就是自己的急所,陈冲宁可放掉右中上的大空甚至再造一块孤棋也必须把中央逃出來,可如果放掉右边一大片,再加上从左边蔓延出來那些空,陈冲甚至不敢保证在杀掉中央之后自己还贴得出贴不出目。

老虎也是算准了这里,才敢半缠绕半脱先的跑到上边去。

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实空,陈冲看着左上连出來的那白茫茫一大空头疼,而且发现自己有些算不清楚了:谁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少空,谁知道如果杀了老虎的大龙之后,自己能有多少空,把前前后后都算在一起,老虎左边和右边又有多少空。

上边已经被笼罩的密不透风了……陈冲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定型的时候赔了:还不如再做一个只有一只眼的孤龙出來,现在可是一点发展潜力都沒有了。

所以右边无论如何也要尽最大可能的保空,陈冲并不认为老虎现在已经抱定了要洗多少空的主意,但只要冲进了右边就是无穷的麻烦,陈冲同样也不能保证说就能完全挡住。

而且这一手也是给中央制造味道,人型电脑开始算不清楚,提起袖子抹了抹脑门上的汗。

苏妙很是哭笑不得:“打虎,打虎,不留神却被老虎咬了,两边的大棋我倒要看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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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了,沒水沒气沒电话……搬的时候电脑被撞了一下,索赔,换了新主板……百哀齐全,下周五公司旅游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