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第二百三十六章
下面的那一章很有争议,不过只是一个小情节,希望不要介意……
……
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似乎他说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可这又是实实在在的事情,谁也没听到徐奉洙宣布比赛结果,谁也没看到李昌镐把棋子扔到棋盘上,但是现在电视画面上两个人却已经开始复盘了。
“莫非,他们忘记了这件事情?”古力跳了起来,一路跑向对局室看究竟。于是其他人也都呼噜呼噜的站起来,涌到那边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羽和李昌镐两个人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李昌镐还在不断的在棋盘上摆下变化,让苏羽应对来释去他在对局中的疑惑。
这个时候整个对局室里面乱成一团,围观的棋手们七嘴八舌的在一边支嘴,还有人跑来跑去的传交棋谱,唯独没有人看到坐在裁判席上黑脸瞪眼的徐奉洙。
这种情况一直到古力从人群外面挤进来问对局结果才算是告一段落。苏羽和李昌镐都有些愣愣的看着面前已经面目全非的棋盘,又看了看坐在一边翻白眼看天花板的徐奉洙,都醒过闷来了。
“你们说,这盘棋怎么算吧。”徐奉洙也很无奈,这盘棋明显是李昌镐输,但在李昌镐认输之前,他们就开始了复盘,这样的事情他从来没听说过,也不知道对于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判。
李昌镐脸腾地红了,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头晕脑子短路忘了这件事情,连忙从苏羽的棋盒里面抓出来一把棋子扔在棋盘上,说:“我认输了。”
至此,在对局室乱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徐奉洙才终于行使了他的权力:“世界第一人十番棋战第四盘,韩国李昌镐九段中盘负于中国苏羽九段,比分至此为2:4。”
2:4啊,危险了。李昌镐在回家的路上越琢磨心里面越郁闷,越觉得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落到了悬崖外面,只是靠着一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掉的常青藤才勉强留在上面。
决不能降格。李昌镐现在体会到了张栩当初挣扎的心情,眼睛看着窗外的风景暗暗的咬牙发狠:只要我李某人一口气在,下一盘拼死命也要拿下来,决不能降格。
不过这件事情说易不易说难不难,李昌镐无论如何不敢再顺着这条路想下去,免得后面想到别的不好的事情。
“你干吗呢?”毛毛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脑袋说,“是不是输了棋心里面特不痛快?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带你去海边住一个晚上散散心?”
李昌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李英镐从前面驾驶座上回过头来说:“说真的,你不如去海边好好的休息一下。听说苏羽在青岛的海边有一套别墅,你要不然去那边?现在秋天了,这边比较冷。”
苏羽有别墅在青岛?李昌镐微微愣了一下。他倒不知道这个事情,就知道那小子经常去青岛疗养。
毛毛倒是想起来这件事情了,于是也不管李昌镐的阻拦,拿出手机给她哥哥打电话:“哥,你在青岛的那套别墅,我们过去住几天怎么样?”
苏羽那边一愣,声音显得很迷惑:“我在青岛,有别墅?”
“你年年往青岛跑,不就是在第二浴场有别墅么?”毛毛也被他弄愣了,明显的有些不自信起来,“我也去过,你别骗我啊。”
苏羽哭笑不得:“那别墅不是我的,是老总理的。他平时不去我就去度个假,但也不是我的。”
“那么,我们想去玩玩,有问题么?”毛毛有些沮丧的在后视镜里看了看前面开车的李昌镐,也是脸上带着失望。
“我不知道,我去问问。老总理的别墅已经被收回了,我现在去的那个是一个熟人的。”苏羽在那边似乎在吃东西,吧唧吧唧的把毛毛的胃火给钩起来了。
“什么熟人?”柳暗花明,毛毛的兴致又来了,“你能不能跟你熟人说说,我们去住几天。”
“总政的一个将军,我有时候跟他下棋。”苏羽想了一会儿,“这样吧,我明天的船回去,到北京之后我找到他给你问问,行吧?”
毛毛算算日子,断然拒绝:“你到天津就要好几天,等你再问天都凉透了,我们还散个什么心。不行,要尽快。”
“毛毛。”苏羽显得很是苦口婆心,“你要顾全大局……”
“不行!。”毛毛开始撒娇,气哼哼的大声说,“最晚明天你给我一个准信,要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哥哥。”
苏羽连叹带呼:“女生外向啊,女生外向。我当年动手术的时候都没看见你这么积极。行了,你甭管了,我去给你找地方过几天就让你们去青岛放暑假,好不好?”
“暑假都快过去了。我在公司里面累死累活小半年,怎么着也该算是公假吧?”毛毛开始提条件。这让李昌镐颇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看着外面的风景不说话。
“公假?”苏羽没听过这个名词,愣了一下,“什么公假?”
毛毛眨么眨么眼睛,措了一会儿能让苏羽接受的词,才说:“就是说,每年员工的福利假期,由公司掏钱让我去旅游玩去。”
那边“扑哧”一声,毛毛知道她哥哥吐了,但也不以为意:“这个在合同里面定好了的,员工有权利享受他应得的假期,而且是带薪休假,公司还掏钱。”
苏羽半天没说话,过了很久估计是擦完了嘴了,才连咳嗽带喘得说:“我虽然不管公司的事情,但也不是傻子。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情!带薪休假也就罢了,竟然还让公司掏钱给你休假,要这样公司早就赔本了。”
毛毛很委屈,眼圈一红嗓子就开始发哽:“你这是什么话,公司条例里面明明有条款说是经理以上级别每年有一个星期的公假。”
有这种事?陈好不在身边,王文达和古力也跑到汉城去和韩国棋院谈事情,结果苏羽发现自己身边连个能问事情的人都没有,无奈之下只好咋呼:“没有的事情,这件事情我怎么没听说过。”
毛毛呵呵一笑:“你以为每年你跑到青岛那边晒太阳的钱谁给出?你又不是国务院的副部长又不是军级别参谋长,虽说房子有人提供,但来回的机票钱吃饭泡吧的钱还不是公司出的。”
苏羽当真愣住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毛毛笑了出来:“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少钱?”
苏羽很迟疑的摇头给几百公里外的毛毛看:“我不知道。钱的事情都是陈好在管。”
“真不明白你这个公司老总怎么当的。”毛毛叹口气低声说,“自己有多少钱,公司里面有什么规章制度,员工可以休多长时间的假,这些你是一概不知道。这个公司在你手里面竟然还能活下来,也算是不容易了。”
苏羽脸刷拉红了:“我就是个掏钱挂名的,实际上王文达和古力他们还惦着要上市呢,我都不知道上市有什么好处。不过不是有你了么,我也就放心了。”
“你个甩手掌柜。”毛毛哭笑不得的说,“得得得,反正明天我等你信……对了,你回来告诉王文达这件事情啊,他是大总管,不告诉他不合适。”
“什么事?”苏羽倒是忘了他刚才和毛毛在谈什么事情。
“我的带薪公假。”毛毛有些无奈了:她这个哥哥,除了围棋喝酒之外基本上就干不了别的,虽然比不上李昌镐这样的生活白痴,但也距离不算太远,还有希望能追上。“回来你和王文达说我的带薪假,然后打电话回北京帮我们借青岛的别墅。记得了?”
苏羽点点头:“记得了。明天给你消息。”
放下电话,苏羽看了一眼面前的饭菜,也没什么胃口再吃下去,想了一会儿,又拿起来手机,打电话回北京:“李主任?我是苏羽。能不能把您青岛那套别墅借给我妹妹住几天?她要带李昌镐去休养几天。……当然,他住在您的房子里,您随时来随时都可以跟他下……我也去啊,有一段时间我不用下比赛,当然要趁着夏天还没有完全过去去好好休息一下……好,我等您。”放下手机,叹一口气,苏羽又按下了王文达的号码,自言自语的笑了起来:“哥哥,就是给妹妹当力巴用的。还要替她请假……公假这个东西,真的有么?”摇摇头,接通电话:“王文达?我是苏羽。咱们公司,还有公假这个东西么?”
“有啊,要不然你以为你哪来的钱每年去青岛玩。”王文达那边很热闹,似乎在饭局上。
“吃饭呢?”郁闷为什么人人都跟他说这话的苏羽随口问了这么一句,也不等他回答就接着说,“我就是个传话的,毛毛让我告诉你,她要去青岛休公假,让我跟你请个假。”
王文达那边半天没声音,过了良久才急吼吼得说:“不行!她一个小经理要想休公假至少要等到年底,现在正是忙得时候她跑了撂下一堆摊子谁管?”
“我不知道。”苏羽耸耸肩,“现在要不然去再招几个人?”
“哥。”王文达苦口婆心,“问题在于,随便的找几个人,能顶了她部门项目经理的活么?反正这个假坚决地不准。行了,人家都等着给我敬酒呢,挂了。”
苏羽连忙叫:“我怎么跟我妹妹说?”但一切都晚了,再给王文达打,那边就关机了。无奈的哥哥只好给妹妹打电话:“毛毛,王文达不同意。”
“你是老总还是他是老总?”毛毛一句话让苏羽没话说。不过接下来苏羽就想到了历朝历代那些杀大臣的皇帝们,所有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这么同样的一句话。
无奈的苏羽只好换个话题告诉她李昌镐明天就可以去青岛了。这个答案让毛毛暂时忘了自己休假的事情,兴奋起来:“好哥哥,谢谢你。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苏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打断:“那就这样了,李昌镐去吧,我过几天也去。行了,白白。”在毛毛反应过来之前抢着挂了电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其他人都走了,只有可怜的苏羽一个人还呆在蔚山港等了三天才等到自己回青岛的船。
坐在自己的头等舱位里,苏羽闷得无聊,就想找人下棋。但他这张脸会下棋的认识不会下棋的也认识,在餐厅里面摆下棋盘却没人敢上来应战,就算有人应战也是战战兢兢的受让n多个子,对苏羽来讲毫无趣味。和当初坐火车到南宁的那次根本没有可比性。他只下了几盘就收起了棋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睡觉。
晃悠晃悠晃悠的时间在海风中慢慢的流过去,苏羽每天百无聊赖的借了一套渔具坐在船舷边上钓鱼,除了啥也没钓上来之外倒是很好的锻炼了一下自己的耐性。而等他终于到了青岛之后,却发现李昌镐已经回韩国去了,偌大的小别墅里面除了警卫员之外连个跳蚤都没有。好在那个警卫是熟人,苏羽跟他一打听才知道两天之前李昌镐和将军就已经走了;那个高个子女孩子走得还比较早,一个礼拜之前就拖着行李气哼哼的上飞机走了。
“他们都去哪了?”苏羽蹲在门口递过去一根烟,郁闷的问。
警卫笑了笑:“首长回去了,李昌镐回韩国参加一个什么比赛。那个高个子女孩回北京了。据说是接到电话说公司里面有事情,让她回去。”这个警卫知道苏羽的公司,谈起来倒也没有什么避讳。
怎么办呢?苏羽蹲在那郁闷,最后找了个ATM机查看了一下身上还有多少钱之后,买了一张机票准备回北京。但就在登机口,他接到了陈好的电话:“你在青岛呢?”
苏羽点头:“是的。”
陈好也点头:“坐火车回来吧,不能坐飞机。”
苏羽看看周围,确定没有人监视之后说:“我没打算坐飞机,我刚买的火车票,明天就到。”
“少扯淡。我刚才查了你信用卡的帐户,你买了飞机票了。”陈好不依不饶,一力坚持,“你给我买火车票回来。买完票告诉我时间,我去接站。”
苏羽目瞪口呆,拖着行李站在检票口外当机场标志建筑。
“你要知道,你的肺……”苏羽不等她苦口婆心的开讲,立刻打断她:“成了,我知道了。我这就买票去。”
等苏羽再回到北京,走下火车的第一步,竟然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这片土地,很久没有踏上了。等他看到陈好的时候,突然有一种想笑的感觉:半个多月没见,就已经胖到了这个地步,如果再发展发展,估计就能达到60公斤大关了。
“姐姐,胖了。”苏羽笑嘻嘻的抱着陈好,低声说。
陈好一把把他推开,很是嗔怪:“你还有脸说。都是你那个师傅说怀孕的人要吃好喝好,天天给我炖鸡汤做各种吃的往我肚子里窓,现在弄得胳膊上全都是肉。”
“聂老还会做饭?”苏羽感到有些奇怪,沉吟起来,“原来他老人家还有这么一手。”
“谁啊,是那个叫南斗的。”陈好叹了口气,“那老骗子说这次药决不会出问题,所以给你带过来让你吃。这一段一直住在咱们家,还嫌我做的饭不好吃,还说要给我补,要给你闺女好好的添加营养,还说这是宫廷秘方。这老骗子。”说完还不解恨,扭头到一边恶狠狠的咬牙。
看来南斗的饭菜还是不怎么好吃啊。苏羽对于陈好中间的那句话更感兴趣:“闺女?你去做检查了?不是不允许么?还是说,这话是南先生说的?”
陈好挑起眉毛带着他向外走着说:“我就想要个闺女。儿子不好,闺女大了才贴心,省得养了几十年儿子到头来就送人。”
这都是什么理论。苏羽在后面看着陈好大见丰满的腰身,颇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儿子多好,传宗接代啊。生闺女才是送人。”
“老套!你跟那个姓南的理论是一模一样。”陈好恶狠狠的把苏羽塞进出租车,自己也坐进去说,“这东西,过时了!”
“当然,现在女孩确实比男孩好,只要长得不丑嫁得出去就行。而且要是嫁个好人家,还能倒贴家里。”不知道怎么,苏羽就想到了他妈妈的捷达和她妈妈的海景房,忆往昔思今朝不由得心潮起伏,“尤其是,能靠着姑爷吃饱饭睡好房啊。”
陈好叹一口气:“我知道你小子不服气,可这件事情我也是和你商量过的,就不要翻旧帐了。行了,名人挑战权决定了,孔杰挑战你。”
苏羽沉思了很久,低声说:“我是不是,应该放弃掉一些东西了?”
陈好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自己是什么情况,而且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苏羽声音沉沉的,像是在筹措着词句,“不过这件事情,我要好好得考虑一下。等见到了南斗再说吧。”
这次,南斗的药没有臭。苏羽看着那个小瓷瓶,打开瓶塞之后看了两眼又嗅一嗅,疑惑的说:“这东西,是啥?”
南斗跷着二郎腿高高在上傲气十足:“那当然。光说不练嘴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我这是连工带料,连喝带吆,你吃了我这大力丸,不管你是鹰抓着,马趟着……”陈好直接打断:“别说废话,说重点。”
南斗似乎是怕了陈好,连忙打住:“得了。我这个药,是六万八千年前的灵验妙方,是我从某老头那里拿来的宫廷秘传,有肉白骨生死人的妙验。有病的祛病,没病的强身。像苏羽这种肺上创伤,说实在的这一丸药下去保证药到病除,就连切掉的那个肺也能重新长出来,苏羽就跟车祸之前一样生龙活虎。”
陈好从没听过这段,眼珠子瞪出来挂在胸前来回的乱转。苏羽也一样的闻所未闻,挠了挠头:“您说的那个老头,是传说中的太上老君么?”
南斗傲然的点点头:“总之,这个药是千金难买。把这个灌下去,死人都能救活了,就更别说你这种小毛病了。吃吧,用水灌下去就行了。”
苏羽把瓶口向下,小心翼翼的倒出来一个黑乎乎的药丸,看了一会儿,一口吞掉,从陈好的手里接过水杯喝口水顺下去。
紧张。陈好和南斗都睁大的眼睛看着闭上眼睛缓气的苏羽,连大气都不敢出的生怕他出什么问题。
过了一会儿,才看到苏羽慢慢的睁开眼睛,提起手摸着自己的胸口。南斗和陈好同时问:“怎么样,觉不觉得好点了?”
“很奇怪。”苏羽摇了摇头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很奇怪。”
南斗舒了一口气:“这就对了。只要你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早上你就会发现,你拥有了全新的一对肺!”说完,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但是,我怎么觉得浑身发热呢?”苏羽坐在沙发上,奇怪的看看自己的双手。
“没什么。”南斗挥挥手笑着说,“一点点副作用。因为你身体要长新东西,所以血热一些也很正常。行了,睡觉去吧,楼上专门给你布置了一个房间给你休息的,上去睡吧。”
看着苏羽慢慢地走上楼,南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问陈好:“你晚饭吃什么?”
陈好瞪他一眼:“我不饿,你做那些东西,自己吃吧。”
南斗一张苦瓜脸:“我还特意给你留的上好的老母鸡汤和饭菜。苏羽吃了药不能吃饭,没想到你也不吃,真真的是白费了我一番苦心。”
陈好也不理他,转身走进自己的卧室:“从现在开始,只要你进厨房,我就把你顺着窗户扔出去。”说完关上了门。
得了。南斗叹口气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看电视。
第二天,苏羽早上起来的时候,的确觉得有些事情不一样了。神仙就是神仙,弄出来的药都如此的不同凡响,苏羽只觉得自己身轻如燕有一种飘飘然的舒适感,每深吸一口气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肺在愉悦的吸收着氧气。拉开窗帘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他很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只不过,现在的血似乎还很热。苏羽扭了扭脖子发现心底下有一点烦躁的感觉,但是他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只是浑身上下的有些不自在。
这是什么原因?
南斗有些愕然和尴尬,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这个药很有好处,具体的东西,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说什么?”陈好脸型已经有些扭曲了,死死的盯着满头大汗的南斗,“你都不知道这药具体怎么用,就敢拿出来现?”
苏羽连忙挡住她,站在南斗的面前:“我相信,南先生不会害我的。”
“那是当然。这样吧,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如何?”南斗实在是无话可讲,连忙提议。
到了医院进行了各种检查之后,医生看着片子觉得很奇怪:“上次你来检查的时候,这里的问题还是比较严重的。但是现在就像是完全没受过伤一样。不过,”他指指另一边,“只有看到这里这块空缺,才能让人想起来你上次的车祸。”
陈好挑着眉毛斜斜的看了一边擦汗的南斗一眼:“原来,你这个包治百病的大力丸,也不是那么好使。”
南斗叹了一口气:“毕竟这小子,还不是死人是不是?能恢复到这个地步,我觉得应该就算是能接受了。”
陈好摸了摸小肚子,低声笑了起来说:“我也不在乎,只希望他能和我平平安安的把我们女儿抚养大就行。”
南斗很无奈:苏羽这条命,现在基本上算是捡回来了,后面能活多长时间全看他自己的造化,如果这个药后面失效的话,那真是神仙都救不了他了。不过凭着一个肺,再活个十几二十年应该没问题吧。
想着这个事情。南斗跟在那两口子的身后走出了医院回家。
人体的奥秘,是十分深刻的,一个肺,平常人所调动起来的肺泡也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肺泡都因为长期得不到使用而退化萎缩。所以如果能把这一部分能调动起来的话,用一个肺当两个肺使倒也没什么。
就看锻炼了。南斗并不是体能师或营养师,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把那些萎缩了二十年的肺泡调动起来,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剩下的事情他也不打算多操心了。
于是,南斗走了。回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
这让陈好感到有些寂寞和无聊。毕竟在苏羽去韩国比赛的这半个多月,一直是这个老骗子在陪她,跟她一起看棋一起聊天,每天还做饭洗衣比她妈照顾她都殷勤,怎么对孩子有好处怎么伺候,现在他走了,陈好还真有些舍不得:“多好的一个家政服务员,就这么走了。”
“算了。”苏羽也很舍不得,但还是安慰一下陈好,轻轻地抱着她,“南先生走了,就走了吧。毕竟,陪着你一辈子的人是我。”
“吃醋了?”陈好笑了起来,偎在他怀里懒洋洋的轻轻抚着小腹,“那老骗子听他自己说,都好几万岁了,你还在乎他干吗。对了,过一阵的名人决赛,你打算怎么办?”
“好办,等我过个十年八年的下累了不想跟他们费劲了,就让给他们自己玩去好了。”苏羽笑嘻嘻的说,“至于现在么,我决不会放弃自己的阵地,就像王文达宁死也要保住三星杯一样。你放心,这帮人的实力,顶多是个有惊无险。”
但事实是,这五盘棋下得有惊又有险,苏羽上来一胜之后,却被孔杰一个屠龙一个半目连胜两盘,吓得苏羽在第四盘之前连觉都睡不好,一个劲的失眠,脑子里面就像是上满了弦的闹钟,滴滴答答的走个不停,从第一盘到第三盘这三盘棋翻来覆去的在脑子里面转悠,无论如何也闭不上眼。
第四盘开始之前,当来到对局室的孔杰看到苏羽顶着一双黑眼圈坐在自己对面打哈欠的时候,很惊奇地笑了起来:“苏名人,您这是怎么的了?昨天晚上没睡好么?”
“没睡好。”苏羽苦苦的摇摇头,满心的无奈,“压力很大啊。以前身体不好的时候吧,心里面反倒没这么多想法,就是想着下一盘算一盘,但那时候却连个能赢我的人都没有;现在我身体全好了,一点毛病都没有了,脑子里面的念头却多了起来,每天晚上都是从一点东西开始想就越想越远,到最后就是睡不着。”
孔杰看了他一会儿,笑了:“你知道你这是什么毛病么?”
苏羽摇头:“不知道。”
“我告诉你。”孔杰慢慢的擦着棋盘,低下头努力的不让苏羽看清楚自己的脸,“你这是雄性荷尔蒙分泌过度,导致身体的应激反应。以前你身体不好,喘气都困难,所以不显。但你现在身体好了,这个问题就出来了。”看着苏羽侧耳倾听,孔杰继续说,“你跟陈好,多长时间没行**了?”
苏羽一愣,却很认真:“差不多,七个月了吧。以前本来就不很多,现在她怀孕了,自然就没有了。”
孔杰一笑,拿起扇子直指苏羽鼻尖:“这就是原因!你就是憋的毛病!”接下来用极低的声音说,“要不然,我帮帮你?”
苏羽愕然满不明白:“什么意思?”
241
“呵呵,广州这个地方,有很多地方能让你合理的适当的释放你的荷尔蒙需求。”孔杰低低的笑了一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如果你想去的话,我这边有几个朋友,倒是可以带你去。”
苏羽就是傻子也猜得出来孔杰指的是什么,大惊失色很紧张地说:“你就不怕朴志恩知道么?”
“知道什么?”孔杰无辜的面容上睁开清澈的双眼,“我可是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的好孩子。小朴又没怀孕,我不需要啊。”
苏羽看着他:“难道我就很需要么?”
孔杰回看他:“难道你就不需要么?”
苏羽的脸颊缓缓地**,心里一难过,“哗”的一声,哭了。孔杰手忙脚乱的一边拿出纸巾在他脸上划拉一边说:“不哭不哭,哥哥疼你。”
刚走进门的裁判长俞斌看到这么个场面立刻愣在当场,过了一会儿等苏羽抽咽过去这阵之后才过去问:“你,咋的了?让人煮了?”
苏羽擦擦脸上的泪痕摇摇头,孔杰替他挡了下来:“这个话题不是很适合您,如果下次有机会环境合适的话,我会跟您说。”
俞斌看了他们一会儿,苦笑的摇摇头坐在裁判席上,看看两个人都已经正襟危坐的准备好,说:“那么,开始吧。”
不知道是赛前的痛哭让苏羽的心情好了很多能发挥战斗力,还是孔杰心有所系不能集中精神,这盘棋仅仅行进了一百二十多手孔杰便投子认输,让苏羽把比分扳成2:2。
但苏羽没心情去想最后一盘的事情,他满脑子里面都是孔杰所说的那种地方,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恐惧。
“这样子,算不算背叛陈好呢?你说句实话,你以前去没去过那种地方?”坐在公交车上,苏羽紧张的低声问他,“你怎么知道那些地方的?”
“我知道,仅此而已。”孔杰看他两眼,耸耸肩说,“不过咱们现在是要去酒吧喝酒,你激动什么?”
苏羽愣了一下:“去酒吧干什么?”
“看看有没有好机会能勾搭上漂亮姑娘。”孔杰拍拍他的肩膀叹口气,“一夜情这种东西,总比去鸡窝那种不干净的地方好吧?”
苏羽愕然:“我还以为你说的是……”
“就是,你没以为错。”孔杰压低了声音说,“但是那种地方不好去,不如先去酒吧看看运气。如果酒吧不行的话,咱们再去。”
苏羽想了一会儿,想起来那些男人中的传闻,觉得这倒是很有道理:王文达不就是在酒吧里面勾搭上的韩清么?况且也方便,第二天拍拍屁股走人也不需要担什么责任。
但跟在孔杰身后距离那片灯红酒绿的欲流之所越近,苏羽的心里就越慌。往常来酒吧都是一帮一伙,目的也纯粹是为了喝酒,不像现在这样的动机不纯而竟然会让他手脚发抖,坐在吧台边上捏着酒杯险些把酒泼出来。
孔杰看他两眼嗤之以鼻:“你激动什么。不就是和小姑娘聊聊天喝喝酒么?看你吓的那个样子。”
苏羽深吸两口大气咕咕的灌下酒低声说:“主要是,以前我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心里面难免有些紧张,而且……你上哪去?”他眼睁睁看着孔杰站起身要走,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感到莫名的害怕,一把拉住,“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啊。”
孔杰好气又好笑一把甩开他:“我上厕所。你他妈的又不是头一次来酒吧你怕什么。再说了,王文达怎么干的当初你也不是没见过,就是过去喝杯酒聊聊天,能说得上就出去开房过一晚上明早上起来各自走路,说不上就好说好散,也不伤你什么东西。那边就有一姑娘正喝酒呢,看见了么?去吧,行不行看你自己本事。”说完转身要走,又被苏羽一把拉住:“别介。你教教我怎么说行不行?你比我可有经验多了。”
孔杰挠头了。实际上他自己也没在这种地方跟人搭过讪真跟哪个姑娘玩过一夜情,他只是在外面混的日子比天天住家的苏羽多,没吃过猪肉常见到猪跑,对这一套比较熟悉。可他也没真的实践过,让他说还真说不出来,只好连敷衍带诈唬:“反正你就过去说:我能请你喝杯酒么?你好,我叫苏羽,你是哪人啊?我看咱俩挺有缘的,一起喝一杯怎么样?诸如此类就是这意思。”说完脱开手又要溜。苏羽又是一把拉住:“你给我找个方向啊倒是,满眼的人我都不知道该找谁。”
“你随意。”孔杰现在可真是尿憋急了,满脸通红的四处一指,“刚才不就给你指了一个么?那边,那有个小姑娘就是一个人呢,从后面看着也挺漂亮的,去吧去吧。”
连推带搡,把激素上脑的苏羽推到一边自己就往厕所跑。看他跑得急,苏羽也就定下心来准备开始他人生中的第一次一夜情经历。但是磨羁半天端着酒杯走过去,坐在那姑娘身边刚说完那句“我能请你喝杯酒”的话,就看见了那姑娘的脸,当场如五雷轰顶如身入火窟身上发烫火冲脸框,又有如被人劈开三瓣顶梁骨倒下一盆雪水来浑身发抖如啄米筛糠,哆哆嗦嗦抬起手指着她:“王文静?你在这干什么?你不是应该在北京么?”
王文静一样满脸惊奇的看着他:“苏羽?你在这干什么?你不是应该去香港下第五盘么?”
苏羽语塞,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为什么他堂堂名人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看着王文静发愣。王文静倒是回答了他上面的话说:“分公司在这里啊,我是特派调查员,自然要在这里。晚上无聊,出来喝酒你苏老总也管?不过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请我喝酒?”
眼神这就不对了。苏羽开始冒冷汗。他跟王文静之间的仇大了,先不说当年的暗恋事件,就是钱程的死苏羽就脱不开干系,所以苏羽一直不去公司有相当的一个原因就是不愿意看见王文达的助理秘书王文静。
苏羽连忙干笑两声:“没什么,就是远远的看见你了,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是么?”王文静脸上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笑吟吟的手指抹在杯沿上看着他,“‘mm,我能请你喝一杯么?’,这话可不像是董事长和总裁秘书该说的话。怎么?真想请我喝酒是么?”
“不是。”苏羽仰仰身把脸放在阴影里擦把汗再扭回身来说,“就是跟你打招呼。那不是开玩笑么。我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
王文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往前凑了凑:“苏羽,什么时候也会说天津俏皮话了?我倒想问问,你今天晚上怎么跑这来了?你可没有这泡酒吧的习惯,尤其是这要是让记者们看见,可又是一场风波恶。”
苏羽一口把杯里酒闷掉,傻笑起来:“没事,我就是和孔杰来喝一杯休息一下,他上厕所去了,我又看见了你,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王文静轻轻叹了口气,甩了甩长发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苏羽觉得那种眼光颇为幽远。
“你猜猜要是陈好知道了这件事情,她会怎么样?”王文静的话,慢慢悠悠的,却像一道天雷劈的苏羽摇摇欲坠,“我听我哥哥说,你吃了一个什么药,所以身体一下子好了起来。没想到你身体刚好,就跑出来偷腥来了。”
苏羽想起陈好的名字就发抖,尤其是现在被人抓了一个现行。他却没想到他还什么都没干呢,实际上并不需要心虚。但他本来就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自己老婆,所以让王文静一说,心里就更乱了。
看着苏羽脸色煞白的样子,王文静噗哧笑了出来,娇滴滴的说:“看你吓得这个样子,陈好又没跟在你身边,反正现在知道你在这里的也只有孔杰,你还怕什么?”
说的是。苏羽立刻停止发虚汗,清了清嗓子咽下一口虚痰,又要了杯酒压惊。
“说实话,我也知道你小子跑到这个地方来要干什么。”王文静凑在他耳朵边上悄悄地说,“陈好怀孕了,你也不容易吧?”
说话的还没怎么样,苏羽却先闹了一个满脸通红,低着头看杯里的红红绿绿不言语。王文静吃吃的笑了起来,让苏羽心里面感到很疑惑:这个王文静,是王文达那个娇怯怯的妹妹,一向玲珑可爱见人就脸红三分的小姑娘么?
“其实,我也挺无奈的。”王文静忽然转个脸,满脸的郁闷,“钱程走了之后,我哥也劝过我让我再找个对象,但是我眼前啊,就是飘着这么一个人影,就是忘不了,这几年,我一个人,总是觉得孤单。所以有时候就要来这种地方,也能排遣寂寞。”
后半截苏羽做耳朵进右耳朵出。他正惦记着钱程走了这句话,正满脑子琢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唔唔的答应着却没往心里去。实际上他要是听见了,可能心里面有所警醒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也许当场就跳起来跑路了。但他就是没听见,还一个劲地琢磨:钱程,这句话什么意思?她这话,是不是正念叨着要给那弟兄报仇雪恨?打算找我索命来着?
但他偏偏还有这么个模模糊糊的印象,顺口就说出来这么一句:“你寂寞呢?没关系,哥陪你聊天。”这话他跟那帮单身汉们说惯了,顺嘴又露了出来。
王文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双明眸怔怔的看着他:“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当初你为什么会精神病发么?”
苏羽还惦记着钱程,迷迷怔怔的说:“还不是因为你,当初看见你之后心里面就乱了,所以闹腾起来,结果竟然查出来这么个毛病。”
“那么,你还记得当年的我么?”王文静幽幽远远的声音,却把苏羽惊了起来:“我是有老婆的人,说这个话不合适……”
“喝酒。”王文静举杯,和苏羽碰了一下,又看着他一饮而尽,继续说,“我知道你是有老婆的人,你有什么难受的,不高兴的,都能跟她说。但我心里的苦又该跟谁说呢?我没有……”
苏羽脸都绿了,心惊胆颤的打断她:“这话,您就不能跟我说了。跟你哥哥说都比我合适。我还有事,我去找孔杰了,你慢慢喝。”说完站起来要走,却被王文静软软的拉住,接着就看见她脸上留下两行清泪,颤声说:“难道,我连个能说说心事的人都没有么?”
“以前,有什么话我都能跟毛毛说,可是现在她三天两头的往韩国跑,我又让我哥打发出来全国的转悠,心里面有什么话一直都憋着,想说都说不出来。”王文静呜呜咽咽的,朦胧的目光罩在他身上,让他迈不动步走不了路,只好坐回去继续听着,两只手放在酒杯上不自在。
“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王文静定定的看着他。
他只好实话实说:“不是。我不讨厌你,而且挺喜欢你的。”说完了开始头疼:我他妈的说这个干什么。看看杯子:今天也没喝多少酒啊,怎么就这样了?
王文静刚停下,听见这话又要哭:“那你怎么多少年都不来看我一次呢?”
没办法,苏羽绞尽脑汁的开始圆话:“不是不去看你,我也挺想你的。”话一出口就想抽自己:妈的臭嘴,别胡说成不!“我是脑子里面啊,就是记着当年你和钱程一起来北京的时候,你们俩特亲密的样子。当时我就想,哎呀,人家有主儿了,我就老老实实的和陈好过一辈子就行了。后面我让毛毛下让棋,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是好心,没恶意。”
“我知道。”王文静转着手里的小酒杯,幽幽地说,“我知道你是好心,是对我好。当时虽然特怨你,但后来想开了,知道你是好心,也就不怨了。说说你吧。”听见这句话,苏羽松了口气,也不这么不自在了,看着她微笑:“行啊。”
“喝酒。”王文静又拿起来酒,跟苏羽碰一下,一起喝干,“陈好这个人到底怎么样?我虽然跟她接触过,但了解得并不深。”
“陈好这个人吧,喜欢她的特喜欢,不喜欢的又特讨厌她。”想起来陈好,苏羽笑了起来,“她这个人吧,就是……怎么说呢,是个好人。长得也漂亮,也善良,也爱我。就是脾气差了一些,对我管的比较严,不让我干这个不让我干那个。不过我也知道,这是对我好,我明白,所以也不怨她什么。不过她这个人也傲气,不知道是不是德国血统的毛病,所以很少拿正眼看别人,这让孔杰他们对她特有意见。不过对我好就行了,我也管不了她。她说得有道理,我听就是了。”
王文静捂着嘴嘻嘻的笑了起来:“想不到你堂堂苏大名人竟然如此惧内,我在北京可是听过你这方面的不少事情。”
苏羽脸红了起来,自顾自的喝酒,低声笑着说:“都是那个张璇闹得,都是丫教的。我去他们家的时候,可没看到我丈母娘这么对我老泰山。”
“那么,你朋友去你家的时候,陈好对你好不好?”王文静似乎不以为然,笑着问。
“很好啊。”苏羽笑了笑,“他们在不在都挺好的。”
“我听说,陈好特喜欢买东西,花钱如流水,北京大大小小的店主都认识她,看见她就看见财神爷。是有这么一说么?”王文静换了个话题,说。
苏羽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是。不光北京,从天津到上海到香港,这几年也没少去,去一趟就是花好几万。我的比赛补贴啊奖金啊,这里面填进去就不少。她什么都好,就是太虚荣,有钱就花,化妆品什么的在我们家都能开展览会了,世界上的牌子只有你不知道,没有说你在我们家找不到的。”
“啧啧,真是。你觉不觉得心疼啊。”王文静满脸的心疼,拍了拍苏羽的肩膀,顺势手就搭在苏羽的胳膊上了。
“唉,但这个毛病谁也劝不动。她妈妈数落过她,说她脸上的一层东西就顶她爸爸半个月的工资,让她省着点花。但她也不听啊。”苏羽倒是没发觉胳膊上多了个东西,还觉得软软的挺舒服。
王文静叹口气:“这么花下去,你怎么也抗不住啊。我就没这么好命了,连个疼我的人都没有,连化妆品都舍不得买舍不得擦,这亏着我哥哥是公司的总裁,要不然我连这酒吧都下不起。”
“我知道。”苏羽喝了满杯酒又要了一杯,头有些开始发晕,说话也有些没边了,“你们家从小就是工人家庭,从小就拿钱当钱看,当然知道赚钱的苦。说实话,当年我要是和你在一起了,也算得上门当户对,省得我妈天天得这么讨厌陈好,看着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而且,她也不孝顺。”这些话一说出来,苏羽就觉得心里面痛快,自己还纳闷干吗跟王文静这一年也就在公司大会上见这么两三面的人说这些。
“唉,当年是当年啊。”王文静看着他又喝一杯酒,低声说,“八年了,就别提它了。”
极少踏足酒吧的苏羽根本不知道自己喝的这是伏尔加混的烈酒,毕竟好几年没怎么喝酒了,现在光顾着痛快了也没发现自己说话已经有些大舌头。只见他满脸的沉痛:“当年都是我啊。病发之后我一直呆在北京让聂老师看着不许出门,你又在天津上学,咱俩人一直见不到。不然我早就……”
“早就怎么样?”王文静两只手全搭在他胳膊上了,静静地看着他。
“我早就追你了,何必去找陈好?就算她长得好气质好这个好那个好,可她跟咱们这种劳动人家的孩子不一样啊。”苏羽都快哭了,还念了句诗,“恨不相逢未嫁时。”
王文静轻轻地拉着他,搂着他,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抚着他的头发低声说:“反正,都是我命不好。”
孔杰并不知道正在跟苏羽聊天的是王文静,远远的喝着酒看着还挺高兴。等看到他们俩站起来互相搀扶着向外走,心里还念叨着今天晚上估计苏羽少不了折腾。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远在北京的陈好,不过转念一想,苏羽这年轻力壮血性方刚的小伙子,又有钱又有人,憋了这多少个月,偶尔发泄一次也算是正常。所以心里面也不以为意:只要没人知道,就万事大吉。
不过,那个背影很眼熟啊。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孔杰看着那娇小的背影心里面觉得奇怪,就开始想自己的认识人里面谁从后面看是这样。
当两个人推开门的时候,孔杰突然想了起来:王文静这小丫头在广州这边!
立刻,孔杰就愣在那了,手里面酒杯斜了把酒洒了出去也茫然不知。脑子里面也不知道空白了多长时间,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王文静,这是要干什么?
回想一下这两位的恩怨情仇,本来还在嫌热的孔杰就是一身冷汗,圆睁着大眼看着两个人慢慢的走出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有了力气,跳了起来就冲过去要拦。但等他冲出去的时候,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满头大汗浑身发抖的孔杰站在马路上,哆哆嗦嗦把手机拿出来想要给那两位打电话,但手一偏,手机就落在了地上,等刚捡起来,却又被后面一个喝高了的弟兄一撞,手机就飞了出去,巧不巧的被面前的一辆车起步转向碾了个坐实。
孔杰眼睛快瞪出来了,也顾不上找司机赔,扭头冲进了酒吧拿起电话要打,但顶了不少酒的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苏羽的号码,无奈之下只好想起来哪个算哪个,打电话给远在上海的常昊:“老常,救命!”
“怎么个意思?”常昊刚接电话就听见这么一句,吓了一跳,“你们不是在广州么?怎么着?跟人打起来了?”
“不是。”孔杰快哭了,“我跟苏羽来酒吧喝酒,结果他跟一个姑娘搭咯上了,两个人这就开房去了。”
常昊不明所以:“这怎么了?这件事情也不算什么,只要不让陈好知道也就是了,干吗这么激动?”
“问题在于,”孔杰嗓子眼发堵,“那个女的,是王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