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她人怎么样?”

“还可以吧,她也没跟谁结过仇。”另一个光头叔叔说道。

他们身后的一个年轻女人‘啊’了一声,说:“我是她邻居,我记得有一次刘姨和一个叫郑宝的男人吵了起来。”

年轻女人这句话开启了大家的话匣,纷纷说都见过他们吵架。

“他们为什么吵架?”

好多人各自说着,声音太杂乱,我听不清楚。

我向虎子投去求助的目光。

虎子叹了口气,说:“乡亲们停一下,派个人说吧。”

大家同时往一个方向看去。

我们也顺着看了过去,他们看着一个地中海男人。

我也猜到了,那个可能就是他们口中的郑宝吧。

郑宝见大家投来怀疑的目光,他着急的解释道:“不是我!”

“你想洗脱嫌疑的话,请你一五一十的交代,我们会还你一个清白。”虎子说。

郑宝内心万分纠结,说吧,太丢脸了;不说吧,自己又会被怀疑成杀人凶手。

于是郑宝心一横,说:“我欠刘叶一万块钱,吵起来是因为她一直催我还钱。我告诉她等我打麻将赢钱了就还,刘叶死活不肯,我们俩就吵起来了。”

“有人能证明吗?”我问。

最开始大家都不说话,郑宝着急大喊道:“你们快出来给我作证啊,我没杀人,我和刘叶吵架只是因为她催我还钱。”

后来有人看不下去了,说道:“他们两个吵架的时候,我还当过两人的和事佬,他们吵架确实是因为那一万块钱。”

越来越多的人表示确实如郑宝所说的那样。

我们告辞了村民。

虎子说:“看来那个郑宝人缘还不算差,居然还有人替他作证。”

“这也排除不了他的嫌疑。”我表情凝重的说。

虎子会意,点了点头。

过了几天,岑子真憔悴的拿着尸检报告给我。

“你怎么每天熬夜尸检?瞧你眼圈黑得可以去假装大熊猫了。”我调戏道。

“要你管,只是习惯,做完好睡觉。更细致的报告要等几天。”

岑子真走后,我低头看报告。

刘叶脑袋有多处钝器击打伤口,死因也是钝器击打致死。

死亡时间是两月前,也就是4月26号。

在刘叶家中搜查到的一把榔头上面血迹也属于刘叶,那么凶器正是这把榔头。

我传唤了陆起元,需要问些更细致的问题。

据陆起元说,刘叶丈夫也就是他的父亲于十年前在外地打工,意外去世。

刘叶也因此得到工地赔偿的36万。

“案发那天,你去找你母亲刘叶做什么?”

陆起元沉默,不说话。

“不说话我就要怀疑你是杀人凶手了。”

“别,我说。那天我是找我母亲借钱,我和我老婆感情不好,家庭收入也不是很高……”

说白了就是惦记刘叶那点赔偿金。

“刘叶还有个女儿叫陆小莹吧?人呢?”

“我姐啊,她早年结婚生了个女儿,然后和她前夫离婚了,她现在又在外地找了一个。”

“最近有回来过吗?”

“我没见到她回来过,她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你可以先回去了。”

我叫上虎子,有一次来到了村里。

这次我问到了一些线索。

村里人都知道,刘叶丈夫意外死亡后她得到了36万的赔偿金。

“她那两个儿女啊,一天到晚就惦记她那点钱,平常都不回来,一回来就是要钱。”光头叔叔说。

“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每次只有要钱才会回来。”年轻女人说。

胖大姨也附和:“啧啧啧,她还天天跟我们抱怨呢,说儿女没本事,天天记着那点养老金。”

“那么你们有见到过陆起元在两个月前,也就是4月26号那天,你们见他来过吗?”我问。

几人想了一下,纷纷表示都是在过年和刘叶出事那几天才见过。

年轻女人没有做出回答。

我看到了她有些疑虑,说:“你在回忆什么吗?”

年轻女人点点头,她说她几个月前见过陆晓莹回来过,但是想不起来是几个月前了。

我表示有这个线索就足够了。

我们调查了郑宝4月26号那天的行踪,排除了他的作案嫌疑。

“林队,你说会不会是刘叶的两个子女?”

“我觉得可能就是陆起元或者陆晓莹,但陆晓莹嫌疑更大。”

“为什么?”

“因为报案人是陆起元,如果是陆起元杀的,那么他一定不会报警,更不会回到这里。”

“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我们准备驱车前往外地寻找陆晓莹,可是我们不知道陆晓莹居住在哪。

正思考呢,岑子真又晃悠到我面前。

他说:“陆起元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对啊,我还真没想到,变聪明了啊。”我拍了拍岑子真的肩膀。

岑子真对着我的背影嘀咕道:“什么啊,我一直很聪明好不好。”

这次我给陆起元打去了电话:“请问是陆起元吗?这里是市局刑侦队的。”

“是林队长吗?有什么事吗?找到凶手了吗?”

为了保险起见,我没有告诉他嫌疑人是陆晓莹,我只是说需要找到他姐询问一些事。

“这样啊,但是我不知道我姐住哪,我只知道侄女在a小学读书。”然后他还告诉了我侄女的姓名。

我谢过后挂断了电话。

带着虎子、肖匀来到了陆晓莹所在地。

我们找到了陆起元的侄女就读的班级,顺着陆起元侄女的班主任找到了陆晓莹的居住地。

我们赶到时,陆晓莹正抱着她的三女儿在凳子上坐着。

带走她时,她哭着和自己的女儿们告别。

陆晓莹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她的确杀害了自己的母亲。

她带着和前夫的女儿,嫁到了外地,又生了两个女儿。

女儿还小,自己不能外出工作。

丈夫经济能力不行,每个月只能领两千的工资,根本养不活五个人。

陆晓莹曾多次打电话向母亲借钱,想度过这个难关。

每次打电话,母亲一听到她要借钱,直接挂断了电话。

每次陆晓莹回到老家去找刘叶,刘叶知道她是来要钱,没了以前的热情,也只是给一两百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