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0 章 新的思路
对于搬迁后的时尚杂志社内留下的那一堆血肉模糊的尸体，起码从表面上来看跟无名女尸案是没有联系的，并不属于专案组的职责范围。王清华考虑了很长时间，如果把这件事情告诉杨泽勇或者严志学，那么就等于把自己密探金猫大厦的事情告诉了这两个人，但是如果不告诉他们，毕竟是三四条人命。
左思右想，王清华始终拿不定主意，就把从时尚杂志社带回来的一大堆废纸拿出来，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可是翻了半天，也没有翻出个所以然，那些纸张上面除了一些女人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供参考的内容了。
这时小唐送进来一杯热奶茶，放在桌子上，道：“王书记，天冷了，喝杯奶茶暖暖身子吧。”说着也凑过来，在那一堆废纸上看了一眼。
王清华嗯了一声，也没有说什么。小唐却尖叫了起来道：“王书记，你竟然……”说了一半急忙握了嘴巴，好像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转身就要离开。
也难怪小唐有如此表现。那些纸张上的女人大多数跟没有穿衣服没有什么区别，搔首弄姿的神态，又会让一个正常人马上浮想联翩。
王清华也不便给她解释，只好道：“小唐要走啊。”
小唐点了点头，一副惊恐的样子，怯生生道：“王书记还有什么事儿吗？”
王清华想不到平时看上去性格开朗的几乎能算的上是开放的小唐，对这方面的事情也会如此谨慎。想着自己过去可能有些误会小唐了。小唐的年龄跟自己也就相差七八岁的样子，但也不属于同一时代的人了，应该属于新世纪宠儿，再加上这些年日新月异的时代发展，思维观念上还是存在很大差异的。
“没什么事儿了。”王清华知道被小唐误会了，只好淡然一笑，觉得不解释一下，万一小唐出去乱说，自己在省城难免要背负上一个色鬼的名誉，万一传到王大成那里，自己就算是有一百个嘴也说不清了，可是这些事情的内幕又不能让小唐知道，就只好欺骗道：“小唐不要误会，这些都是省城的失足女资料，我正好分管这方面工作，就难免有所接触。”说完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种事情解释一下就就完了，解释的越多，反而会越抹越黑。
不想小唐站在那里眨了眨眼睛，松了一口气，轻松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刚才还以为你……哎——不说不说了，是我误会你了。”说着又活跃了起来，蹦跳到王清华的跟前道：“其实我在大街上也经常看到这种女人。她们真是又可怜又可恨。也不嫌丢人现眼，竟然明目张胆地跟男人拉拉扯扯的。人家要是不愿意，他们还在背后骂人家假正经。”小唐说着，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对了，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线索，西湖路那边这种女人最多了。据说还有省城的大学生呢，真是不可思议。”
小唐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说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王清华。
小唐只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女孩，脑子里充满了对世界的各种憧憬和幻想。她没有上过大学，以为大学生里面的女孩就应该是高尚而且纯洁的如天使一般。殊不知，大学里的女生们，在接受了十几年的传统教育之后，内心世界已经充满了各种叛逆的想法，而且由于知识学习和德语教育的不平衡，使得她们更加容易被社会的浮华所蒙蔽，走上一条在夜幕中寻求达到她们虚荣目的的捷径。
不过小唐所说的西湖路倒是引起了王清华的注意。如果时尚杂志社专门以猎取各种美女为目的的话，那么西湖路的那些爱慕虚荣、追求名利的女大学生跑到时尚杂志社应征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这两者之间并没有绝对的区别。
想到这里，王清华马上想起在时尚杂志社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现在还在燕妮和欣欣的房间，由燕妮和欣欣照顾着。王清华本来想，等这个女孩子稍微好点后，就交给省厅，由省厅负责派人把她送回家中。不过既然她是从时尚杂志社营救出来的，对时尚杂志社的情况肯定会有所了解。那么何不问问她时尚杂志社的情况……
王清华想的过于专心，几乎已经忽略了身旁的小唐。小唐就伸手在王清华的眼前晃了晃道：“王书记，你没事吧？”说着又把手伸过来要在王清华的额头上试温度。
王清华急忙抓住小唐的手，只感觉滑腻异常，急忙放开了道：“我没事，刚才想起一点事情。没什么事儿你就休息吧。”
这小姑娘浑身上下真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妖气，虽说情窦未开，可好像天生就有能看穿男人心思的本领一样。
“哦，”小唐应了一声，转身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小唐一走，王清华看了一下时间，十点刚过一点，马上抓起电话给燕妮和欣欣的住处打了一个电话，问有没有休息。
上次跟燕妮发生那种关系以后，王清华总觉得欣欣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似乎欣欣已经知道了自己和燕妮之间发生了什么一样。其实女人的第六感觉是非常灵敏的，毕竟三个人经常在一起工作，难免欣欣有所觉得。本来省城的第一次应该是和欣欣在一起的，更何况那天在出租车上，欣欣也把自己弄得有点与火烧身，可最好还是落在了燕妮的身上。
可以说跟燕妮之间也完全是一个意外，甚至把燕妮调到省城来都有些稀里糊涂的。燕妮无论是在哪个方面都没有来省城的必要，可是给王大成写名单的时候，还是情不自禁地把燕妮加上去了，而且当时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不过王清华还是害怕欣欣受到伤害，这些天也是小心翼翼的，尽量少跟燕妮在一起单独相处。
接电话的是欣欣，一听是王清华的声音，开口便道：“你是不是找燕姐啊，她正在洗澡呢。你一会再打过来吧。”欣欣的语气中似有一种淡淡的幽怨，不过也非常的平静。平静的让王清华感觉心里酸酸的。
王清华只好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不是找谁的，我想跟那个女孩子谈谈。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情绪稳定一些了吗？”
欣欣略微沉默了一下道：“这个我也不好说。这两天已经开始吃东西了，也有了一些笑容，不过偶尔还会出现莫名其妙的惊恐，惊恐起来就浑身发抖，要不……你过来再说吧。”
挂了电话，王清华马上赶了过去。兰崇年也不知道处于何种目的。检察院招待所本来就只有一栋主楼，旁边有个五层高副楼，一二三层都是贵宾接待室，五楼是仓库，只有四层可以住宿。兰崇年却偏偏把燕妮和欣欣安排在了副楼的四层。而且副楼跟主楼是不相连的，要去副楼就必须从主楼出来，然后再到副楼。
等王清华感到燕妮和欣欣的住处的时候，燕妮已经洗完澡了，顺带着连头发也洗了，头上抱一个毛巾，身上穿着睡衣。欣欣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而那个女孩一直坐在靠窗口的沙发上发呆。
“这么晚打扰你们休息真是不好意思。”王清华进来的时候是燕妮给开的门，王清华跟燕妮说着话，眼睛却落在了欣欣的身上，“欣欣看电视呢？”
欣欣好像刚刚看到王清华进来一样，哦了一声，也没有站起来，继续看自己的电视。那女孩一见王清华却马上一愣，继而马上将身体蜷缩起来，惊恐地看着王清华，浑身也开始瑟瑟发抖，嘴里喃喃地不要不要地说着。
欣欣急忙跑过去，抱住那女孩的肩头安慰道：“别怕，你忘了吗。他就是那天把你从金猫大厦里面救出来的王书记啊。你不记得了吗？”
听了欣欣的话，那女孩的神情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不过还是等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王清华。
“她这些天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害怕见陌生人，特别是陌生的男人。一见到陌生的男人就害怕的要命。不过已经好多了，再休息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燕妮跟在王清华的身后说道。
“那就好。”王清华应了一句，顺势坐在沙发里，接着问道，“已经有好几天了，你们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了吗？有没有了解到一些别的情况？”
燕妮给王清华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道：“我和欣欣这几天一直在跟她沟通，可是她好像什么都不想说。只给我们说她叫兰兰，是广省某市人。其它的……好像也只是一些零碎的记忆，并没有多大意义。说的最多的就是有人要杀她。”燕妮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道，“看来想要从她身上找到一些线索可能性不是很大。”
“看来我们只能把她送回老家了。”王清华看了一下那个名叫兰兰的女孩道。
不想王清华的话刚出口，那女孩的神色马上大变，又惊恐地浑身颤抖了起来，道：“我不要回家，我不要回家……你们不要把我送回家……”
难道偶尔救出来的一个女孩还有什么匪夷所思故事吗。王清华跟燕妮交流了一下眼神。
欣欣急忙安慰兰兰道：“兰兰乖，兰兰不要怕，姐姐在这儿呢。姐姐不把兰兰送回家，好不好？”
看着欣欣，兰兰使劲点了点头，终于又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