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二年,大寒举八十万兵马犯嬴州。

秦帝嬴朕兵出三路,以蒙裳、霍骠骑、白珙桐、章彧、赵眜等为将帅,主动出击,全面向大寒宣战。

三路大军,离开咸阳十日。

大秦例行早朝。

由百里出列上奏:“陛下,前方传来消息,大寒驻扎在麒麟海峡的八十万大军,如今尚未有丝毫动作,除了每日黄昏会出现在海面上,划划舟,偶尔会有一大票将士一起举行篝火晚会外,实在没有做出任何的军事行动,全部都是在随意的生活,简直不像是一国将士在出征!”

由百里刚说完,一名文臣,便谏言道:“陛下如此良机,乃是千年不遇的良机,我们应该趁此机会,主动出击,让他们畏惧,就如当年他们对待嬴姓一般!”

下方又有一位话音有些粗糙的大臣说道:“臣下以为,现在还不是主动宣战的时候,更何况如今的大秦,百废待兴,亟待一场完胜的战役树威,如果主动渡过麒麟海峡,将会让胜算折半,更何况我们原本便只有一半的胜算!”

“兵部百里尚书的大人的话,也不无道理!”嬴朕道,陷入了深思。

殿下文武,议论了半柱香时间,依旧没有定论。

嬴朕只好道:“此事容后再议,先看看大寒那边的反应。”

众人有些失落,此战关乎大秦的前程,很明显李白莲就是想要以‘拖’字诀,让新立的大秦,首战不利!

无论是大秦还是大寒、大焽的黔首都不愿意打仗,一旦此战成为了耗时长久的消耗战,那么大秦内部的民心必然会散。

昔年秦皇混一宇内之后,人们彻底的厌恶战争,希望回归理想之中的河清海晏。

可惜一切尚未稳定,二世继位,各种政策,变得变本加厉,天下百姓民不聊生,更有寒邦和象羽等人暗中推波助澜,秦朝最终栽倒走向灭亡,煊赫一时的王朝彻底成为汗青竹简上的一小页。

嬴州,咸阳宫,嬴朕和白妶还有一干尚未出征的大臣都在。

嬴朕翻阅着养马人和斥候不断传来的前方战况,神情甚是担忧。

白妶见嬴朕的面色不是很好,询问道:“陛下,前方出现了何事,让你如此担忧?”

嬴朕道:“蒙裳传来密折,麒麟海峡那边的粮草只能支撑七天不到!”距离大寒全面调兵到麒麟海峡已经三月有余,他们那边依旧没有丝毫的动静。

反倒是兖州的大焽王朝,朝局混乱,原著居民不断的朝各州逃亡,据内部消息,大焽两个多月没有正式的开过朝会。

“大寒实施的打草惊蛇的策略,很是歹毒,如此拖下去,我们早晚会被拖垮的。”白妶也是忧虑万分。她是上过战场,带过兵,杀过敌,指挥过千军万马的白氏君侯,如此拖下去,不仅粮草会出现问题,便是军心也会跟着动摇。

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影响到国内民心。

嬴朕道:“嬴来,着令你在三日之内,准备好三十万人使用的粮草送往各大战场!”

“诺,臣听令!!”今日的大寒朝堂多数嬴姓的影子很多,嬴来便是其中之一,官居户部尚书之职务,此项官职还是嬴朕借鉴后世所设立的。

本来他是想让大族老担任此职务的,但是他不愿意再出咸池,很知足于在咸池做他的嬴姓族长。无奈之下,嬴朕权衡再三,最终启用年轻的嬴来,让他提前主事,掌管户部大大小小的事务。

“陛下决定发起总攻了!”由百里甚是惊喜,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个多月。三个月前,前线传来大寒按兵不动的消息,他便谏言嬴朕主动出击。

不过那时候,朝野之上,有人反对,更重要的是,那时候大秦的粮草没有准备齐全,战场之上讲究的就是一个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如果贪功冒进,后续的补给没能跟上,即便是你能够打下凤麟州、生州,但是只要大寒王朝,缓过劲来,想明白其中玄奥,便能够一举出击,一把扼住他们命运的脖子,将他们再次摁死,且还是在萌芽状态下的那种。

风麟州,嬴州南部,冰天雪地,甚至波涛汹涌的麒麟海峡,也结着薄薄的一层冰,若不是此处落差大,水流的流速较大,恐怕此地早就被大雪冰封成冰原,大寒王朝的八十万大军早就攻打过来,正面和嬴秦的大军干上,而不是等三个月之久,他们的八十万大军,还没有跨过麒麟海峡。

凤麟州,大寒军队的中军大帐。

霍光坐在帅椅之上,正在处理着各种奏报。

帐外兵卒正在阻拦寒氏的诸脉王爷。

就听到外面的人不断的在疯狂撕喊:“本王乃是当今陛下的叔父,本王要见霍光那个缩头乌龟。”帐外的士兵依旧一脸严肃的说道:“对不住了王爷,霍辅国有命,不得他召见,便是皇亲国也不得进入中军大帐,违者以通敌叛国罪论处。”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只是几个王爷!

中军大帐内,一名将官问道:“将军,自从您执掌军队以来,一直让兄弟们练划船,或者沿着咸池海岸线,晨昏奔跑,一直对大秦的兵马视而不见,如此下去,不仅军心会大乱,恐怕陛下那边会起疑心,将你强势召回,辅国您还是需要尽快改变战略。如此下去,不仅会任由嬴姓壮大,更会让陛下下旨撤离您的!”

霍光一边翻阅着兵书,一边蜜汁自信的回应道:“无碍,陛下不会撤我的职的!”

“可元帅,已经三个月之久了,还没有取得一点的成绩,这样下去,真能打败大秦吗?”那名将官很是担忧。

霍光哈哈大笑:“这个你小子就不懂了,大秦现在无论是力量,还是心态,都足以碾压我们,我们唯一的优势,也就是将士人数,一旦开战,我们会赢,但是必然要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那是本帅不愿意付出的代价,更何况,此举的玄妙,你不懂,也不可说!”

大寒南帝州中都。

朝堂之上已经吵的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