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 你先放开。”虞洛推了他一下，用眼神示意他妈还在旁边。
虞诗想抱着手臂，“怎么，我碍你们的事了？”
虞洛连忙说：“没有没有, 我只是想安慰他一下, 没有别的意思。”
希利亚也附和：“虞夫人, 虞洛他只是想安慰我, 您别多想。”
“多想。”虞诗想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见他们保持正常距离了，才哼了一声。
虞洛突然道：“大总统好像要醒了。”
两人去看，果然莫如炬**了两下，希利亚说：“醒的正好, 不如问问他想干什么。”
“我和洛洛最大的价值，也就是威胁顾昭了。”虞诗想的心神被牵引到丈夫的事上，担心地问, “要是能知道他的计划最好了，可他能说实话吗？”
希利亚道将手悬浮在莫如炬头上, 虞洛能感受到房间里有一股能量流动的气场，就见莫如炬挣扎了一下，刚睁开的眼睛变得失焦。
“现在可以问了。”希利亚说。
“你的手段还是和以前一样。”虞洛见状说, “以前那些巡警查看你的身份, 他们就没发现异常, 那次也是像现在这样篡改了他们的神志吗？没想到对大总统这么厉害的人也适用。”
希利亚愣了一下, 从脑海中翻到了这段过往，不过那时他的身份是分身十九号。
虞洛提起这件事, 而且直接说“你”, 并没有区分自己和十九, 是不是也代表了，他的一种态度？
他笑了一下：“对，但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精神操纵对于莫如炬这样的人来说，一般是不起作用的，只是他之前把圣主的肢体放在身边太久，多少受到了祂的影响。而我的力量和圣主同源，因此对他格外起作用。”
两人默契地没有再说下去，怕触及到一些深层的伤口，破坏了小心翼翼到达的平衡。
莫如炬在精神操纵下，机械地说出原本的计划。
“我和帝国圣主教的教皇达成了暂时的合作，以增强我们的力量，除去我们各自的政敌，顾昭和太子。他告诉我太子和虞洛的关系不一般，这次也是为了他才会来到联邦，正巧虞洛还是顾昭唯一的儿子。于是我打算控制虞洛，以同时挟制两个人。不过，圣主一天前通知我，计划有变，需要把虞洛送往边境，虞洛另有用处。于是我就假借告知顾昭的消息，把虞诗想和虞洛都骗进总统府。控制虞诗想这个公众人物虽然有些麻烦，但我手上不能没有任何筹码，这样只会任人宰割。”
说完他就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放空。
希利亚问：“虞洛另有用处，你知道是什么用处吗？”
莫如炬：“圣主并没有明说，不过根据我的推测，应该是和他手下的萨嘉有关。”
“萨嘉？”虞洛记得这个名字，“是之前阿努珈人的绑架的偷渡客中，那名萨罗星的小公子吗？”
“是他。”
“你认识他吗？”虞诗想问，也问出了希利亚的心声。
“没有，只是在新闻上看过。”虞洛也很疑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我。”
希利亚让手下整理了一份萨嘉的消息过来，手下动作很快，希利亚看完后，不解：“这个萨嘉只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从能力到身世都没有任何可以称赞的地方，光明圣主居然会选用他做自己的手下，这不符合祂的行事风格。”
可惜，再问莫如炬，他也只说不清楚，只知道萨嘉是最近才成为圣主的话事人的。
虞诗想皱眉：“这样看来，他也只是圣主的一枚棋子，并不能接触核心信息。”
希利亚冷笑道：“他可能还以为圣主给他的东西是法器，却不知道在残肢的影响下，他早晚也会变成我父王那样的怪物。”
“是啊，就连掌控一国的皇帝和总统，都逃不过被所谓‘神明’玩弄的下场，更别说普通人了。”虞洛也说，想到自己那可笑的匹配结果，有点物伤其类。
希利亚思考道：“这样的萨嘉居然能做到核心手下，除非他有什么特殊能力。”
在场人都没说话，这种消息，是不会显示在资料上的，除非亲自接触过萨嘉本人，才能发现端倪。
虞洛突然灵光一现，“我有个猜想。” 等到两人都看向他，又道歉道，“不好意思，刚刚想岔了，你们继续。”
虞诗想嗔了他一眼。
希利亚说：“圣主安排了这么一堆，目的却也不难猜，祂想要一副人类的躯壳很久了，祂弄出我来就是要把我当成祂最完美的容器。”
“那你千万别去边境星，不能让邪神的计谋得逞。”虞洛连忙说。
“事情如果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我只是担忧，如果没有我吸引圣主的注意力，祂就会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对付顾元帅身上。顾元帅当年重创祂的眷族阿努珈人，也让祂一直怀恨在心。”
虞诗想担忧道：“顾昭再怎么也是凡人，怎么对付得了神明？”
就算是个邪神，也远不是凡人可以企及的。
“所以我还是要去边境星。”希利亚下结论，“但依我的性格，如果虞洛没有被带去边境星陷入陷阱，我不可能明知阿努珈人在那里活动，圣主也很有可能在那附近，还去自投罗网。圣主也会想到这一点。”
“那我也去。”虞洛说，“让大总统把我送去吧，我不怕。”
虞诗想道：“你们两都走了，我还留下来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刚才让大总统抓走了。我也去。”
“虞夫人，恐怕你不得不留下来了。”希利亚说，“你忘了吗，刚刚莫总统说的计划里，他可是打算把你留下，当他最后的杀手锏的。”
虞诗想讷讷：“是啊，真是可恨。”她已经意识到，要想通过希利亚救出顾昭，就只有配合大总统的计划。而大总统，是不可能把自己手上的所有筹码都交出去的。
“太子殿下，其实您本来没有必要冒这个险，完全为了我们家的家事才掺和进来的，我感恩都来不及，实在没有提出别的要求的道理，但我还是有个不情之请，请您一定要保护好虞洛。”
希利亚却笑道：“虞夫人，您忘了？这本来就是我的终极目的。”
虞诗想忍不住想，要是虞洛能得一个如此尽心守护他的人，自己和顾昭以后也就放心了。
虞洛说：“妈，你一个人留在大总统这里才危险吧？”
虞诗想却笑道：“傻瓜，我是公众人物，手上还有项目在身，大众需要每天看见我出现在的镜头前面，来充当他们的安慰剂。我相信大总统也懂得这个道理，他应该会更倾向于暗地里控制我，明面上还是把我摆出去安抚人心，不会轻动，所以说，我才是最安全的一个，你们不用太担心我。”
“好了，你们再让下去大总统说不定又要醒一次了。”希利亚终止了他们的谈话，“难道我就不能两头都护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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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边境星的飞船上，虞洛走出自己那边明显被精心布置过的卧房，来到外间透气。
船员明显不赞同他到处乱走的行为，亦步亦趋跟着他，还不断提醒他回房间休息。
“我知道了，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虞洛表现得很乖巧，就像一个到了陌生环境中，习惯性听从于权威人士的刚成年少年一样，“只是我想问一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要让我去做什么？”
船员看出了他的惶恐不安，心情好了一点。凭什么这么个新人能得到直接侍奉圣主的计划，而他们就只能数十年如一日地做小小的侍从？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船员硬邦邦地说。
虞洛想了想说：“可我之前并不认识那位萨嘉少爷，他为什么会指明要见我？我不知道是不是从前我不经意间惹到他了，他记仇要报复我。”
船员笑了一声：“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们有没有什么过节我不知道，就算有，萨嘉少爷也一定没有放在心上，否则，他也不会向圣主请求，要把你赐给他，还要和你结婚。”
虞洛状似惊讶道：“居然是这样吗，可我真的不认识他啊。难不成是他之前看到了我的照片暗恋我？”
船员暗暗翻了个白眼，或许是看不惯虞洛这种凡尔赛的行为，把他送回卧房后，找了个理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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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船继续前行，在一处交接点停了下来补充能源，船员们也得以休息，但虞洛作为被重点看管的人质，还是只能在房间里禁足。
侍从推着餐桌进来给他送饭，关上门以后，希利亚摘掉了侍从的帽子，一头长长的银发流泻下来。
“怎么样，这群人对你照顾的还好吗？”他上上下下扫视着虞洛，检查每一处。
“总之胳膊腿都还在。”虞洛转了一圈，笑道，“他们能对我怎么样，最多也就像你当初把我关在迷宫里一样，好吃好喝供着呗。”
希利亚道：“你别损我了。”
“好吧，我说正事。我和飞船上的工作人员打探了一些关于萨嘉的消息，关于他我有一个猜测。我怀疑这个萨嘉，其实是傅轻舟。当时我看新闻，傅轻舟也在那艘飞船上，有可能傅轻舟冒领了萨嘉的身份。”
希利亚：“每个人的终端上都有他们的真实信息，很难做到冒充另一个人，圣主也不是傻子，况且，他为什么要冒充萨嘉？”
在希利亚看来，这两个都是废物，实在看不出来一个废物有什么冒充另一个废物的需要。
“你说的对，所以我还有另一种猜想。虽然听起来可能很匪夷所思。“
希利亚心有所感：”是你在总统府的时候没说的吗？“
“原来那个时候你看出来了。“虞洛点头，“我那个时候信息不太充分，就没说。现在我觉得，傅轻舟他或许是变成了萨嘉的模样，也有可能是他的灵魂占据了萨嘉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