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刘蒙并不像阿凤说的那么不堪,而且他来陈兴记有并不是因为迷恋阿凤。”陆舟把陈裕和表达的主要意思梳理了一遍,然后,蹙了蹙眉问:“你的猜测就没有一点事实依据?”

陈裕和挠着头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哎,算了,这事应该证明不了什么。”

“没关系,您先说说,如果真的没什么关系,就当闲聊了。”陆舟说。陈裕和琢磨了一下,猛然站起来,推开了会客室的门,冲着楼下大声的喊:“老魏,老魏,你来会客室一下。”

“哎,来了,老板!”有人答应了一声,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老魏是我们陈兴记的老人了,主要负责采购,就是买菜的。”陈裕和望着陆舟笑了笑,又坐回了原来的位子。

“这人我见过吗?”陆舟问。

“您应该没注意过我,陆警官。”一颗脑袋从门外伸了进来,这人脑袋不大,头发很娴熟,脸型十分又窄又长,不过一双眼睛倒是很有神采。“老板,你找我有啥事?”老魏说着话,仔细的关上了会客室的门。“坐!”陈裕和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身边的实木椅子。

“你把那件事情再说一遍。”陈裕和说。

老魏的眼珠正在滴溜溜的转,听到了陈裕和的话,马上堆起笑说:“哪件事啊,我老魏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

“少废话,就是那件,你知道我说什么!”陈裕和没好气的说。

“好好,你是老板,我听你的。”老魏望着陆舟充满讨好意味的笑了笑,拿腔作势的清了清嗓子,接着说:“有一次,大概是二十多天以前吧,我看到那个海大的臭小子捧着一束玫瑰花,往我们陈兴记走,他这种人手里拿着花,嗨,还真是稀奇了,我那会儿手里没什么事,就趴在二楼栏杆上,盯着他看热闹,没想到他都快走到我们店跟前了,却把花丢进了垃圾桶里,你们说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老魏挤眉弄眼的笑了笑,继续说:“不知道他是不是心情不好,丢了花之后,转身就走了,竟然没来我们店,我越看越纳闷,耐着性子等他走到没影儿了,赶忙跑下楼,去垃圾桶找那束花,花还新鲜着呢,没准儿还能卖出去,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当然,也是好奇心在搞鬼,想着这么好的一束花,弄不好里面放着纸条或者卡片什么的,我在电视里看过,现在的小年轻都这样,呵呵。”

“别啰嗦了,赶紧捡重点的吧。”陈裕和早就没耐心了,白了他一眼说:“陆警官这是在收集证据,不是来听你说闲话的。”

“好吧,哎!”老魏有些兴味索然,耷拉着眼皮,扁着嘴说:“花里确实有纸条,被揉的不成样子了,我只认出了“秋”、“原谅”三个字,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要是没什么事,我先撤了。”

“秋、原谅?这是想请求陈秋意原谅的意思吗?可是他为什么要送到陈兴记来?难道那天陈秋意在陈兴记?”陆舟心里暗想,随口问:“那天陈秋意在陈兴记吗?”

“没有,阿秋这孩子有好些日子没来了。”老魏说完叹息了一声,喃喃的说:“说起来,我怪想她的。”

“行了,老魏,事情陆警官已经听明白了,你忙你的去吧。”陈裕和在老魏的肩膀上拍了拍,老魏马上站了起来,冲着陆舟讪笑着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事情就这样,那束玫瑰让老魏给卖了,虽然他一再吹嘘卖了388块,我估计最多不超过100块,至于那团揉皱的纸条,老魏说他当时根本就没从垃圾桶里检出来。”陈裕和尴尬笑笑,望着陆舟说:“里外里都是老魏一个人说出来的事情,他那人你也看到了,老滑头一个,能信吗?所以我觉得这事证明不了什么。”

陆舟仰头望着天花板,回忆了一遍整件事情,同时在心里权衡起了这件事情的可信度。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心里阴影,总之,自从经历了那件倒霉的事情后,我就特别讨厌男人!”

一楼包间里,阿凤冷哼了一声,愤愤的说:“他们对你再好,也不过是想占你的便宜,真是恶心,恶心!”

小秦停下笔,和彭晶交换了下眼神,清了清嗓子说:“徐凤娇,话不能说的这么绝对,好人还是有的。”

“哼!”阿凤瞟了她一眼没说话。

彭晶想了想问:“你是怎么来陈兴记的?”

“你想问的是我是因为什么原因来陈兴记上班吗?”阿凤反问,视线定格在了彭晶身上,淡淡的说:“因为熟人介绍。”

“熟人,是谁?”彭晶问,小秦继续做记录。

“阿秋,老板的侄女。”阿凤眼里掠过一丝异样。

彭进心念一动,沉声追问:“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我们两个,呵呵,不可描述的关系,怎么样,很意外吧?”阿凤的眼里有几分挑衅的意味,盯着彭晶说:“她是海大的博士生,我是一个小小的服务员,我们两个能有什么关系,最多认识罢了。”

“你们认识多久了?”彭晶问,直觉告诉她,阿凤的话里似乎还有话。“六年,七年,也可能更久,总之,应该挺长时间了吧。”阿凤说,语气虽然带着慵懒和不屑,但是彭晶能听出其中别样的意味。

“既然你们两个……为什么会,会成为朋友呢?”彭晶问。

“她很傻,总是被人骗,我看她可怜,就是这样。”阿凤说。

“据我们了解陈秋意曾经和刘蒙有过一段恋情,这件事情你知道吗?后来好像因为一件不愉快的事情,两个人分开了,对此你怎么看。”彭晶一次性抛出两个问题,想试试阿凤的反应。

“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不就是强奸吗?跟我当年一样,只不过她的运气好点,至少知道是谁干的,呵呵,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阿凤说,语气中带着嘲讽。

“作为朋友,你就没想过要做些什么吗?”彭晶眼睛眯了眯。

听到彭晶这么问,小秦下意识扫了她一眼,心中暗想:“彭姐啊,彭姐,有你这么问话的吗?再这么问下去,人该被你逼急了!”

果然,阿凤胸脯剧烈起伏了几下,猛然站了起来,瞪着彭晶,愤怒的问:“你们想干什么!找不到凶手,想让我当替罪羊吗?!”

“清者自清,你要是什么也没干,谁也拿你没办法。”彭晶针锋相对,也站了起来。

“好,好,彭警官是吧,你等着。”

说着话,阿凤拿起挂在胸前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喂,没上课吧,你要是对我还有感情,现在就来趟陈兴记,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让你再见到我了。”说完,阿凤直接挂断了电话,坐回了椅子里。

“你刚才给谁打的电话?”小秦握着笔杆,试探着问。

“不知道,人来了,你们不就知道了吗?”阿凤说,靠在椅子上,喘起了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