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川见他有要走的架势,立马就暗中松了口气,可他还没彻底松下气,忽然就看见君心眉头又是一皱,忽然就走向了前方的空地。
他做什么?夜川呆呆的看着君心,不知道君心想要做什么。
可很快,他就看到了。
只见君心走到那处空地,弯下腰,居然从那枯草中捡起了颗幽蓝的宝石。
那是什么?夜川有些发愣,但是很快他就想起那颗宝石是什么了,那不就是李雪衣来梅园得晚上,抠掉的九华璃玉轿的宝石吗?
怎么会在这里?看君心的样子,似乎是知道这东西是李雪衣的!
也对啊,当时那事可是全梅园都闹的沸沸扬扬的,君心不可能不知道……糟了,夜川暗道了句,脸色忽变,瞅了边四周的环境,似乎是在找机会逃跑。
君心本来还不怀疑,可见了夜川的反应立马就确定了心里的猜测,冷哼了声,大步的往木屋走去。
夜川虽然想逃走,但要是不拦着君少,后果可是相当严重。
“君少,君少,你不能进去!”夜川快步去追君心,伸手就去拉君心的肩膀。
君心沉眸,也不转身反手钳住夜川的手腕,往前狠狠的一拉,就把夜川给摔在了地上,“滚!”
见君心浑身冒出了阵阵煞气,夜川苦笑不已,叫道:“君少,你这是何必呢!”
君心不想跟他纠缠,越过他继续往前走。
夜川只好无奈的站起来,继续阻止君心前进,可两人之间的武力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君心一掌拍飞夜川,警告道:“再拦,我就杀了你!”
他从来说到做到,夜川的脚步就顿了下来,内心挣扎着到底要不要继续拦的时候,忽然眼底就是一亮,看向了木屋前,惊喜的叫道:“主人!”
原来不知何时,本因在屋里的百里煜已经出现打开门走了出来,寒风中落雪未停,梅花也随之飘落,他身上只简单的披了件单薄了外袍,长发散落在身前,随着风扬起。
见他出来,君心也停下了脚步,瞧着百里煜此刻的样子,心里涌出股不好的预感来。
“阿心,你找我?”百里煜的声音慵懒至极,仿若是酣睡后的意犹未足,他缓步走来,看着君心,“有什么急事需得你大半夜的过来?”
君心紧抿着双唇,没说话。
夜川是看了看自家主人,又看了看君心,又瞧了瞧黑沉沉的木屋,就悄悄的往后退,藏匿进了黑暗中。
空地上就只剩下百里煜和君心两人,相视不语。
半响后,君心才缓缓开口,“你是认真的,还是因为其他?”
百里煜未语先笑,笑声在夜色中回**的很远,“阿心以为呢?”
君心紧紧拽紧袖子里的拳头,咬着牙缝问道:“我要你亲口说。”
“这样。”百里煜低声无奈的道,然后问道:“如果我说是认真的,你会怎样?如果不是认真的,你又会怎样?阿心,这跟你有关系吗?”
“怎么跟我没关系,我,我……”君心冲着他叫道,忽然却似记起了什么,脸色忽然就变得煞白,身子如雷击般往后退了好几步,满目的不可置信。
“你的意思是说她,说她就是哪个人?怎么可能!”君心冲过去,死命的盯着百里煜的眼睛,“你告诉我,不是她!”
“阿心,自欺欺人向来不是你擅长的,你早就发现了她的身份,表面不承认,可内心却早就认定了,否则以你的性格怎么会天天晚上去守着她,却不直接告诉她你的想法?”百里煜面色始终没半点变化,带着笑意看着君心,“我是为了你好!”
“我不要这样的好!不要!不要!”君心暴怒的推开百里煜的,很是狂躁的挥出饮血刀冲向梅海中,红光四起,无数的梅树倒下,惊起漫天的梅花在黑夜中如同狂浪一般阵阵汹涌而起,还夹杂着君心的怒吼声,吓得躲在暗处的夜川急忙闪身到了百里煜面前。
“主人,君少没事吧?”他缩了缩脖子,问到旁边打着哈欠的百里煜,眼角偷偷的往屋里瞄去,隐约只见那软榻上四仰八叉的睡着个人。
百里煜轻笑了声,从梅海那边收回了目光,然后转身走进木屋中,“不用管他,明日就好。”
说完,砰的声就把门关的紧紧实实的,门风扫在夜川脸上,像是刀子般割的生痛,他立马就醒悟了过来,主人也是生气了!
也是,被人扰了好事,不生气才怪呢!
夜川摇摇头转过身来,贵圈太乱,作为属下的他还是安安分分的好。
正要往那边看君心如何了,面前又是阵急忙袭来,夜川急忙抬手挡住,就见双眼发红的君心已经到了近前,看着他身后的木门重重的喘着气。
浑身浓重的煞气压迫得夜川喘不过气来,血煞君心,果然名不虚传!他惊骇的望着君心,以为他是要冲进去跟百里煜打架。
可令他意外的是,君心忽然就自嘲的笑了声,浑身的煞气如潮水般退却,然后缓缓的后退,手中的饮血剑发出轻吟声飞向远处,插进了泥土中。
“君……”夜川看君心双眸中涌现出死灰色,忍不住就开口叫道,可他话还没落,就见君心猛的吐出口血来,染红了地上铺满的梅和雪,在其中绽放出朵朵鲜红的花来。
再看他的脸,苍白如纸,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夜川就急忙走过去,“君少你受伤了!”
君心抬手让他不许过去,然后平静的道:“我没事。”
“告诉百里煜,我走了。”
“你要去哪里!”不知道为何,夜川听了那话,他就觉得君心所谓的走了,肯定不是说回梅园去。
“他会明白的。”
说完君心似乎已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冲夜川挥挥手后,转身就踉跄的往梅海深处走去。
夜川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渐渐隐没在无尽的梅海中,就挠挠脑袋,看向了那柄凶名赫赫的饮血剑,他到底要去哪里?
为什么从不离身的饮血剑他都不带走?
想不明白,夜川只好走过去把饮血剑拔出来,放在手上端详,可还没等他看清楚,忽然就从那饮血剑上传来叮的一声,没来得及反应,紧接着那饮血剑竟然从剑柄处寸寸崩裂,变成碎片从他手心落在地上。
这,这……
夜川呆滞的看着满地的碎片和手中空空的剑柄,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完了……
唐豆豆是睡到自然醒的,伸了个懒腰,她坐起来。
宿醉后的脑子有些发沉,她用力的揉了揉,睁开了睡眼朦胧的眼睛。
咦?
当她发现自己睡醒后周遭环境和往常不同时,愣了愣,脑中的记忆纷沓而至。
一幕幕的场景在脑中闪过,做鱼?下雪?冬至节?喝酒?
接着呢?
好像是醉了,然后她走向某个地方,接着就是蛊惑的眸子,还有唇,性感熟悉的唇!很近很近,那是谁的唇?
百里煜!
这三个字在心间响起,唐豆豆猛地就从软榻上站了起来,脑中炸开朵朵烟花,她,她居然酒后乱性,上了百里煜!
额滴个老天爷啊!
意识到可能发生的事情,唐豆豆就极为崩溃的扶额,唐豆豆啊唐豆豆,你是鬼迷心窍,色鬼附体了吗,居然借酒壮胆上了那个妖孽!
尼玛,关键还是醉酒的时候,她除了记得起去亲了百里煜,其他的却半点都想不起来。
特么的,这岂不是亏了?
呸,肯定亏了,那可是她的一世清白啊!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葬送了?
想到那些可能发生的儿童不宜的事,唐豆豆就哀嚎了一声,猛地往后倒去。
不料刚倒下去,一声闷哼却从身下传来,吓得她赶紧东张西望,大声问道:“谁,是谁在哪里!”
手往下按去,手感却察觉了不对劲,立刻缩回手,缓缓从身下侧头看去。
对上的那双慵懒的眸子,不是百里煜那个妖孽又会是谁?
立马就移开了身子,滑到地上站好,惊疑不定的看着百里煜,他,他怎么也睡在那里!
“小雪衣是准备杀人灭口吗?”百里煜睡眼惺忪的揉揉被唐豆豆压的生痛的胸口,低声说道。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唐豆豆缓过神来,吞吞吐吐的问道,“昨,昨晚,我,我们……”
不等她问完,就听百里煜低低的笑了几声,“昨夜的小雪衣热情似火……”
“停,停下!”唐豆豆急忙冲过去,捂住他的嘴,惊疑的看了眼四周,“你,你别乱说啊!我,我可是个男人!怎么会,怎么会和你……”
说着说着,就明显的底气不足起来,最后直接就变成了蝇声细语。
尼玛,且不说她不是真的男人,就算是真的男人,想要做那啥,那啥少儿不宜的事情,也不是没办法的啊!
所以到底昨晚百里煜是把她当成女人用了,还是男人?
想到这儿,唐豆豆就忍不住往屁股后面摸去,小脸煞白,为何觉得那儿有点疼,难道说……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继续想下去。
百里煜虽然没有彻底睁开眼睛,但却看清楚了唐豆豆的小动作,她什么意思?还是觉得他是那种爱好?
念及此,百里煜的脸色沉了沉,却扬起了无比灿烂的笑意,半撑起胸膛,衣襟敞开,如墨般的长发探入衣中引入令人无限遐想的深处,嘴唇微启,“小雪衣的滋味儿,还真是不错呢。”
说完还伸出水粉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狭长的桃花眼中充满了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