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谴之月 第771章 罪恶计划
华夏国处在白昼时，地球另一面的某个地方却是笼罩在漆黑的夜幕之中。
《神月》的发行者，全球最大的虚拟游戏公司——天外集团总部，此时正灯火通明。
天外集团总部的门禁是无比严格的，一些无数次被拒之门外的记者甚至苦笑着说要进天外集团总部，比进各国的总统府都要困难的多。
能进入天外集团总部的，都必须是内部人员，要进第一道门，就要经过脸识、指纹、视网膜、红卡、生命反应五重确认，如若硬闯，将会马上受到电击，外部人员想要进入，简直要比登天还难，至少到目前为止还从未有人能成功过，要带危险物品进入更是想都别想。
所以，《神月》开放一年来，除了内部人员，没有人知道它的核心服务器在哪，也没有人知道日常运营模式与流程是什么。但毫无疑问，《神月》是极其成功的，天外集团现任ceo，被称作虚拟游戏教父的史密斯·奥尔汀顿也因此受到了极高的赞誉，但这一年多以来，史密斯出现的次数却远远少于往年，总共也只在电视访谈中出现过一次，似乎是在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神月》中。
天外集团总部，外面守卫森严，滴水不漏，内部灯火通明，每一个楼层，都响动着数据运行时的声音。天外集团总部很大，但从内部看来，却显得格外空旷，从一楼到三十楼，每一个楼层只能偶尔看到五六人站在巨大的屏幕前操纵着各种屏幕、仪器或键盘。
只是，如果走近了细看，就会发现，他们的动作无比的僵硬，表情、眼神更是僵硬到极点，眼神则毫无光彩，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机器人一样。
一个人这样，或许是因为太过劳累，但，这里面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如此。整个天外集团总部，透着一股让人内心发悸的诡异。
午夜零点，极少被开启的三十楼大门忽然缓缓的上升，大门的背后，两个面色蜡黄，身体瘦小的人正神色呆滞的看着身前的巨大屏幕，双手则在操纵器上机械的操作着，对于开启的大门和走进来的人仿佛毫无所觉，连视线都没有丝毫的偏移。
“啪！”
一声响动，三十楼所有的灯光亮起，也映出了刚刚踏进这里的那个人影。这是个身材矮小，骨瘦如柴，还佝偻着腰的老人，身穿白大褂，戴着一副白框眼睛，皮包骨头四个字用来形容他再贴切不过，尤其是他的头部，简直就和一具骷髅相差无比，但白框眼睛后的一双苍老眼睛却放射着毒蛇一般可怕的光芒。
同时，灯光也映出了大厅里大的另一个老人，他一头散乱不堪的白发，面色苍白消瘦，一双原本充斥着睿智光芒的眼睛此时却是眼窝深陷，毫无神采。而他整个人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动弹不得，灯光亮起时，他的眼睛抽搐了几下，睁开眼睛，看清进入的人时，他的瞳孔猛然放大，露出了深深的恐惧和愤怒，嘶哑着声音吼道：“你……你又来做什么！！”
“喋喋喋喋……”
佝偻老人发出难听至极的笑声，他倒背着双手，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干枯身体缓缓走向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的老人：“亲爱的史密斯先生，很高兴见到你，这段时间你过的还好吗？我的确又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不不不，准确的说，是送给你一份大礼，因为下个月的今天，可就是你的八十寿辰了，啧啧，多么值得庆贺的日子，喋喋喋喋……”
“你……你这次又想要利用我干什么？”
“哦哦，很简单，”佝偻老人扶了扶白框眼睛，眼缝中透射着足以让草原最毒的毒蛇都胆寒的光芒：“我要你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召开新闻发布会，让全世界所有玩家，在你八十诞辰那天，创造一个《神月》开启以来最高的在线率，我想，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并且会做到最好，是吗？”
“不！不！”佝偻老人的话让史密斯心中产生了深深的不安和恐惧感，他感觉到如果自己真的如他说的那么干了，一定会引发无比恐怖的后果，或许将有可能为祸全人类，他瞪大着眼睛，挣扎着摇头：“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绝对不会再为你做任何事了！”
“哦？喋喋……”佝偻老人阴阴的笑了起来：“看来，你好像又忘记你可爱的小孙女了，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乖乖的想起来好了。”
“啪!”
佝偻老人手指一弹，大厅一侧的一个巨大的生命维持装置忽然开启，隔着一层玻璃，生命维持装置中躺着一个长着金色头发，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小女孩，她闭着眼睛，静静的躺着……只有她的亲生爷爷知道，本是最灿烂年华的她，已经在这里面躺了整整一年多的时间。
“蒂娜……蒂娜！”看着生命维持装置里的女孩，史密斯的老泪一下子疯狂涌了出来，他挣扎着伸出被束缚的右手，颤抖着伸向女孩所在的方向。但马上，他又闭上了眼睛，他知道眼前这个疯子想要做什么，他痛苦万分，却又无比仇恨的说道：“你死心吧，这次，就算你用蒂娜来威胁我，我也绝对不会再任你摆布了！！”
“唉呀唉呀，可真是让人钦佩的气魄啊。”佝偻老人阴森的笑着，对史密斯的拒绝似乎根本毫无在意，他瞥了一眼生命维持装置里的女孩，笑眯眯道：“可怜的小家伙，既然你的爷爷都舍弃你了，那么继续留着你好像也没什么用了，嗯哼……嗯喋喋喋喋……”
刺耳的笑声之中，佝偻老人的手指忽然弹了一下，顿时，生命维持装置上忽然迸射出大片的火花，沉睡中的女孩发出“啊”一声痛苦的呻吟，一张小脸也因痛苦而紧紧的扭曲起来。
这声稚嫩的惨叫犹如一把钢刀扎在史密斯的心上，史密斯紧闭着眼睛，苍老的脸上已是眼泪纵横，他的双手死死的攥紧，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对不起，蒂娜，你是爷爷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但是……但是……爷爷无法为了你……把全人类卷入灾难之中……蒂娜……对不起……爷爷对不起你……”
史密斯的声音痛苦无助，如果不是为了他的孙女，这一年多以来，他早就想了结自己的生命。但这一次，他真的无法再允许自己继续妥协下去。
“啧啧，真是让人感动到几乎想要大笑的画面，既然你选择舍弃你的小孙女，那我当然不能让你失望。不过你放心，我会仁慈的不让她马上死去，而是会让她一直活着，活到和所有地球生灵一同消失的那一天，而且，她活着的这段时间里，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都将受到我给予的美妙刺激，这种刺激，会让她觉得死亡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会让她觉得地狱就是天堂，哈哈哈哈，喋喋喋喋……”佝偻老人狂笑起来，他每说一句话，史密斯的脸色就会苍白一分，最后整个身体都剧烈的颤抖起来，随之，佝偻老人一弹手指，“那么，亲爱的史密斯先生，好好的倾听你可爱的孙女献给你的美妙歌声吧，喋喋喋喋喋……”
“啪！”
一声响指，生命维持装置上忽然嘶鸣起狂暴的电光。
“咿啊啊啊~~~~”
电光亮起的那一刹那，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声从女孩的口中传出，这声惨叫就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凄惨到了让再狠心的人都会无法继续听下去，凄惨到简直让人无法想象声音的主人所承受的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史密斯的脸色刷的变得惨白，他死死的闭着双眼，面孔也彻底的扭曲，扭曲到了可怕的程度。耳边的声音在持续，但已变得无比嘶哑，声音撕心裂肺，凄惨的连空气都在隐约发抖。
“不……停止！！快停止！！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不要再折磨我的蒂娜！！”
才短短的几秒钟，那仿佛来自地狱的惨叫声就让他本想坚守的信念彻底崩溃，如果正在承受折磨的是他自己，即使折磨再狠毒十倍，他也不会妥协，但，承受折磨的，是他天真可爱，让他疼爱到骨头里的孙女啊……
“哦？这怎么可以呢，你的孙女再重要，也不可能比的上全人类，你怎么可以为了你自己一个人的孙女，而将全人类推向灾难之中，这是多么糟糕的事。”佝偻老人沉沉的笑着，细细的眼缝之中流露着变态的快意和恶毒。
“停止！快停止！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停止……求求你快点停止！！”
耳边孙女的声音每多持续一秒，他心中的痛苦就会无数倍的暴增，他剧烈的挣扎，苦苦的哀求，整个人带着椅子倒在了佝偻老人面前，他重重的把头磕在地上，混着满脸的老泪，绝望的哀求着：“求求你……停止……我什么都答应你……求求你……”
“亲爱的史密斯先生，我想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佝偻老人丑陋的笑着，随着他手指间“啪”的一声，生命维持装置的电光停止了，耳边，少女的惨叫声终于缓和，然后缓缓的微弱、平息了下去。
“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和往常一样愉快。”
史密斯全身被汗水打湿，整个人都已虚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折磨虽然没有附加在他的身上，但他承受的心理折磨绝不亚于他的孙女受到的痛苦。许久，他才沙哑的说道：“你明明……可以让我变成和他们一样的傀儡……可以随心所欲的让我为你做任何事……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手段……”
“嘿嘿，”佝偻老人阴沉的笑着：“傀儡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听话的东西，但太过听话，也就没有了乐趣。但是呢，让一个人明明对我无比痛恨，痛恨到恨不能把我撕成碎片，却又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帮我做他就算死都不愿做的事……让他愤怒、无助、绝望、痛不欲死……啧啧，你知道这是多么美妙的享受吗？喋喋喋喋……”
“你……你这个恶魔！疯子！”
“哦！感谢你衷心的赞誉，我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疯子，喋喋喋喋……接下来，你有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去好好考虑该怎样才能做的完美，如果让我失望的话，可是有很不好的后果唷。”
史密斯眼睛死死瞪大，在身体连续的抽搐后，终于昏死了过去。
佝偻老人转过身去，骷髅般的头部微微仰起：“神月计划终于即将到尾声了，一个月之后，便是落幕的开始。虽然我原本想多玩上几年，但既然是王亲自下的命令，那就让这个可怜的星球早点迎来它的末日吧。”
他缓缓几步，走到了那个正机械的操作着屏幕的人旁边，目光扫了一眼屏幕，屏幕之中，有着一大片蓝色，一枚几乎标准的残月横亘在蓝色区域中，残月的颜色并不单一，而是由无数杂乱的深浅色彩拼凑而成，这个格局……赫然是神月大陆的地图！
佝偻老人的目标落在残月区域中心颜色最深的那一片地方，口中发出阴测测的声音：“遗忘大陆？是那个叫华夏国的国家所在的地方，这个地方的综合实力居然高出其他地方这么多，竟然让我创造的完美世界出现了‘不平衡’！这简直是在破坏我完美的作品！”
“既然如此，那些我亲自培养出的可爱‘病毒’，就全部洒在这个区域好了，喋喋喋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