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妖女,还在蛊惑人心!”自持红尘无欲的老者厉喝,只是双眸欲火中烧,残留惊艳色。
魅魔轻笑,朱唇血染妖冶,道。
“什么是妖,什么是蛊,什么是惑?”
“若性情无拘是妖,我认了;若顾盼生姿是蛊,我认了;若貌动人心是惑,我认了。——可定义并非如此,不对吗?”
列证无罪。
教会一时无从辩,脸色统统憋得胀红,还是老而不死的贼跳出,叫嚷道:“梅迪亚娜,失乐园的二公主。你可知,你生来有罪?”
芊指掩琼鼻。
魅魔·梅迪亚娜低低浅笑,言道:“好霸道的理论呢。生来负罪,便要用一生来赎罪?——那你说说,天地生我何用。”
“难不成生来的意义,便是为了走向毁灭?”
老贼却承认:“是。”
“扑哧。“魅魔面浮讥诮,嘲弄道:“真是无趣的人呢。难怪,同样披着羊皮的他会看不起你们呢。真是……虚,伪。”
教会人大怒。
正要持兵上前,魅魔周遭忽地喷发道道明芒,盛世的璀璨,看得他们愣怔,体内有难抑圣力与之遥呼应。
光?
圣光!
神圣在上,他们到底看见了什么!一个魅魔,而且是从等同渊暗底层的失乐园中走出的魅魔,此刻居然喷涌着纯洁的光。
若花摇曳。
众望之,无不膛目结舌!
梅迪亚娜则低笑:“现在,奴家可有资格应聘这圣女?”
“不行!”老贼道,已是豁出了脸面。
“是吗?”梅迪亚娜面容又恢复哀伤模样,好似在自怜,尤为的楚楚,眼眶盈泪道。
“这次又是为什么呢?方才白纸黑字,以不谙圣光为由,将奴家剔除。那现在呢?莫非,主的宽容是虚,满口的救赎尽是假?”
老贼大怒,颤指而逼:“你——”
天地之间骤然大放光明,降下道通天彻地的光柱将魅魔笼罩,哪怕魅魔亦是作相愕然,尚带有些许的慌乱与不安。
也是没想到有这变。
“是神圣。是神圣听到了她的声音,出手制裁了!”有人尖声道,看着魅魔身形被光柱吞没,双眸透发惊喜,甚为的狂热!
可老贼眸颤,指颤,身颤,脸颊渗汗,心中万分惶恐,并未为之高兴,只是强颜欢笑,涩涩应道:“是呀……”
话音刚落。
光柱来得快,也去得快。当光柱消失,魅魔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之中,一颦一笑似乎更为的动人了。
令老贼眸瞪,余人色变,皆是不敢置信!
“咯咯咯。”魅魔欢快笑着,贝齿轻启,言道:“我聆听‘神圣’的声音了呢。他说,世间善恶都是一笔空谈,便是我有罪,从此也一笔勾销了。”
什么?!
垂怜天听,并真的令得天听了?!!
老贼不信,他道:“神圣未现已有千百年,你有何证据证明是‘神圣’亲言!”
众人以为有理,便看向魅魔,要听她如何辩解。魅魔则笑容不改,道:“他说,老而不死是为贼。必有老贼不以为然,会呼以一惊雷作惩戒。”
老贼怒极反笑:“好——”
轰隆!
天地显现道闪电,那闪电有如人腰粗细,劈打在老贼身上,老贼身上顿时显现出“-1”的强制破防数值。
众惊。
四顾而扫,却无发现有甚么帮手在为其做戏。这莫名的雷电,难道真的是天怒不成?
老贼更是惊怒到极点,他怒喝:“这雷里全是奥术的味道。算什么神圣,分明装神弄鬼!”
“扑哧。”
魅魔摇头失笑,她道:“世人皆知‘奥祖开世’,遂尊奉‘神圣’。这谴世咎责的法里有奥术的味道,很奇怪么?”
老贼道:“不是奇怪,而是很奇怪!他的雷,当有电光火闪。你说的什么什么狗屁奥祖,我们可不认,只识那个从未真正承认自我的开世之人!”
未料——
轰隆!
混沌炸响一道雷,天地为之划开,永夜都为之照亮,穿梭千年万年,一路电光火闪,轰击在老贼头顶!
-119999!
魅魔惊。教众惊。暗中观察的阿福惊。鳄小鱼同样吃惊。唯有庄牧,看着尚在转动的雷电术冷却,眸光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很快。
“咯咯咯。”魅魔再度轻笑起。
她看着濒死,尚余一口气,但没人敢出手救治的老贼言道:“你可以不信,他也准你不信。但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
“你信他,他不会应你的声;但你若是骂他,他定叫你死,活,难,辨!”
老贼喘气,倔强地张大口,蠕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可他真的没有力气了,撕心裂肺的痛让他难以自我。
魅魔则继言:“得罪了‘神圣’,还想苟活?”
“他将你处以濒死,必是不忍。正如你说:众生生来有罪,但是神圣仁慈,并无追究,如是世间恶难消,唯有我们代其料理。——现在,该我来行使这份本分了。”
便挥鞭打出道圣焰。
老贼惶恐。
只觉他会死,他真的会死,并且死后无功名,唯有罪恶遗臭万年!
眸瞳睁大,想要调动力量对抗这份薄弱,可体内力量虽是充盈,他却真真切切没那力气运使出。
恍然间,似也认定这是“神圣”之降责。
“住手!”一声清喝,是女生,并且可能极为清秀美丽的女性。在场熟络之人都知道是谁来了。
是今晚钦定的原圣女!
从教堂缓缓走出,头顶已有光环,象征已得天上垂怜,褪去了尘世旧往,已是神圣于地的代言人。
她见了魅魔,未有多说,只是道:“灭世的魔女啊,你从何来,便从何去,还请归往那旧渊。这是神圣光的一面,不是你应来之地——你,越权了。”
灭世魔女?
这又什么说法?
有的教会人闻所未闻,互相看了看,也是未得其解。
老贼却是瞪大了眼,看向魅魔,又看向圣女,脑里一片的混沌。
而魅魔也是不敢置信。但却不是因这说辞,而是她认得这圣女,是她熟得不能再熟的熟人。
似想到什么,她面容倏地放绽明媚,拍手笑道:“好呀。圣女姐姐既然说了,那奴家……也就去了。”
只是有意无意,“姐姐”二字咬得格外清晰,格外的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