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
姜世苏醒在黎明。
打算让小汪出门买外卖,可考虑到此小汪非彼小汪,并不熟悉这附近街道,于是寻思着先牵小汪识认番路。
伸个懒腰。
他下榻呼叫小汪,还动手摇晃。可小汪不理睬,睡梦中龇牙咧嘴,呜噜嗷哮出声,还使摆狗爪嫌弃姜世抚摸,起床气很大。
姜尼玛很快选择原谅小汪,毕竟小汪现在是补睡眠的年龄。便想着,庄牧目前不在房内,定然是外出吃独食了。
拨打电话。
很快接通。
“歪,庄小生嘛?”
电话垂放耳畔,姜世一边走下楼,边打哈欠着道:“劳烦带两份外卖谢谢。还有,房内这么多空瓶子,储备有些跟不上了,别忘记补——”
话语停在嘴边,戛然而止。
盖因于转角处,有一袭靓丽红衣,映入了他眼帘,美艳动人,妖冶得不应存世。
……
“你也做了那个梦吗?”
“是啊,好巧。”
“巧个屁。没听那边声明吗,说是一群人玩游戏,脑电波发散,这才导致罕见地集体做梦。”
“原来是这样。”
庄牧在溜宠物。
或者说,在溜鳄鱼。
刚还夸夸其谈的行人畏惧,战战兢兢,纷纷作状退让,害怕这条连绳都不挽的凶恶鳄鱼突然暴起伤人。
不过庄牧也不在乎。如是走着,走着,走到兽医店门前。
王安然出来迎接。
抚摸乖巧的鳄小鱼,询向庄牧:“小蜥蜥怎么了?我看它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是也做了昨天的梦吗?”
关于昨日集体做梦,媒体炒得沸沸扬扬。
据说是围观某主播打通某恐怖副本,从而心中产生异想,又借游戏设备反向扩散,波及到了其他熟睡的人思维。
“应该是吧。”庄牧说,“毕竟我不会兽语。不过昨天的梦,的确不太美好。你有被吓着么?”
安然红了脸,支吾道:“没,没呢……昨晚我在游戏……”
于是面带羞涩,逃避般,忙带鳄小鱼进去,做了一套**按摩。
鳄小鱼顿时精神饱满,嗷呜嗷呜叫个不停。直至被庄牧强拉着走时,还一副恋恋不忘的样子,时而回首。
随后庄牧又去买了早餐。
最终回返租房。
发现受伤男子已经醒了,就坐在姜世与红衣女子之间。始见得庄牧,或者说鳄小鱼,其神色即刻变化。
目中冰冷,若泛有……杀意!
“怎么了。”庄牧说。
打个眼色,鳄小鱼便摇着重尾回了卧室去。
“没什么,错觉。”男子说道。
他换了件姜世的衣裳,倒是合身。
“你还是这么内向。”庄牧说。“有话就要说,别躲躲藏藏的,憋在心里会生病。”
男子则道:“我也许会病,但有的人,身患重疾却浑不自知。”
“你是在说我吗?”庄牧道。
男子摇摇头。
“那你是在说我吗?”姜世插话道。
男子循向姜世,同样摇摇头。
庄牧道:“他们有没有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受伤了,你现在就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还是少开口,多喝开水,多休息罢!”
言语尽是关心。可语气听不到任何体贴意味。
男子道:“的确,我现在是受伤了,但有的人心中的创伤,辈子都不会愈合,辈子都不会好。”
“哦。”
庄牧道:“我还以为你在说安然。”
男子色略变。
庄牧道:“安然说,未认识我们前,她在外险些遭遇不测,还好有个未曾谋面的神秘人出现,而且语气极为熟悉的模样。”
“她还笑着告诉我,跟我打赌说,那肯定是个男生——有故事的男生。如果那个男生出现,并且还未娶妻,她会义无反顾的追他,爱他。”
男子神色彻底变化了,他冷声:“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庄牧不语。
姜世代他说:“无法扭转注定的生死,却能篡逆除却生与死外的诸事。你是想将唯一在乎的无能,归咎于其他方面吗?”
男子不说话了。
因为他突然明白或证实了许多。
女子却是不懂。但她聪慧,她不会说,也不会谈论。
庄牧道:“仅限此次了,下回可没这么好运了。还请你少打幌子干些破事。你无能,偏偏要作死可以,但别牵扯其他人。这会让我以为,你真的不过如此,存在价值远比预估的可怜,连代替的资格都不配拥有!”
男子忍不住了。
却没有动怒,而是将情绪按捺,压住嗓子,沙哑粗声道:“我知道了。”
遂携女子远去。
待关门声响。
庄牧道:“为何总有这么多的愚昧。”
他应是在对姜世说。盖因偌大客厅,只剩下他与姜世二人。
姜世则道:“无知不等于愚昧。沦陷茫茫黑暗而不懂开辟光明,这才是真正愚昧吧。”
庄牧双眸对上,说:“你知道昨晚的事么?”
姜世蹙眉,“昨晚?”
他的确不知道昨晚的事。新闻都未来得及看。刚下楼就尴尬碰上,怪怨不得他这般。
“是的,”庄牧点头,“昨晚。”
“昨晚发生了什么?”姜世问。
“就是进程提前了。”庄牧道。
姜世瞪大眼,很快想到许多,并迅速把握到关键,吐声直发问:“谁干的?是他们那群人?不,这不可能。他们纵然察觉到了,并也因此成立了秘密组织,却也没有那份力量打破。只可能……”
姜世目光闪烁看向庄牧。
庄牧则无奈指天花板。
姜世明白了庄牧的意思。庄牧这当然不是在指天花板,而是在指头顶的二楼,二楼中的人或者……宠物!
“早就告诉你,别养鳄鱼,别养鳄鱼,鳄鱼算什么宠物!”姜世抚额道,甚为的头痛。
闻听这话,庄牧就不乐意了,说:“这可不关我家小蜥蜥事。祸从天降,能怨得了它?再者,这祸其实早就有根,还不是你姜大少嫌弃,懒得理会?”
“什么?!”
姜世无法想象,一切起源到底怎么回事。
虽说彼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但这种事不应该扯及到他才对。他可是纯洁得一逼,可谓一尘不染白莲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