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蓉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不用除非了,不管你提出的是什么要求我都不会答应的。”
“你?!”洛子川脸即刻成了黑铁板,怒视着她离去的背影。
钱蓉,你太绝情了!
九王府。
“如何?徐太医!”瑞王赵锦之板着一张脸,问向端坐床沿的老者。
一旁一直轻绞着双手的钱蓉也一脸期盼的看着该太医。
须发皆白早已退休的老者皱起灰白的垂眉,收回把脉的手,他缓缓站起身,依旧炯炯有神的眼瞪着赵炎煊那呈淤青的胳膊。
“回瑞王,九王爷是被‘赤邪’咬伤的。”
“赤邪!”墨夜惊呼出声,“那不是传说中只能存活于苗疆一处‘冰潭’里的毒蛇吗?”
“不错。是有人刻意将它带至地处江南的京都并将它噬养成蛊毒的引子。否则要遇上这种至毒的怪物,机率实在是少之又少,几乎是不可能的……”老者轻捊着胡须,脸色凝重,“赤邪奇毒无比,以其为引所养的蛊咒自然也是奇诡难解。纵使九王爷强行逆转经脉摆脱了它的操纵,但如果七日内取不到下蛊者的血,九王爷性命同样难保!”
“难道除了下蛊者的血,这个世上就真的没有其他的解药?”瑞王皱眉冷问。
“回瑞王,确有一物,但寻找它的机率比寻找下蛊者更低。”
“何物?”
“赤狐血!相传赤狐与赤邪乃是天敌。”
……
钱蓉没有吱声,只是静静的听着瑞王与太医的对话。
直到白林将两人都送走后,她才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声。
墨夜扭头看向她,浓眉微皱:“钱姑娘,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知道那位小姐是谁了?”
一讶,她抬头看向他。
咦,他是怎么看出来她已经知道了的?
重新跨进门槛的白林在听到墨夜的这句问话后,也是一惊。回过神后原本白净清秀的脸庞瞬间涨红一片:“钱姑娘,你倒是说啊,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我这就杀到她的家门口,逼她……”
“哈,能轻易的挑起楚美人对我的恨意,并于无形之中假借他人之手将其除去;能将那种比带鱼还见不得光的毒蛇带到京都并噬养成引子,且与老国师联手秘制可以克制你家王爷身上夔龙玉的咒文;甚至就连当朝太子都敢利用……所做的这一切既明目张胆又肆无忌惮,你觉得这样的女人,是你一个糙汉可以逼迫的吗?”钱蓉捂额,笑得有点寒心。
想不到啊,集团千金出身的她也会有这种被权势压得抬不起头喘不过气的时候。
若说报应,她之前可没做过什么仗势欺人的啊!!
白林一怔,说出一个人名:“德歆郡主,赵筱蕊!”
钱蓉直接白了他一眼,“人家一个早有婚约且郎情妾意的小女生,犯得着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白林回瞪了她一眼,“同为女人,难道钱姑娘你看不出她一直窥视着我家王爷吗?!”
“就是同为女人,我才敢断定不是她!她喜欢你家王爷不假,但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她对你家王爷也仅限于喜欢,一种介于兄长与偶像之间的盲目又崇拜的喜欢!她说白了,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公举,良心还是有的。比起那个敢爱又不敢说,打着兄弟情谊的幌子暗行无耻之事的人不知好上多少倍……”
白林与墨夜面面相觑,她最后一句话是……暗示?
敢爱又不敢说,打着兄弟情谊的幌子暗行无耻之事——谁?!
白林张了张嘴:“……北疆单于佐穆邪?!”
钱蓉啐了他一口:“人家是王,犯得着暗行?他若真有心让你家王爷不好过,之前那婚还退得了?你家王爷这会儿早就是人家草原上的皇后了……退一万步,他若真抱有得不到心也要得到人的念头,那么还会有什么比直接向你们陛下下战书更简单粗暴有效的方法?”
白林:“……是哦。”只要他就退婚一事向大颂皇帝下一封战书,那么王爷的好日子就算是到了头。
见佐穆邪被否认,墨夜脸上的表情便显得更加怪异了。他拧眉迟疑半晌,道:“不是单于,难道是……肃王?!”
“噗……!!”门外传来一阵闷哼声。
室内的人皆是一惊,纷纷扭头望去。
乖乖,门槛处背光站着一位英姿挺拔的男子——肃王,严恪平!
认出来人,墨夜直接尴尬了。
严恪平迈着因过度生气而有些凌乱的步子走到墨夜面前,目光喷火的直盯着他。
良久,唰地一下伸手指向躺在**昏迷不醒的赵炎煊,冲着墨夜咆哮着:“本王不是断袖!还有,除了这张脸,他有的本王都有!本王犯得及嫉妒陷害他!!”
墨夜被他吼得有点冒火,却强行保持镇定:“因为事关我家王爷的性命,属下不得不怀疑一切可疑之人。还望肃王勿怪。”
“可疑?”肃王严恪平挑了挑眉,冷笑一声:“哦,你倒是说说本王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可疑了?简单的说,若真是本王陷害你家王爷,那么本王动机是什么?!”
墨夜飞快的瞟了钱蓉一眼,“嫉妒成仇!指不定你暗恋钱姑娘……”
“噗……”严恪平直接吐了,伸手颤抖地指着一脸铁青的钱蓉:“就她这种要胸没胸要内涵没内涵的女人,本王随手一抓一大把,也就你家王爷……”
“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叫拉仇恨!要不因为我现在心情不好没那个精力,早丫的跟你没完了。”钱蓉胆大包天的拍下严恪平指向自己的手,没好气的说着。
严恪平轻轻的呼了呼自己那拍得有点儿痛的手背,那双艳如桃花的眼睛隐恼的瞪了她一眼,“你直接说吧,那个该死的女人到底是谁?小白与墨夜拿她没辙,难不成本王还奈何不了她了!本王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钱蓉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你应该管她叫贤弟才对,而不是那个女人。”
严恪平直接一愣,眨巴着桃花眼:“贤、贤弟……哪个贤弟?本王的身边有像女人的……”
桃花眼猛地睁大成死鱼眼,手中用来装逼的纸扇吧唧一声掉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