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刻意的安慰我,我知道的,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我、我没事的……”左手被拉下,改用右手捂脸,全程没有去留意到底是谁拉了她的手,反正她现在就是没出息的想要逃避现实,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狼狈。
透过指缝,她尴尬又苦涩的干笑着:“我、我真的没事……只是有些猝不及防而已,哈哈哈,这里又没有我所认识的人,不丢人~不丢人……”
糟糕,怎么感觉眼睛有些发烫,鼻子有些发酸呢?
不行,要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哭了,那想不丢人都不行了!
“唰!”右手又被人给拉了下来,脸就那样暴露在众人面前,无处躲藏。
看着她那微微泛红的眼眶及鼻头,赵炎煊拧了拧眉,“哭了?”
“哈,哪有。”
“没有,那眼睛怎么是红的?”
“有吗?唔,那应该是看戏入迷被你和她感动到了,哈哈,我泪点低,以前看偶像剧也经常会为男女主的……”靠,说不下去了。这如果真是一出偶像剧的话,那么她现在所扮演的不就是那种被人骂死的恶毒女配了?
怎么想怎么难受。
赵炎煊紧扣着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戏?那么看完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看完后……?!钱蓉怔住了,他这是在逼她自己主动开口说退出吗?
如果是的话,那么她只想说一句:够狠、够绝!
“说话!”
“嗯,当、当然是……曲终人散。”咬了咬牙,她闭上眼从牙缝里挤出最后四个字。
最后一个音落下,心也跟着扑通一声直坠渊底。
如今人家真命天女回来了,她这个冒牌货除了自觉的滚蛋,还有其他的选择?
让她自己主动开口说退出,从某种意义上说,算是够给她面子了。
她就说嘛,像他这么好看的一朵花怎么可能会落到她家啊?
耳边清楚的传来他沉重的呼吸声,像是在努力的压抑着某种愤怒。
他在生气?!
悄悄的睁开一只眼睛,瞄向他。
果然,他面有愠色,似乎正强忍着心中的怒气。
咦,她都已经这么识相的主动说退出了,他还在那生哪门子的气啊?
难不成他在顾忌着她的原身长得和他的小芊姑娘太像了,迟早会给他和他的小芊姑娘带来隐患,所以要离开也得……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赵炎煊冷冷的开口:“所以,你之前对我所说的那些都是假的?都是骗我的?”
“欸?!”钱蓉一愣,“我跟你说什么假话了?”
除了一开始骗他说自己是九天之上广寒宫里的玉兔外,她不记得自己还有骗过他什么啊?她甚至从来都仗着容颜的相似冒充过小芊姑娘!
“你说过你会一直陪在我左右,让我乐悠悠,说过会一直陪我去看海龟水中游,陪我数浪花。现在却想一走了之。”赵炎煊切齿的指认着她的罪行。
“啊?!”钱蓉蓦然怔了怔,口齿也变得不清起来“你、你你……什、什么意思?你、你的小芊姑娘不、不是回来了吗?我不退出谁退出……”
她的无措与迷茫让赵炎煊于心不忍,轻叹一声后伸手抚上她的脸,“蠢货,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我的选择了吗?你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
钱蓉直接呆了,“……你的是说……”
“嗯,你就是我真正想要的人。”
钱蓉表示还是不能接受现实,转眸看向他身后的小芊姑娘,神情复杂的说道:“可、可是,她不是你一直在等在找的小芊姑娘吗?你现在对我说这种话,难道就不怕她……”
“她不是。”赵炎煊面色平静的吐出三个瞬间轰炸现场的字。
“她不是?!”钱蓉睁大眼,“怎么可能啊,不仅长得像,还知道你俩之间的过往与约定,甚至就连吟唱的曲子都……”
“大哥哥……?!”听到赵炎煊否认自己,小芊姑娘嘴唇翕动泪光再次浮现于眼眶。
赵炎煊只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随即又紧紧的盯向钱蓉,语气平静而坚定:“万千红尘,人有相似罢了。况且……”
“况且什么?”钱蓉急急的追问道。
看着她,赵炎煊在她的脸上轻戳了一下,笑道:“况且比起眼见我更相信感觉,比起回忆我更愿珍惜眼前人。”
“大哥哥!想不到你会是这种见异思迁之人!!”小芊姑娘秀眉一扬,话落已是怒意满满地迎上了赵炎煊冷冰冰的眸子,宛如天雷勾地火般,两人就这样互视互瞪着。
瞪着瞪着,小芊姑娘的眼眶又泛了红,嘴唇轻轻颤抖着,那泫然欲泣的模样深深的撩拨着男人的心。
我见犹怜!!
看着她,拥有几乎相同容颜的钱蓉都不禁为之心疼,甚至还没出息的浮现出愧疚感。
“不必再演了。直说吧,到底是谁指使冒充小芊来暗算本王的!”面对着美人伤心,身为男人的赵炎煊却不为所动,冷冷的开口。
小芊姑娘晶莹的水眸闪过一丝惊骇,但很快又被深深的悲伤所淹没,“大哥哥,你何出此言?小芊承认是接了命令前来行刺荆山王,但那是因为小芊完全不知道荆山王就是大哥哥你啊!若是知道,小芊是绝不可能……”
“当本王是傻子?”赵炎煊危险的眯了眯眼,语气生冷的打断了小芊姑娘的哭诉,“本王何时与小芊定过以曲为凭的约定?”
小芊姑娘吃了一惊,张了张嘴:“大哥哥,我……”
“本王自认不愚钝,但凡听过的曲子皆会有所印象,何况还是小芊姑娘挂于嘴边哼唱的,自是铭烙心底。然方才听你所唱,除了音律与歌词,与本王记忆中的实在是相差甚远!除此之外,你最大的破绽则是……”
趁着对方发愣之际,他倏地一个软剑刺出,直取对方的心脏。
小芊姑娘一惊,在仓促的闪身躲避之际本能的举鞭予以还击,一剑一鞭,激起满天的火光。
几招过后,看着那条被缠上软剑随时都会被轻易削成碎条的长鞭,赵炎煊薄唇勾起一道邪肆的浅笑,“你说你这身武艺是与本王分别后因某些际遇而拜师所学而来,可惜的是,这个谎言真的太脆弱了,简直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