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不是三国想要的,那么他们又会做什么?王爷,如果你是这其中的任何一位皇上,你想要做什么?”
“杀掉薛兮。”冷修瑾毫不犹豫的回答。
“是的,杀掉薛兮。但是王爷有没有考虑到薛大将军手中的兵权?”
“你的意思是……”
“杀掉薛兮只是这其中的一个方法,而还有另外一个方法虽然冒险,却是一劳永逸。”
“难道你又是说弄垮薛家这件事?”这个丫头,话里话外还是为那臭小子说话。
“对,弄垮了薛家,不仅薛兮再也没有了依靠,就连这令别国闻风丧胆的薛大将军也会死,而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薛家。”
冷修瑾哈哈一笑,“你为薛兮感到惋惜,想说服本王,你为那个青楼姑娘感到惋惜,想为她报仇,可是月,你想过没有,世界上有因必有果。”
“可这件事不是薛兮种下的因,便不该由他担任这所谓的果。”二人针锋相对。
“可是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再有第二个薛家。”
不可能再有第二个薛家?姬月琢磨这句话琢磨了好久,甚至于冷修瑾走出房门她都没有发现。
几日后。
“王妃,今日要去看看那戏子吗?”
“怎么,他坚持不住了吗?”
“是,他吵着要见王妃。”
姬月略一沉思,“这几日那侍郎夫人什么情况?”
“就在昨日,工部侍郎谢晙,谢大人回来了。”
“哦?回来了?”
“是。”
难道这谢大人还是没有忘了那温柔乡吗,姬月冷笑。
“那李月梅呢?”
“在偷偷寻找着那戏子,但是不敢大张旗鼓,只是偷偷寻找着,问遍了戏园子里面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去哪了,都说是睡一觉起来人就没了。”
“竟然还敢寻找着那戏子?”姬月微微一笑,“玥儿,想办法让谢大人得知谢夫人与这戏子之间的事,不用太明白,朦胧一点就好。谢夫人想念这戏子多日一定心焦气燥,那么我们就给她加一把火。”
“是,王妃。”
“去见那戏子。”
姬月来到偏房的时候,打开门有一种发霉的味道传来,而因为许久不开窗,不通风,整个房间看起来灰蒙蒙的。姬月只见元郎低着头,而旁边站着两个彪形大汉。
元郎这几日都要疯了,他想过自己会遭受到酷刑,会挨饿,甚至会遭受着比这残酷的刑法,可是他没有想到面前的女子让他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不让他睡觉。
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自己,前两日元郎觉得没什么,甚至还美滋滋的,这可是他从来没有吃到过的美味食物。可是到了第三日,他就开始有了困意。
他想要睡觉,可是他一闭眼睛,旁边的男人就会叫醒自己。到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叫也叫不醒,旁边的男人就会拿冷水泼自己,甚至拿针扎自己,就是不让自己睡觉。
甚至于昨日为了不让自己睡觉,放进来一桶蝎子,到后来,元郎甚至觉得自己都感觉不出来饿,也感觉不出来冷,吃着饭都能睡着,元郎都快要疯了,他想要睡觉,可是他还要提防这这些蝎子不会咬死自己,自己受不来了,于是他吵着闹着要见面前的女子。
元郎只看见面前出现了一双不同于那日的绣花鞋,让元郎想起了一首诗,实际上他只会这一首诗,而用来描绘眼前的写字,再恰当不过。
红线毯,择茧缫丝清水煮,拣丝练线红蓝染。染为红线红于蓝,织作披香殿上毯。披香殿广十丈余,红线织成可殿铺。彩丝茸茸香拂拂,线软花虚不胜物。美人踏上歌舞来,罗袜绣鞋随步没。
元郎抬头入药的就是那日的那个少女,还是一样的美丽,还是一样的令人心动,还是一样的笑出来令天下倾倒,可是现在在他眼里,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娇俏的女子,而是一个恶魔,折磨他这么多天的恶魔。
元郎看到姬月浑身颤抖。
姬月叹道,自己就让别人这么害怕吗?
“怎么?公子可是想好了?”
“想好了,想好了,姑娘说什么小人都照办。”
姬月微微一笑,“可是你骨头这样的硬,我又怎么相信你呢。”姬月故作沉思状,看得元郎一阵着急。
“元郎可以对天起誓,如果不听姑娘的话便会天打五雷轰。”说着元郎就举起三个手指,作起誓状。
姬月知道在这东辰国人们最看重对天起誓,自然也就不再难为这元郎。
“要你所做的没有别的,也不是很难,我就想知道那李月梅什么事情都会跟你说吗?”
元郎沉思,说道:“不,李月梅那个女人有什么大事是不会跟小人说的,小人听到的也只不过是只言片语,姑娘你大概也是知道的,像我们这种下等阶层的人是不能窥探那种身份的人的秘密的。”
“那李月梅有没有跟你说过迎春楼失火那日,她在哪里?”姬月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里冒出一道冷光。
元郎努力的回想,终于想起来,道:“那日本来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元郎说到这里有一些不好意思,“可是不知为何那日她并没有来,小人早已经厌倦了她不想和她再这么纠缠下去,所以她没来小人也就没有注意。可是第二天,李月梅及你果然又来找我,说什么她的丈夫离家出走了,说什么一定是带着那贱女人的骨灰走了,她气得把小人屋子里的东西都摔了。于是我就问她昨日为什么没来,她告诉小人,昨日是有重要的事情耽误了。可是仔细想想,她没来那日,就是迎春楼失火那日。”
元郎想到这里心头一惊,难道这李月梅与这迎春楼失火有什么联系?想到这里不敢再想下去,这可不是他这种人能窥探的秘密。
“行吧,你回去吧,回去后还是照样和李月梅相处,不需要故意跟她迎春楼的事情。”
“姑娘的意思是……”
“我要知道她有没有这种布料的衣裙。”说着姬月拿出顾紫承给她的那块布料。
“小人一定竭力办到。”
“好了,你今日晚上就偷偷的回去吧,会有人送你回去的。”
“是。”
姬月和蓝玥走出了房门,而元郎倒在地上立刻睡着了。
“王妃,真的要给那种人银子吗?”蓝玥有点气愤。
姬月看着蓝玥微红的小脸,“怎么?玥儿可是觉得那元郎是一个贪图富贵的小人?”
“是啊,王妃一说给他银子他就乐得像花开了一样,还不是贪图富贵的小人吗?”蓝玥看到姬月清冷的笑容问道。
“我听闻这元辰戏院是这元郎和另外一个人一同建立起来的,一开始没有什么知名度,只是每日唱一下普通的戏文。”
“那他又是怎么火起来的呢?”
“当然是靠他现在对李月梅做的事情。”姬月笑道。
“那王妃还帮他。”
“这不是帮他。”姬月悠悠的说道,“只是帮他收养的那些孩子。”
就算这元郎贪图富贵,好色又猥琐,可是有一件事,姬月是赞赏的,那就是他在那戏园中收养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每日教那些孩子唱戏,也算是将来有一个糊口的本事。
也许元郎是想为自己找寻一个接班人,可是对待那些孩子他却是极好的,那些贵妇人给他的银子都用在了戏园子和那些孩子身上。
“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好人与坏人。”姬月悠悠的说完,向前走去。
蓝玥挠了挠头,王妃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懂啊。
屋子里的元郎迷迷糊糊中想,是啊,自己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就连他也分不清。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进入了梦乡。
而与此同时在工部侍郎的府中。
“你还有脸回来。”
李月梅看到谢晙走进来双手叉着腰,气愤地说道。就算那面容再美丽,也被扭曲得变了形。
谢晙看了李月梅一眼,李月梅从来没有看过谢晙这么看她,就算逼了面前的男人娶了自己她也没有看过谢晙的这种眼神,这是一个看陌生人的眼神,看死人的眼神。李月梅心中一惊。
“你这是什么眼神?”李月梅的嗓音更大。
而谢晙却没有看她穿过回廊,径直进到了房间。李月梅看到谢晙竟然敢这么无视她,及其生气,挥着大手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在了地上,发出叮叮咣咣的响动。
“谢晙,你给我说清楚,要是没有我们李家,你能做到这工部侍郎的位置上吗。”李月梅走到回廊上,敲着房门,大声的呼喊道。
房间里的谢晙身体一顿,是啊,没有你们李家我是不能做到如今的位置上,可是这么多年,我为了这个位置,自己最后到底失去了什么。
而府中的下人早就听到了这面的呼喊声,可是大家早就视而不见,这夫人在这么多年是没少这么说。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了,李月梅脸上露出了得意,她就知道这谢晙没有胆量跟自己叫板。
谢晙递给李月梅一张纸,李月梅很是疑惑,尖酸刻薄地说道:“这是什么?”
“休书。”
“你说什么?”李月梅觉得可能是自己听错了,这谢晙这么懦弱,怎么敢,怎么敢给自己休书。不是和离书,而是休书!
李月梅呆呆傻傻的打开那张纸,大大的休书二子,深深映在她的瞳孔中,李月梅瞳孔一缩。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月梅的尖锐的嗓音似乎要划破天际。
“我会辞官回乡,所以……”
“所以,你要休了我是吗?”李月梅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
“你要为了那青楼的贱人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