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见陆老四有异,钧帝分身问道。
“哦,没什么……”陆老四回过头来,略有些激动道,“似乎,我二哥有了些动静。”
“哎,陆松啊……”钧帝唏嘘道,“我此来,大半是为他的。”
陆老四闻言一怔:“钧帝大人,您这是……”
“陆家没了陆压道友,若再没了陆松,那不仅是陆家之痛,更是我九天寰宇之痛。”
说完此话,钧帝分身便朝陆家村的大门走去。
陆老四大喜,紧跟上去,连连拜道:“钧帝大人,老四代陆家所有人,拜谢大人救命之恩!”
“呵呵,救不救得了还是两说,浩兄,一起吧?”
浩帝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身侧的陆老五,这才跟了上去。
陆老五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只是转身看向远处的诸般势力,淡淡道:“诸位道友齐齐上门,不知有何指教?若是没事的话,陆某就不留客了!”
“且慢!”
陆老五循声看去,不是别人,正是三清道门的宗主玉玄。
“吾等此来,自然有事。”
陆老五笑了笑:“若玉玄宗主此来是为寻仇的话,那请稍待,吾等送走贵客后,自然不会辜负宗主一片苦心。”
面对如此羞辱,三清道门众门人愠怒不已,玉玄却没听出来似的,也笑呵呵道:“五先生这话说的,且不说陆家乃九天寰宇擎天柱……钧帝与浩帝两位大人在此,吾等岂敢造次?”
陆老五微微蹙眉,淡淡道:“既然如此,那诸般便请先回吧,陆家事务繁杂,可没功夫招呼诸位道友。”
“五先生过虑了。”玉玄笑道,“吾等当然知晓陆家多事,这也是吾等来意。”
“来意?”陆老五双眸微眯,“却不知宗主阁下有何来意?”
“无他,帮忙耳。”
“哈!”路老苏怒极反笑,“上次宗主亲赴先鸿山,也是想着帮忙吧?”
玉玄淡淡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吾等无需五先生操心,诸般弟子留在外面即可。”
陆老五也明白九大超级势力的宗主以及掌教的分量,外加上内有两位九帝中的人物坐镇……
“既然诸位宗主掌教不嫌弃,那便请吧。”
陆家村,并不容易进。
一是因为陆家村给九天寰宇众生的感觉是恐怖的……
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陆家基本上不和其他势力打交道。
上一次陆家村大会宾朋,还是因为陆飞扬少主重活一世。
当然,那个时候赶赴先鸿山的,都是各大势力的长老一流,其阵容和分量完全无法与此刻相比。
此番诸般宗主和掌教赶赴先鸿山的目的,便是刺探。
一是刺探因果境对陆家到底是何态度,其次,便是刺探陆家对他们是何态度。
第一个态度,暂时没有头绪……
但从进了陆家村大门口,诸般大佬都能感受到时不时就有一道淡漠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掠过,没有丝毫感情色彩。
无一例外……
这些视线的主人都是从路两旁房屋内射出来的,属于陆家人。
陆家人似乎想用这种视线,表达自己没有情感的情感,同时也斩断了本就没多少的,和九大超级势力之间的关系。
“哎……”
诸般大佬心头齐齐暗叹,心头有些懊恼。
懊恼并不多,更多的,是得不偿失的肉疼。
“错非因果境突然捅了我们一刀,也不至于……”
“话不是这么说,即使没有因果境……你能料到少主他能如此恐怖地翻盘?”
“是啊,本座现在也想通了,此番折戟,关键就在于吾等没有认清陆家的实力……”
“一个九州无敌大杀四方阵,一个少主……”
“我们还算好的,魔族付出的代价,才是不可想象!”
“如今陆家的态度差不多明了了,就看钧帝大人……”
……
陆老四走着走着,脚下忽然一顿。
“怎么了?”钧帝分身笑道,“别是带错了路吧。”
陆老四尴尬道:“却不是,而是……忘了和亲家……”
“住口哈,别以为自己有伤本帝就不敢打你!”浩帝脸色一黑,骂道,“赶紧带路!”
“是是是。”
陆老四终于迈开了步子,脸色却不如之前自然。
而较脸色更不自然,更为汹涌的,则是他的内心。
“浩帝,怕不只是为了救治飞扬才来的吧……”
想明白这一点……
其实很容易。
只需要将浩帝从今日赶赴先鸿山的所有人中剔除。
这一剔除后……
便有一个极为明显的事实——
诸般势力,都是在魔族和陆家的战争中,至少都准备狠狠敲陆家一次竹杠的角色。
而钧帝呢?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秉承钧帝意志的因果境,也在诸般势力敲竹杠的时候,扮演了推手的角色。
“更何况起初中天门救援时,钧帝大人曾抽调……”
思及此处……
陆老四心头一下就平静了下来。
却未平静太久,便又起波澜。
不过这一次,却是感激的波澜。
因为他终于明白,因果境长老上门时,浩女为何那般说话了。
“颢儿逼她爹上门,救治飞扬是为次,为陆家撑腰,才是最关键的啊……”
而此时……
已经站在陆家最深处院落内的浩女,指着一间屋子轻轻道:“夫君就在里面,尚,你自己进去吧。”
“颢姐姐呢?”
“我去准备一些茶水。”浩女轻轻一笑,退出院落,关了木门。
当木门合拢的瞬间……
无论是浩女还是公子尚,面色都不由自主地变了变。
这种变化,是凝重的。
似乎正有一件谁都不愿意发生的事,即将发生一般。
“你这个女人挺机灵的。”
“是天衣提醒颢儿的。”
“啧……连天衣都能看出来,这九天寰宇的生灵一个个都是傻子么?”
“傻子倒不是,而是盲区。”
“盲区?何解?”
邪天笑道:“因为根本没有如此去想,自然是想不到的。”
“若真如此,这个尚怕是天地间最为虚伪之人了。”碎成一地的邪刃瞬间消失,“对付这种人,就用不着我了吧?”
“放心,便是钧帝当面,我也能应付。”
邪天刚刚说完……
木门吱呀一声,一片阴影,便落在了邪天的那堆碎骨之上。
“飞,飞扬兄?你,你怎会……”
听着公子尚没有丝毫做作的惊恐声,邪天笑道:“我这算什么,总比被人囚困无尽岁月的陆密好,你说呢,尚?”
公子尚听闻这话,还没什么感觉……
藏于碎骨中的邪刃却滋生了翻白眼的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