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澜……

就是金翅大鹏。

同时也是站在邪天面前,用无匹桀骜阻止邪天继续前行的强者。

这是一个既高调又低调的生灵。

身为上古洪荒时的天骄,因为比上古三大道体低了一个辈分……

在那个连无数前辈天骄都被三大道体**的年代,得到了所有生灵的关爱。

这种关爱等同于无视,因为没人相信比三大道体更年轻的生灵中,有能够和三大道体比肩的天骄存在。

所以人人都会夸奖他天资极佳,但人人又都不会将他拿来和三大道体相比。

但他又是一个低调的天骄。

他不会因为旁人的夸奖而飞扬跋扈。

他虽桀骜,却只在修途之上桀骜。

旁人眼中,他的修途默默无闻……

他眼中,自己的修途满是荆棘和坎坷。

而其中,大部分坎坷和荆棘,都是他自找的。

对他人而言,自找就是作死。

对他来说,自找却是乐趣所在。

他能在每一次坎坷和荆棘中感受到兴奋,他更能在每一次克服了荆棘和坎坷之后,飞到更高的地方。

就这般……

吞澜一步一步走到了一个非常高的位置……

却低调的还被人认为,是那个在上古三大道体之下,需要关爱的稚嫩天骄。

不过他没有去反驳。

对他来说这毫无意义。

有意义的……

是新出来的古天梯。

他甚至低调到去古天梯都没多少人知晓。

至于什么登天梯成功的事,则更成了缥缈。

却也不是没人知道。

譬如紧跟着吞澜的公子尚。

譬如公子尚的师尊。

譬如全程关注吞澜的魔妮儿。

又譬如……

被夹杂着滔天怨毒的记忆碎片轰击的冥钦……

以及正被吞澜挡住前路的邪天。

这又是一件超脱时空,却又在同时发生的事。

似乎有一种东西,是混宇之门都无法阻挡的。

似乎冥钦被一根羽毛中的记忆碎片所轰击,就同时让邪天面前的吞澜发生了些许变化。

当冥钦看记忆看得全身冰凉之时……

邪天也全身冰凉。

因为他面前被藏天包裹得好好的吞澜,逸散出了一丝气息。

气息如剑。

却是邪天从未感受过的,甚至在有资格道一声剑帝之下第一剑修的古剑锋身上都未曾感受过的剑意。

剑意?

金翅大鹏……

修剑意?

当邪天全身上下都被这丝剑意切割得体无完肤之时……

他思考的不是后退,而是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错愕之中。

“难怪……”

当他苦笑吐出二字时……

逸散截止。

剑意消失了。

却不是错觉。

因为低头一瞧,他满身伤痕并没有随着剑意的消失而消失。

这是真的。

真的有人,能在对古天梯内异常天道本源知之甚详的邪天身上,留下这无数伤痕。

伤不算重。

不是因为邪天太强。

而是因为剑意太弱。

所以邪天能够想象的就是——

“若是十成十的剑意……”

邪天并没有想下去。

因为画面太美。

也因为这是不会发生的事——

“至少,在我有所得之前……”

一身伤痕换来的,不仅是邪天内心中的无匹震撼……

更有他通过这无数伤痕存留下来的,有关吞澜剑意的记忆。

唯有这种记忆的方式,才能让他切身地去感受。

不过在感受之前……

他还是忍不住又感慨了一番——

“金翅大鹏,走剑修一途,哎……”

这是画面更美的景象。

之前他想过无数的可能,而这无数的,有关吞澜在哪方面走到极致的可能中,没有一个是和剑修有关的。

让一头上古荒兽走剑修一途……

那就等于让一个男人去生孩子。

但就是这般没有任何可能的事,竟然被一只金翅大鹏做到了……

且做到了堪称完美的程度。

“若是古剑锋知道此事……”

邪天摇摇头,敬佩地瞻仰了一番面前的金翅大鹏,突然觉得其逸散出的桀骜,真是太贴切,太适合了。

“多谢前辈……”

轻喃一声,邪天闭上血眸,强行抑制体内气血,开始参悟身上的剑伤。

冥钦……

却没有疗伤的机会。

此时的他,看似只是呆呆地站在无形旋涡附近,不知在想什么……

实则识海几乎都开始了扭曲。

直到看了大半的记忆洪流……

他才发现一件事——

谁家的记忆碎片,能如剑一般犀利,刺得他透露疼痛欲裂?

“剑,剑修……”

“吞澜,吞澜他,他是剑,剑修……”

似乎根本无法接受这一幕……

冥钦如遭重击似的连连朝后退去,速度之快,甚至隐隐引发了周围混乱黑暗的动**。

“嗯?”

有所感的魔萨眉头微蹙,当即看向冥钦。

就在此时……

公子尚,率先发光。

见此一幕……

三界众天骄亡魂大冒。

“不好!”

“快退!”

“别快退,慢慢退!都他niang的想死啊!”

“搞什么搞,又发光!”

“尚少这是有所悟,还是……”

“别管那么多,关键是离他远点儿!”

……

和寻找机缘不同……

此刻逃遁远离公子尚的众天骄,虽然动作缓慢,脸上却写满了焦急。

这种焦急并非期待,而是想逃命。

他们可忘不了前次公子尚装逼未遂的场景。

而九位魔族圣女见此一幕,心头咯噔一声,不退反进。

“这么快?”

“按照外界的时间,不过百余年光景,尚就领悟了什么?”

“也可能是稍有领悟后的实践,想要验证一番……”

……

但无论是什么,公子尚的异常都值得九位魔族圣女关注。

当然……

这种关注是小心翼翼的。

谁也说不准公子尚此刻的异常到底是单纯的自我表现,还有别有用心的陷阱——

尤其,是和純蒙相比。

純蒙是奔放的,非黑即白的。

因为圣女对他很凶,他就开始远离。

因为公子尚对他很好,他就越走越近。

此刻见公子尚又开始发光,他心头先是一惊,惊的同时,他就撒丫子朝公子尚跑了过去。

然而跑到一半,他脸上的焦急就被欣喜所取代。

“哈哈,尚你终于能看到旋涡啦!我就知道你能行的!”

正在努力让自己发光,从而验证自己所得是否正确的公子尚……

听到純蒙那咚咚咚的脚步……

听到对方说他能够看到旋涡……

一直提起的一口气险些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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