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罡风如刀，刮骨切肤。
楚歌紧守心神，抱元守一，疯狂的催动万古不灭体心法，意志力达到巅峰，引导旺盛的气血，散入四肢百骸。
与此同时。
在他的左右心室，也渐渐凝聚出两道模糊真灵。
如龙如象。
吼！
龙象齐鸣。
气血如狼烟，从楚歌的穴窍中喷涌出来，如云如雾，缠绕在他的身躯之上，托起他的肉身，减缓下坠速度。
“这就是龙象真灵？”
楚歌惊喜道。
真龙宝血的力量太强大了。
若是按部就班的修炼，一个月也不一定有如此成就，但他仅仅是几个时辰。
嘭嘭嘭嘭！
风声呼啸，楚歌猛地撞在一块巨石上，好似葫芦般从山上滚落，但有真气和气血护体，不至于摔得太重。
“痛是痛，还有点爽！”
楚歌仰天大笑。
痛并快乐着。
他清晰的感觉到，自身的气血在以一个迅猛的速度倍增，肌肉、经脉和骨骼都在发生质的蜕变。
龙血的淬炼，经过龙象真灵的引导，实实在在的锤炼着身体的每一处。
“这位师弟，你失足了？”
一道剑光飞卷而来，卷起楚歌，是一名白衣女子，面容姣好，气质温婉，看到楚歌从山上坠落，连忙出手营救。
“师姐误会了。”
楚歌苦笑。
“我在修炼。”
“你这也太拼命了。”白衣女子咂舌，修行多年，她第一次见到这么修炼的人，而且是一位先天境武者。
“师姐，我还要继续修炼，先告辞了。”
落地后，楚歌拱手一礼，没有一丝犹豫，又立即奔向山巅。
“想不到，金鳞峰上还有如此有趣之人。”白衣女子灵眸中闪过一道异光，望着楚歌背影莞尔一笑。
天已入夜。
苍穹上，群星闪耀，月如圆盘，月光如纱一般，披在群山万壑间，隐隐能听到山脉中传来的兽吼声，为寂静的天地，增添了一抹自然音律。
书妖坐在一块青石上，小脚乱蹬。
“楚小子，你别磨蹭。”
书妖催促道：“你这一次跳崖能不死，代表你已经能承受这种训练强度，现在需要增强一下修炼难度。”
“放马过来。”
楚歌意气风发。
现在的他，吞服龙血后，浑身都是力量。
最重要的是，龙象真灵并未消散，而是在不断地汇聚气血，似有凝为实体的征兆。
“背着它。”
书妖手指青石。
“背着石头跳崖？”
饶是楚歌身经百战，也忍不住心头猛地一跳，这一块青石数丈方圆，密度极大，至少有三四吨。
背负一块三四吨的青石跳崖，那可不只是三四吨。
而且。
重量越重，他坠崖的速度也会越快。
他能够思考的时间不多。
“就你这么贪生怕死的性格，也想向玄天神朝复仇？”书妖又拿出老法子，激将道，“依我看，楚家人白死了。”
“放屁！”
楚歌紧咬牙关。
书妖虽然苛刻，但绝对是一个最好的老师，他在书妖的教导中，才短短的几个时辰，肉身力量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要炼成万古不灭体第一重。
他又服下一滴龙血。
龙吟九霄！
楚歌弯下腰，双手扣住青石底部，肌肉紧绷，猛地一用力。
嗖！
整块青石被他抛上半空，书妖依旧坐在上面，一动不动。
嘭！
青石落在楚歌背上，压得地面下沉，露出两个一尺多深的脚印。
这一块青石，其实并不算重。
真正的考验是负石跳崖。
“龙血的力量，在你体内尚未完全炼化。”书妖道：“你拖得时间越长，浪费的龙血精粹便会越多。”
嗖！
楚歌纵步一跃。
他仿佛是一只青蛙，一步跳出数丈，坠下山崖。
青石如磁铁般，吸附在他的身上。
他的脸部肌肉完全变形，衣衫猎猎作响，脑子的氧浓度急剧下降。
“万古不灭体！”
楚歌心头咆哮。
气血滂湃如江流，逆流入脑，又流入四肢百骸，在龙象真灵的调和下，形成一个完美的大周天循环。
吼！
一刹那间，寄居在两个心室的一龙一象，齐声长啸，那龙血蕴藏的力量，疯狂涌入，一龙一象似有了生命。
气血真龙率先飞出心室，缠绕楚歌肉身，让他的下坠速度变得极为缓慢。
神象踏天而鸣，出现在楚歌脚下。
他的气血，疯狂的涌入两头真灵。
楚歌的心渐渐平静。
他拿出玉瓶，一口将龙血全部吞下。
轰隆！
磅礴的气血在体内爆开，心脏勃勃跳动，在吞噬龙血菁华，又流入两个心室，增强龙象真灵。
龙象真灵越来越趋于实体。
他长啸一声，须发皆扬，根根如利剑般。
衣衫也寸寸撕裂，化作布蝶飘散半空。
月光照耀。
楚歌竟神奇地立在半空，龙象盘绕，气血如龙，在龙象真灵的力量下，他脱离重力的束缚，居然临空而立。
楚歌惊呆了。
没有法力，却能凌空而立。
这已然超越了他的认知。
吼！
这一刻，龙象似乎活了，神龙睁开眸子，灿灿生辉，神象嘶鸣，踏天镇狱，一左一右，盘绕着楚歌的身躯。
两头真灵一出，楚歌的气血便被定住。
楚歌能短暂的漂浮半空。
书妖的眸子里浮现出一丝异色。
“楚小子的悟性，真是越来越出色了。”
书妖心道，祂心情极佳，“也不知道这小子在爷的**下，能走出多远。”
祂十分满意。
看向楚歌的眼神，也似在打量一个艺术品一般。
“龙象真灵！”
楚歌嘶吼，声如龙象。
万古不灭体运转到极限，龙血如火焰一般，极速燃烧，化作最纯粹的养料，融入他的气血之中。
在气血的流动下，又融入肉身，他好似一个烘炉，熊熊燃烧。
嘭！
楚歌双拳紧握，气血爆发，磅礴的力量将青石炸开。
“我成功了！”
楚歌大笑。
恣意的笑声惊动金鳞峰。
“好像是师弟的声音。”
金鳞峰另一角，许灵云盘膝而坐，却被这道声音惊醒。
“大半夜不睡觉，乱吼乱叫，是不是失心疯了？”
更多人不愉道。
一时间，金鳞峰上，声音此起彼伏。
楚歌赧然。
他好像捅了马蜂窝。
“这小子……”
传功殿。
江白羽收回神念，懒散的躺在摇椅上，一口浊酒下肚，轻笑道，“还真是够拼命啊！”
“二爷，我成了！”
楚歌飞奔上山，仿佛一个考了高分向家长炫耀的孩童。
“有真龙宝血的力量，足足一夜才修成元炉之境，你也好意思得意？”书妖轻哼，话语如晴天霹雳。
“楚小子，你这块破铜，妄图成为金玉，需要比常人付出无数倍的努力。”
“哦……”
楚歌如泄了气的皮球。
“我是不是太严厉了？”
书妖喃喃。
“不……”
“俗话说，得意忘形，绝不能让这小子骄傲！”
只有祂知道，楚歌的天赋有多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