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并不是真要吃什么点心,只是感觉这个做饭的保姆有点儿奇怪。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就发现她的表情有些慌张。皇上是敏感的人,他的职业使然。
保姆刚洗完碗筷,正在将餐具放进消毒柜,一听皇上和她说话,脸僵了一下,表情一闪而逝,然后说道:“我马上装。”
这下子皇上心里更加怀疑她有问题了,因为这几天发生了命案,所有陈家庄园的员工都搬到这个新别墅了,这个神色异常的保姆也是从陈家庄园过来的,所以皇上有理由怀疑她和命案有关。不过是否真的有关,还有待他继续寻找证据证明。
皇上接过点心盒,打开盖子,闻了一下,笑着说道“谢谢你,真香。”他边说边合上盖子,转身向外面走去。今晚要干到半夜,准备点儿吃的还是明智之举。
几个警察已经在会议室等他多时了,他们需要他带来的调查结果,因为只有他才能够更加真实地接触到庄园内的所有可疑的人物。这件事如果没有里应外合的话,很难做到。发现尸体的衣柜并不是案发第一现场。陆馨儿妈妈是被人家害死后弄到陆馨儿的房间里。她是被人掐晕了之后,用刀割破了喉咙造成了惨死。也许凶犯怕她没被掐死后补了一刀。
“你说说你这个导演怎么当的?大导演就这么吝啬,带一盒点心够大家吃吗?”皇上一进门,就有人开玩笑说道。
“我呀,真想好好拍一部电视剧赚些钱,可陈广袤那个家伙真吝啬。”皇上发着牢骚。
“听你这口气,陈广袤不在你的怀疑范围内了?”有人问。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心里也在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把李树列在嫌疑人名单中,可能是他的职业经验导致的第六感,他无论如何也不觉得是李树做的案。
“我现在还未查出有价值的线索,再给我几天时间。”他有些恼怒,不为别的,只为了不能立刻破案,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是一个恪尽职守的男子汉。
“据我们调查,事发当日只有李雨芩的车进出过庄园,而她停车的位置是监控的盲点。所以很有可能是她的车将尸体运进来的。”一个警察分析发言,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皇上一眼接着说道,“不过我们查过她的车路过地方的监控,并没有发现她将任何物体或人带进车里。”
“这就比较奇怪了,难道尸体自己长了翅膀飞进去的?”皇上打开点心盒子,拿起一块儿蛋糕递给刚才发言的人。
“是你买来的?”接过蛋糕,那个警察随口问了一句。
“是陈家的厨房做的。”
“我在监控里看到当天那个保姆出了一趟门,独自一人回来,没有携带任何重物。”那个警察边吃蛋糕边说,他长了一双很随和的眼睛,根本不像很厉害的刑警,不过他接下来的话语却好像带着几分尖酸,“还有你,你当天也出了一趟门然后匆匆忙忙开车进入庄园。”
皇上闻言,冷冷地笑了笑,他的确难洗嫌疑,李雨芩的车被监控看得一清二楚,她没有离开庄园太远,路过的地方都有监控,而皇上就不同了,他当天从外市急急忙忙赶回来,中途经过很多没有监控的区域,所以他最有嫌疑,只是他的动机是什么呢?大家从犯罪动机来考虑觉得皇上作案的可能性不大。
皇上一把将蛋糕从那个发言攻击他的警察手里夺了回来。被夺去了蛋糕,那个警察“哎哎哎”不满地叫喊了几句,然后见皇上将蛋糕填进自己的嘴里,他便闭上嘴。屋子里一片寂静,几乎静可闻针。
“看当天我回来的时间和李雨芩的报案时间。”皇上被大家的表现逼迫地烦躁起来,他突然想起来那天他刚回来就听见李雨芩和陆馨儿吵闹的声音,他马上进入李雨芩的卧室询问事情的经过,而在那之前,李雨芩就已经报警了,这说明她们先发现尸体,而后自己进入庄园。
“查过了,那天你先回的庄园,后来李雨芩才报的警。”
皇上明白了,李雨芩在他们再次去陆馨儿房间之后后报的警,之前她对陆馨儿说报警的话是谎言。
雨下得越来越大,李树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黑漆漆的雨天,路灯照在别墅院子里的树叶子上,细密的雨丝将树叶浇灌的亮晶晶湿漉漉的。刚才他在陆馨儿的卧室里看到她的两只眼睛已经哭得狼狈不堪,好像困倦得很,于是便告辞了。此时李树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感觉有些担心,他将她独自一人留在房间里很危险,如果他分析的不错的话,杀害她母亲的凶手可能已经进入了庄园,或者那个凶手一直就住在这里。
他将窗帘拉上,然后走到椅子跟前坐下。
李树在古时候就经常帮助皇上处理一些案件,所以他很有经验,预感也很准确。墙上的时钟正好指着晚上九点半,这个时间距离一般罪犯的犯罪时间越来越近了,他站了起来,从卧室里走了出去。看看对面的林增智房门紧锁,估计他已经睡着了。李树独自一人走到陆馨儿的卧室门口,掏出钥匙开门。
陆馨儿闭上眼睛,佯装睡了过去。她知道李树进来了,因为他刚才走的时候和她要了一把备用的房门钥匙。陆馨儿此时不想说话,她没有心情聊天。刚才李树离开后,她虽然困倦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总是出现她的母亲蜷缩在她衣柜里的情景,尽管当时她并没有看清楚,但是她的手的的确确沾上了母亲的血。
自从她得知事情的真相后,眼前总是挥之不去母亲的音容笑貌,和她流血的场景。这使得她几乎要崩溃和发狂。
如果她知道凶手是谁,她会将他碎尸万段,让他永难翻身转世。
她不知道李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进入她的房间,特护今天没到这里,大概李树是来照顾她的。
外面不但下起了暴雨,而且亮起了闪电,一束束惊心怵目的光芒照亮了陆馨儿的床铺,刺痛了她的眼睛,“砰砰砰”几声炸雷震耳欲聋,陆馨儿被惊得一机灵从**坐了起来。她穿着雪白的睡衣,乌黑的头发披散下来,仿佛增添了令人心颤的诡异气氛。李树却并不害怕,他走到陆馨儿床前,伸出一只手来握住了她冰凉的细瘦的手指。陆馨儿又惊又慌,此刻的她受不了半点刺激与惊吓,将头埋在李树穿着丝绒睡衣的怀里。
“我怕......”她的声音嘶哑而颤抖,仿佛随时会昏过去般虚弱。
李树伸出双手将她横着抱起来,走上床,两个人一起躺了下去。
他知道现在的陆馨儿需要一个安全的港湾和臂膀。尽管他这样做好像有些趁人之危,不过他却顾不上想那么多,陆馨儿柔软而惊慌的身躯蜷缩在他的怀里让他感觉格外心痛。
他伸出手来将她的头发拢到脑后,然后重新抱住她,她抬起头很仔细地看着李树的脸,身体也向他紧紧地靠拢,仿佛他现在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依靠,李树有些脸红,好在天黑得一塌糊涂,外面的路灯也只是从远处投进来一丝暗弱的光。陆馨儿张着嘴,好像有些渴望他的吻。李树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做出上次那种事情,现在的陆馨儿最需要的是他给她的安全感而不是侵犯。
可是,陆馨儿温润的嘴唇近在咫尺,她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这让李树几乎难以控制自己,于是他轻轻地问了一句“我可以吻你吗?”
陆馨儿没有回答,只是将眼睛闭得更加紧,嘴唇也靠的更加近了一些。她现在很想让他这么做,也许这样会让她产生更多的安全感,也许是最近太紧张了她需要爱人用这样的方式使她温暖起来。
李树终于吻了下去,她很配合,似乎比李树更加激动和投入。
过了好久,李树将陆馨儿的衣服褪了下去,抱住她柔软顺滑的身体,双手有些颤抖和激动,眼睛里全是渴望的味道。这一次他对她不是强暴,他在控制自己的冲动,用抚摸和亲吻取悦于她。
陆馨儿在李树的爱抚下,也反应得更加强烈了。
两个人终于充满**地合为一体。
最后互相拥抱着睡着了。
一张充满了嫉妒的脸被闪电照耀了一下,完全呈现在雨夜的窗外,可是李树和陆馨儿却一丝也没察觉到。
李雨芩从陆馨儿的窗外冲回了自己的卧室,她的房间被那些七拐八歪的隔断弄的格外难走,她跌跌撞撞地爬到**,用被子蒙住了头,怪只怪自己不该去陆馨儿的窗外,他们为什么不拉窗帘,李雨芩抽泣着。若不是被林老板抓住了把柄,她怎么会在这里忍受着嫉妒和痛苦,怎会明知李树爱的不是自己还要苦苦折磨自己,如果她可以离开这里,那么她便不必每天看见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他们那么相爱,爱到眼睛里只有彼此,李雨芩穿着雨衣站在他们的窗外那么久,却没被发现。其实若不是她对看见他们的丑事感到难以忍受的话,她也不会傻呵呵地将自己暴露出来。可是,暴露了和没暴露是一样的,他们根本没看见。李雨芩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是气极而笑。
皇上清早从外面回到别墅,因为昨夜熬了通宵,所以直接回到卧室去睡觉。对于陆馨儿的安全问题,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必担心,李树肯定会比他还要尽心负责保护她。现在的皇上对谁是凶手这个问题已经在心里有谱了,他觉得不着急揭露这个人,到合适的时候再将他拿下。
作为警察的他,困倦是常有的事情,对床铺不太挑剔,基本上可以倒床就睡。皇上睡得很香,对门口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无所知,李树正拉着陆馨儿的手从他门前走过,他们两个人好像还很害羞的样子,尤其是李树,从未在别人面前秀过恩爱,此时却不得不入乡随俗,顺应了现代人的习惯,可他却并不习惯。在古时候,整个王府都是他的,下人连眼皮都不敢随便抬起,即便是那样,他和陆馨儿两个人也只是在房间里谈情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