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王老头儿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生平,勤勤恳恳的修行,兢兢业业的教书育人,并未做过什么亏心的事啊。

想到这他壮了几分胆子,略微抬眼注视坐在龙椅之上的帝君,结果看到的凝着眉的慕千羽,这一下心又莫名的虚了几分。

不为其他,便是大家都知道这位帝君虽有威严但向来面上不显,如今这姿态必然是心中不快啊。

“臣参见陛下。”王院长上前躬身施礼。

慕千羽当即抬手:“院长请起。”

“不知陛下召臣前来可是有何吩咐?”王院长见帝君不提,也只能是硬着头皮自己提了。

“吩咐谈不上,朕只是想听听学院的状况,毕竟学院的种子弟子们才是大商的未来啊。”慕千羽迂回道。

王院长听到这松了半口气,之所以没有完全放松是因为帝王心思莫测,即便是再平常的问题也要仔细应答。

秦川和六部大臣在旁围观,也是看得云里雾里的,帝君虽然一直都是个关心天下学子的明君,但将这种事放在这般隆重的时刻讨论还是第一次呢。

王院长对学院只是了如指掌,于是娓娓道来,从大到小,其中还点了一些出色弟子的名字,其中排在第一位的便是张玥儿,也是北辰玥的化名。

慕千羽对于孩子取得的成就是十分骄傲的,点着头,随意的提点了几句,王院长也是一一记下。

“学院弟子乃是国之未来,是以衣食住行绝不能怠慢,院长觉得这方面朝廷的拨款是否充足啊?”慕千羽似是漫不经心的问。

“啊?”王院长似是没想到帝君会关心这种小事,但愣了一下还是回答:“多谢陛下挂念,户部每年给学院的拨款足够,弟子们这方面已然是最好的待遇。”

“院长的能力朕自然是清楚的,只是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饱了才有精力修炼不是?朕回头让九州商会捐助一些,希望院长能给孩子们改善一下饮食。”慕千羽这话说的坚定,并没有留商量的余地。

王院长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立刻也就答应了。

“劳烦院长这么大年龄还的跑一趟,您回吧,朕尚有一些朝政要与六部公卿商议。”慕千羽达到目的之后,表情看上起都自然了很多,没有之前那若有若无的不快了。

王院长看着自家帝君变得这么快也是有点纳闷,这就让他走了?所以今天找他来就是听听学院的发展状况顺便调整了一下孩子们的饮食?

修士还能吃什么,孩子们一般都是天极境弟子,并不需要吃饭来填饱肚子,所以食堂菜品单一并且略有些敷衍是常态,怎么就被单拎出来说了?

他从宫内走出去,脑中一直就在转个不停,帝君只召见过他两次,第一次是几年前为了弟子们应该多休假一事,这次是第二次,为的居然是的饮食?

他十分之不理解帝君为什么会操心这种小事,不知道的还以为公主在学院之内呢,因为这行为实在是像极了家长。

他摇摇头离开了皇宫,不管怎么样,帝君怎么说他怎么做也就是了,不就是重视一下衣食住行吗?左右是商会拿钱,改善一下实在是轻而易举。

王院长走了之后慕千羽的表情便略微缓和了一些,示意六部尚书可以接着禀报了。

在场唯一清楚事情缘由的便是秦川了,毕竟公主化名在帝都学院修行他是清楚的,但是知道并不代表能够理解。他低低的笑着,而后极为艰难的保持肩膀不动。

一件事一件事听下来天色已然是黄昏时分,慕千羽只觉得自己眼前和脑子里都是金星,当即叫停:“诸位爱卿,今日之事便到这里吧,朕乏了。”

一个天极境三重巅峰的强者,精神力是何等的强大,便是按照这样的用脑强度连续用上一个月都不会真的疲倦,其实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实在是有些懒了。

大臣们甚至自家帝君的性子,又是甚至都不劝谏,听到这命令便行礼退去了。

慕千羽甚至连秦川都没留下,打着呵欠就瞬移到后宫准备吃东西了。

菜是柳馨儿和兰儿做的,两人都是厨艺非常好的人,准备的晚餐自然是色香俱全的了。

至于拓跋瑶则是从前日回到宫中之后便回了自家宗门,天府圣宗。

圣宗富裕有铁矿,曾经资助过于大商相邻的朝廷,但那朝廷仍然是被踏平了,但也足以证明天府圣宗在这东域的影响力。

慕千羽和风息语和小囡囡饱餐了一顿,因为并无事发生便早早地睡了。

这之后的第三日,拓跋瑶带着天府圣宗老宗主前来拜会。

“拓跋前辈,几年不见,您实力又有精进啊。”慕千羽上下打量了一眼便知道他已然从天极境六重到了现在的天极境七重,是绝对的新境界。

“陛下好眼力,这几年小女多亏陛下照料,老朽在这里谢过了。”拓跋宗主说着竟然正式的向慕千羽行了一个礼。

他看现在的拓跋瑶,不仅再不似从前那般任性不尊重人,而且实力还有了飞速的提升,当真是令他欣慰,对慕千羽的感谢也是真心的。

慕千羽看着冲着自己微笑的拓跋瑶,也回以一个笑容道:“不辜负前辈对朕的重托就好。”

“陛下当真英明,老朽佩服,今日老朽前来是有一事想与帝君商榷。”拓跋老宗主上来就说到了正题上面。

“前辈客气了,请坐,有什么事慢慢说。”慕千羽先请人坐下,给上了一杯茶。

虽然他们曾经是敌对的关系,但是圣宗主动结交也是给慕千羽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当然两方现在关系的纽带则是成了拓跋瑶。

相处了这么久,慕千羽早就将这孩子当成自己的朋友了,对待朋友还是要够意思才行。

“老朽愿举全宗上下归顺大商,不知帝君可接纳?”拓跋老头说着竟然又非常认真地行了一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