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们看到他瞬间严阵以待起来,他们的目标正是他!

黑衣人们相视一眼,纷纷举起了长剑。

宁寒溪看到黑衣人的举措,立时反应了过来,他爹与慕将军争夺兵权已久,近来他爹身体越发不好,他是独子,一旦他爹不行了,镇北侯之位便会世袭,而他爹手里的兵权,就会落到他手上。

慕将军对付他爹费劲,所以才会想除了侯府这个独子。

这么想要他命的人,除了慕将军,不会有第二个。

只是不知为何,刺杀竟比上一世提前了许多。

慕倾沉抖手剑出,打落一枚暗器,冷冷开口:“宁世子,这种紧要关头发呆,可是会死的。”

虽然语气冰冷,到底是她对自己久违的关心。

宁寒溪忍不住弯唇一笑,与慕倾沉背对背站在一起,警惕着四周的敌人。

敌人攻势越发迅猛,两人且战且退,合作之下竟然配合的天衣无缝,无一人可近身。

黑衣人久攻不下,时间越是拖延就越对他们不利。

领头的黑衣人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一声令下,众人同时从背后抽出弓箭来,冰冷的箭矢对准了两人。

他们身后就是陡坡,要是死抗,必定万箭穿心。

宁寒溪目光赫然一冷,在万箭齐发之际,飞身扑向慕倾沉,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带着她纵身跳下了他们所在的陡坡!

下落中,慕倾沉感觉到宁寒溪强有力的怀抱将她死死抱紧,似乎有什么划破他的衣襟,只听他闷哼一声。

两人似乎跌入了什么洞中,身下一空,眼前黑了过去……

许久之后。

伴随着一阵刺痛,宁寒溪从黑暗之中醒来,打量了一周,他们似乎落入了一个可以藏身的山洞里,因而躲避了追杀。

见他睁开眼睛,一旁的慕倾沉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若是镇北侯世子为救她而死,她就是 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慕倾沉的眼神落在宁寒溪的左腿上,她醒来的时候看到他的腿上鲜血淋漓,伤的不轻。

虽然不知道宁寒溪为何会突然出现,但他毕竟对她伸出了援手,所以,她替他包扎了。

宁寒溪看到自己的腿已经被简单包扎过了,眉眼不由亮了一些。

她看着他,问:“为什么救我?”

宁寒溪凝视着她,一字一字道:“因为,你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我不能再失去你。”

她挑眉看他,“再?”

宁寒溪的面容上闪过一道复杂的光,“不论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再放你离开了。”

他想到,这一世,她并没有什么记忆,所以,多说无益。

慕倾沉皱了皱眉,“宁世子,我对你没兴趣,如果你再这么纠缠,我现在就扔下你。”

宁寒溪看着她,忽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不会的。”

慕倾沉冷笑,“你倒是自信,只不过,我为什么不会走?”

宁寒溪反笑,“因为,这一次动手的人,是你父亲的人,你要是走了,本世子死在这里了,日后查出了什么真相,你父亲就更说不清了。”

慕倾沉目色骤紧,“你说什么?”

宁寒溪不紧不慢道:“我父亲是镇北侯,而我是他唯一的子嗣,也就是说,待他百年之后,我便是新的镇北侯?近年来镇北侯手中军权渐重,原本在朝堂之上势均力敌的两方势力,已经开始向镇北侯一方倾斜。”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顿了一下,转看向慕倾沉,语气凝重,“慕小姐,你说,最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的人是谁?”

慕倾沉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什么意思?”

“是军权的另一方争夺者、你的父亲——慕将军。”

慕倾沉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她没有想到,父亲真的会动手。

但,父亲对她极好,她绝不能让他有事。

她看着宁寒溪,眸中倏地泛起了杀意。

最近她一直在做一个梦。

梦里,她嫁给了宁寒溪,却被他抛弃,他甚杀了自己的父亲。

连她肚子里孩子都因他而死……

那种刻骨噬心的绝望夜夜纠缠着她。

所以,她一直防备着宁寒溪,她对他,只有厌恶。

而此刻,这个人,竟然还敢用她的父亲威胁她?

好,很好。

慕倾沉垂在身侧的左手悄无声息的抚上了剑柄,眼底的恨意再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