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伯补充道:“那名工作人员,我已经将他辞退了。”
“罢了……”君斯年无力的挥挥手,“事已至此,顺其自然,你先下去,我静静。”
悄然离去的脚步声伴随着砰的关门声静止。
君斯年敛敛眸,轻轻的呢喃:“真的……决定是她了……”
……
他很难相信世界上还会有另外一个女人能让他产生兴趣了。
而许慕白,刚刚好。
可她,偏偏喜欢顾流风。
想到这里,君斯年的目光深了深。
今天那些话,虽然是跟林安然争执之下气极说的,但并不是全完对他没有好感。
至少她说了,他很不错。
思及此,君斯年感觉到了一丝安慰。
另一边,许慕白正在员工住宿区的一间卧室辅导张栩栩的功课。
虽说是员工宿舍,但也是两室一厅,比外面一般的宿舍豪华不知多少倍。
而许慕白以前也兼职也做过家教,再加上张栩栩比较聪明,简单的习题一点就通,困难的给她演示一遍,她也就懂了。
很快,张栩栩的作业便完成了,许慕白检查一遍,觉得没问题之后,问道:“还有其它科目比较弱吗?我帮你补补?”
张栩栩摇摇头,将作业本往粉色的小书包里面装。
小乐已经被张栩栩支走了,此时卧室只有他们两个人。
张栩栩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许姐姐,你知道若水?”
若水?
这个名字,许慕白必然不陌生,她诧异的看她:“你问她干嘛?”
张栩栩笑了笑:“我听别墅里的其它女佣讨论过她,听说斯年哥哥对她用情至深,所以一直很好奇。”
“你没见过她?”
“没有。”张栩栩道,“五年前我还在农村读书,上了初中才靠斯年哥哥托关系到市里最好的初中上课。”
所以她也没有见过若水。
不过张栩栩既然会主动问若水的问题,想当然是喜欢君斯年。
许慕白了然:“怎么,你对若水很感兴趣?”
“是呢。”张栩栩主动承认,“我喜欢斯年哥哥,可是斯年哥哥好像不太喜欢我,我想帮他解开心结,苦于没有帮手。”
许慕白欣赏她的豪爽,明白了,“你把我当成帮手?”
张栩栩放下书包:“许姐姐很合适。”
“怎么合适?”
“因为许姐姐很聪明呢。”
单单一个聪明是不够的……
许慕白但笑不语,她发现这张栩栩也挺聪明的。
“你知道那间不允许别人进的房间吗?”
“怎么?”
“我之前从康伯那里偷偷配了备份钥匙出来,咱们……”话消了音,张栩栩俏皮的对许慕白挤挤眼睛,但她已经能明白她的意思。
一起进那间房看看!
说实话,许慕白是有些心动。
但心动归心动,君斯年防的那么严,现在刚好又在家,万一不巧被他撞见,那合作案的事儿这辈子别提了。
张栩栩看出她脸上的犹豫,拿出来的钥匙,晃了晃:“难道你就不好奇房间里面藏得什么东西吗?”
什么东西……
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许慕白终于点点头:“好,去。”
如果能捞出一些能让君斯年答应签下合约的东西,那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康伯伯,我带许姐姐去四楼阳台玩会儿。”
走到客厅,张栩栩甜甜的声音交代道,丝毫不会让人怀疑她是在撒谎。
康伯看到跟在身后的许慕白,说道:“别乱跑。”
“您放心吧!”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许慕白觉得这女孩心机实在太深,同样喜欢君斯年的那个林安然估计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们先是去了四楼,四楼是阳台,种满了花,依旧是鲜艳无比的曼珠沙华。
此时暮色微沉,经过一场大雨的洗礼,幕色中依稀间可以看到鲜花被大雨摧残后的狼狈。
张栩栩轻描淡写的说道:“斯年哥哥说若水喜欢曼珠沙华,所以就吩咐叔叔们将在整个院子种满曼珠沙华,可是我最讨厌这种花,因为曼珠沙华还有个别名叫做彼岸花,传说会开在地府的奈何桥彼岸,这明明就是死人的东西,难怪若水死得那么早!”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张栩栩这话,许慕白莫名的不开心,她皱下眉。
似乎察觉出她的不满,张栩栩过来拉住她的手,轻柔道:“刚才我是无意间说的,许姐姐不要介意,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下去吧。”
“嗯。”
她们下来的很顺利,二楼走廊直通阳台的那条路上,并没有一个人。
张栩栩拿着钥匙开始,许慕白站在她身后紧张的放风。
据张栩栩说,因为这种老式的挂锁最难打开,君斯年为了谨慎起见,才抛弃掉密码锁,换上这种挂锁,而钥匙全别墅上下就只有两把。
一把在君斯年那里,一把在康伯那里。
张栩栩的那一把,还是有一次她趁康伯喝醉了,偷偷拿去配的。
门被无声的推开,张栩栩轻轻道:“许姐姐,快进来。”
许慕白回神,张栩栩已经站在屋子里,她开了一条门缝,朝她招手,走廊内的灯光顺着门缝巧妙的射进去。
她毫不犹豫的侧身钻进去。
屋内一片漆黑,窗帘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制,完全将外面的月色挡住了。
里面,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伸手不见五指。
这时间,突兀的传来一道剧烈的关门声。
许慕白心猛地一沉,她飞快的转身,原本站在门口的张栩栩已经没有了任何黑影,关上的门,阻断了外面所有光线。
不好!被算计了!
她疾步走过去,用力的拽门,果不其然,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妈的,她怎么这么倒霉!
她明明跟君斯年没什么特殊的关系,怎么君斯年的追求者一个个的都来针对她,公司里的林安然,家里的张栩栩,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许慕白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此时的她,着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接下来如果再不想出解决办法的话,被君斯年看到她在这间房子里,她肯定要完蛋了。
可四周一片漆黑,连灯光开关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斯年哥哥,补习的时候,我就看到许姐姐好像是拿了康伯的钥匙,当时我以为只是外形相似,后来她说要去阳台看看,我就陪
她去了,没想到我就下楼上了个卫生间人就不见了,我怀疑她可能是进了若水姐姐的房间……”
张栩栩的声音越来越近。
许慕白心急如焚。
糟糕!她完蛋了!
君斯年脸色阴沉,阴郁的气息包裹住全身,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杀意。
康伯跟在后面,他不小心把钥匙弄丢了,根本不敢说一句话,张栩栩还虚情假意的安慰道,“斯年哥哥,你别生许姐姐的气,我想她也只是因为没看过好奇而已,肯定不是故意的。”
门上没有门锁,想当然是被人开了之后反锁住了。
站在门前,君斯年把钥匙丢给康伯,语气森冷:“开门。”
康伯接到钥匙,立刻上前一步拿钥匙将门打开,伴随着吱的开门声,君斯年挥挥手,让他们后退,而他踩着沉重的步伐进入房间,同时碰上房门。
张栩栩脸上不无得意。
斯年哥哥对你再特别又如何,怎么也抵不了若水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侵犯了专属于若水的私人领地,他还能饶得了你?
正在这时,君斯年一个人从房中出来,他的手上拿着另一把钥匙,只是……神情中凌厉的杀意,似乎比之前更要厚重一些。
钥匙是张栩栩反锁之后她亲自丢进去的,她认识。
可怎么……是斯年哥哥一个人出来?
君斯年看向张栩栩,无声的目光像是一把把凌厉的冰刀,直接朝她射来,开了口的声线,仿佛寒冰:“你说许慕白在房间里面,她呢?”
许慕白没在里面?
张栩栩几乎不敢置信,她嘴巴艰难的张了张:“许姐姐……难道没在里面?”
“不然你进去看看?”
张栩栩当然没胆量进去看,她亲自把许慕白关进屋子里,怎么会没在里面呢?这太不可思议了。
君斯年冷冷的勾下唇,手中的钥匙,直接朝着张栩栩砸过去。
力道过大,钥匙却撞上张栩栩身后的玻璃画。
那块玻璃碎成了渣,四处飞溅。
伴随着玻璃碎裂声音,君斯年也开了口,声音里透着丝丝入骨的冷意:“张栩栩,戏弄我,你胆子够大的!”
张栩栩站在原地,肩膀颤抖的眼泪立刻就掉下来。
康伯想说什么,唇张了张,看君斯年此刻的脸色,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正在这时,许慕白踩着轻快的步伐回来,边问道:“你们都围在这儿干嘛?开会吗?”脚下踩到一块儿玻璃,咔擦一声,她不好意思的看看君斯年,随即又看向张栩栩,张了张嘴,故作惊讶,“哟,我去楼下上个卫生间,回来就变成这副样子,栩栩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人理会她。
君斯年的目光愈发深沉。
最惊讶的莫过于张栩栩,她亲自把许慕白给关进屋子里,可以确定的是那间屋子绝对是完全密封的状态,许慕白是怎么出来的?
思及此,张栩栩泛着泪光的眸中有丝恨意闪现。
许慕白尴尬的自问自答:“该不会是你打破这幅玻璃画了吧,怎么那么不小心?”言语间还带着一点淡淡的嗔怪,她望向君斯年,“君先生,你这么大一个老板,手下员工弄坏一幅玻璃画也要计较,未免也太小气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