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泠看着贾北北的样子,自己现在的情形恐怕根本没有办法和别人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总不能告诉别人她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吧?
“大姐稍安勿躁。大帅的心意……
我知道,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宿命里一定要去做的事情。
我父亲的子民因为我眼瞎错信了阿古尔,现在吃不饱,穿不暖,互相厮杀。
我不仅仅是大帅的心上人。
我是整个月族的信仰。如果月族不再信仰我。那么它会很快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花泠看着贾北北轻轻蹙眉的样子,她似乎已经在考虑自己的话。
她垂眸想着,究竟死前是多么的怨恨,竟然因缘际会让自己代替她来完成未完成之事情。
这个原主虽然蠢,但是……
“姑娘,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但是西境那个龙潭虎穴,大帅不在,你真的要回去吗?那边现在情况尚且不明朗,你……”
“大姐,这件事莫要再劝了。我自然有必须去不可的理由。”
花泠看着贾北北,心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去系统就会随即分配新的灵魂来到这个身体上。
似乎是因为原主和这个倒霉吞金系统签订了某种契约才会这个样子。
大姐看着花泠坚定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眼中总能捕捉到一些无可奈何。
就好像隐忍着巨大的痛苦但是必须要去做某件事的坚决。
可是为什么呢?
南越战场瞬息万变,如果大帅真有个什么不测……
“花泠小姐,我最后再说一句,战场上面的事情风云难测,大帅此行也会吃些苦头。有些事情趁着大家都还在的时候说清楚,做好,才不会留遗憾。
花泠看着贾北北的背影,心中一愣。
上辈子她对生活没有什么期望,也从未遇到如此有温度的人。
重活一世,没有想到竟然……
但是谁也不曾教过她,如何能够不伤害别人,也可以把自己这件事处理好的方法。
“熊大,跟我出去走走,让他们两个小的在这里吃吧。”
花泠感觉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呼吸不畅,想哭又不知道该怎么流泪,胸口好像堵着一块大石头。
熊大听着花泠有些哽咽低沉的声音,点点头随着花泠走出去。
他觉得刚刚定远侯夫人的话太重了,小姐离开侯府在马车里哭了,还大病了一场现在都没有恢复。
花泠信步走着,竟然来到了月园。
似乎一切都是从月园才慢慢开始的,墨炀……
花泠这边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但是墨炀那边确是有些艰难。
“怎么回事,这些南越人难不成会奇门遁甲的法术,三天了,又破了两城?!”
沈渊看着地图马上就要进入南越的地界了,刚刚传来的军报早已经是半月前的事情了。
此时前线的情况只会更惨烈,关将军现在已经下落不明了。
“沈将军……我爹……还活着吗?”
关桐鼻子一酸,颓败地跪在地上问着。
墨炀和沈渊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我……我到底在做什么,我为什么……”
关桐说着,早已经泪流满面。
如果知道京城一别便是永远,为什么偏偏还要用吵架的方式离别。
墨炀看着关桐捂着脸大放悲声的样子,眼神又冷了几分。
“一切都要等我们到了再说,少点力气哭,留着力气随我把那群狗贼打回去。”
“京中虎狼不除,大帅!边关如何能稳。”
关桐抽泣着问道。
墨炀看着他,过了一会就转身离开了。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一行人赶到的时候,昔日的营帐早已是被抢掠一光,显然这里是被大火烧过的。
黄沙掩盖了大部分的痕迹,只有地上的半根军旗还在告诉他们,东川的军魂,还在。
“全体亲卫听令,原地扎营,明天我们就去抄他们老家。”
墨炀眯着眼睛,手里紧紧地握着带血的军旗,眼神中迸发出滔天的恨意。
“大帅,带着亲卫直接偷袭他们皇宫吗?”
沈渊有些吃惊地看着墨炀,墨炀当年险些把南越皇宫打下来,这次直接去打皇宫。
这简直就是在狠狠抽南越的脸。
逼着这帮贼人调转马头回到皇宫里。
这样他们便不会再往东川推进战线。
可是……30对三万,真的有胜算吗?
在某种意义上沈渊知道,墨炀此举无异于一场豪赌。
“根据连日的线报来看,我们现在已经绕到了他们后侧。事到如今,和他们正面干肯定人手不够,那还不如我们直接去偷袭。逼着他们自己回来。我不相信他们连自己的政权都不要了。”
墨炀闭上眼睛,南越皇室大多都是皇帝的儿子,他们的远征大将军都是皇上的私生子。
谁都想要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所以,呵!
敢在这节骨眼上侵扰东川的边境,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找几个人,去捉一些蝎子毒蛇来。”
沈渊看着墨炀的眼神脊背发凉,恐怕这才是真正的墨炀。
他在战场上就像一个无往不利的狩猎者。潜伏在敌人看不见的地方伺机而动。
原地休整一晚,明日他们便会潜入南越的都城之中。
花泠在月园中寻找着自己曾经做的东西,让熊大叫来了贾三,盘算着之前未推行的东西,两个人一直忙到了深夜。
烛光闪烁,花泠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她梦到自己竟然被利剑穿心。
瀚海黄沙之景,显然不是西境。
那难道这是什么事情的预兆吗。
花泠有些心烦意乱地看着桌子上的配方,正在发呆的时候,贾溪端着一碗甜粥走了进来。
“小姐,你都没吃东西,吃点东西吧。还是身体比较重要!”
花泠点点头,接过贾溪手里的粥。
“唉,想来南越腹地西北方向,连喝个甜粥都没有条件。”
贾溪无奈的摇摇头,没等花泠反应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花泠挑眉,这个家伙是怕挨骂所以才跑那么快的?
她嘴里的甜粥一下子都不香了。
有些泄气地把粥放在了桌子上,只是自己心虚不宁到底是为何?
墨炀那边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