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参加万花园赏花会,女儿家不能参加围猎,自然是只能赏花。这不是高小姐在带着我们赏花呢么?”

花泠稳了稳心神,看着面前带着面具的男人笑着说道。

“哦?我的身子比较弱,今日关桐公子正在同我一起赏花,不如两位姑娘一起,也有个照应?”

她看着树丛阴影走出来的关桐,眯着眼睛看着这两个人。

如果按照大家说的那样,那高小姐的死和观雨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关桐又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

难不成是因为大帅让他回家冷静的事情?

“不过不知先生是?”

花泠死死盯着面具下的眼睛,想要在那双熟悉的眼睛下抓住一些蛛丝马迹。

“在下观雨阁,雾川。说来,在下和姑娘还甚有渊源。”

男人一双含情眼带着笑意看着花泠。

雾川?花泠轻轻蹙眉。总觉得这个名字若有所指。

难不成是因为看着这双相似的眼睛先入为主了?

“哦?荣幸之至。”

花泠挑眉笑着说。

她倒要看看这些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关公子,雾川大人。”

花泠看着高柔又摆出了一副怯懦的样子,温柔地行礼。

她勾了勾嘴角,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走吧,一起去欣赏一下美景吧。”

雾川笑了笑,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花泠侧目给环儿递了个眼神,环儿点点头,转身离开。

她看着关小将军,这个男孩子有些瘦弱,看起来似乎是病了的样子。

“关桐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花泠笑着跟了上去。

抬眼却看到关桐拿着折扇的手动作轻微顿了一下。

“小姐是大帅身边的人,想来对我的事情有所耳闻了,就不要奚落我了。”

关桐脸上笑容僵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说着。

“哦?什么事情啊,大帅没有和我说过关于公子的事情,公子要自己告诉我嘛?”

花泠狐疑地看着关桐有些失落的样子,快走两步整个人卡在了高柔和关桐身边。

只是感觉身边的关桐轻轻松了一口气,另一边的高柔可就没有那么友好了。

看着花泠硬挤进来,秀眉紧蹙。

花泠余光当然看到了高柔的神情,心中冷笑了一下。

果然,看来高家小女儿的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各位贵人,我不能再往里面走了,就此别过。”

花泠侧目看着高柔,这是为何?

“确实不太合适了,我送姑娘回去吧。”

她看着关桐眼底闪过了然的神情,赶紧接过话两人便离开了。

“这两个人,有意思。”

闻声,花泠转头看着雾川大人,他手里的桃花扇……

“纪青川,你怎么跑到太后身边还变成了什么雾川?”

现在这里就三个人,纪青川,自己,晚晚。

这桃花扇分明就是纪青川的,以前在耽城的时候他天天拿着。

“没有想到花泠姑娘这么快竟然以墨帅家眷的身份入了宫,那墨家带给西境才耻辱,亵渎巫女之事,老侯爷将死还要夫人给续命之事,你通通都当作没发生过吗?”

花泠看着纪青川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怨毒,仿佛内心万分复杂的情绪涌上来,像是在无人能看见的地方咆哮出一场海啸。

他漆黑的眸子里恨意翻涌,戾气陡然而生,手紧紧握着手中的桃花扇,阴郁冰冷地怒视着自己。

“你说什么?”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纪青川现在的样子好可怕,为什么感觉他整个人都被仇恨包裹住了?

好像和自己在耽城见到的人不太一样。

“呵!我拿到了我母亲的遗物,才知道了当年事情的真相,我要整个东川给我陪葬!”

纪青川沉声说着,整个人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

“包括贾三公子吗?”

花泠看着他整个人几乎被仇恨吞噬,突然想到了远在耽城的贾溪,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她看着纪青川眼中闪过了痛苦的神情,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果然他心中唯一惦念的,还是远在耽城的贾溪。

“贾三公子的血咒不仅仅是需要你的血就可以医治的。他为了救你,几乎被抽掉了全身的血,现在来看,应该是观雨阁的人做的,对吧?”

花泠长长舒了一口气,坐在一旁的树桩上问道。

她看着花瓣随着风簌簌地在空中飞舞,落在溪水间。

视线落在纪青川身上,他双肩不住地颤抖,手紧紧攥着

“有你在,他不会死。”

她听到纪青川颤抖的语气,感觉到了他在隐忍。

“任何一旦产生了无法替代的羁绊,就会有软肋。”

花泠看着纪青川,被家国的仇恨压着,整个人都阴郁起来了。

“不过你这样把自己的身份告诉我,不怕我直接告诉墨炀?”

她随手给晚晚编了个花环放在了晚晚的头上说着。

“呵!太后那个蠢女人,多少还是有点用的,不然你觉得三皇子谋反那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她还稳坐西宫之位?”

纪青川收敛了情绪,做到了花泠身边,冷笑了一下说道。

“南越吗?”

花泠看着纪青川反问道。

“西境国破之后,东川四邻唯一能与东川军力一搏的,就是虎视眈眈的南越国。”

她看着纪青川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小松鼠,心底有些疑惑。

“你以为太后那些钱都买首饰了?”

纪青川似乎读懂了自己眼里的疑惑,嘴角带着嘲讽反问道。

“什么意思?你是说……太后拿着那些钱做南越的军费?”

花泠心中大惊,什么意思,东川的太后把钱带回南越当南越的军费。

这不是……疯了吗?

“南越的镇国大将军是郡主的亲哥哥,和亲不过就是缓兵之计。”

纪青川看着花泠,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花泠看着纪青川,眉头紧锁,这些话纪青川之所以会在这里告诉自己,其实根本原因就是自己说出去没有人会相信。

“国仇家恨于你而言,到底算什么?”

花泠刚想开口询问便听到身边纪青川冷声问着。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告诉纪青川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吧。

正寻思着,花泠看着晚晚警觉地站起身。

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