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泠看着梅歌,其实只是想提醒她照顾一下阿瑶婶子,可是却发现寨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受过伤害的。

失神间,竟然被墨炀提溜起来,直接拎走了。

“喂!你要做什么?!”

花泠感觉到自己双脚离地,下意识地挣扎着问。

“人不大,净瞎操心。万一是真的匪窝你当如何?”

墨炀不顾花泠的挣扎一直把人拎到了马背上,让亲卫等着晚晚一起带回镇子上。

“当时就是想撞一下运气,贾三公子危在旦夕,我不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嘛?”

花泠气呼呼地坐在马背上解释着。

但是很快回过神来,自己为什么要和这个家伙解释?!

“好。”

墨炀应了一声,这件事也算是就此揭过了。

花泠左脚迈进府衙,就看到府衙的庭院里方知县被土快埋到脖子了。

而一旁的沈将军,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这个场景。

只能用悠然闲适来形容。

“二舅,二舅救我。”

花泠抬头,那王二竟然被高高地绑在树上。

沈将军这是唱的哪一出?

“你二舅自己小命都难保了,还救你。伤天害理总是会有报应的。我就是你们的报应。”

沈渊勾了勾手指,竟然有人开始往方知县所在的土堆里加水。

“这……”

花泠轻轻皱眉看着身边的墨炀。

墨炀这张万年冰霜脸自然也是看不出个什么。

“沈将军,你我都是朝廷命官,你这叫严刑逼供!我要上书弹劾你!”

方知县话音刚落,嘴里立马被土混着水堵上了。

“你可别乱扣帽子,对人那叫严刑逼供,对你嘛,顶多算是报应。”

沈渊换了个姿势,侧目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墨炀。

“哎,大帅,他要弹劾我,到时候你可要保护我。”

花泠看着沈将军站起身笑吟吟地走过来。

“轻点玩,留口气。”

花泠看着墨炀眼皮都没抬就绕过去离开了。

这和在匪寨里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在匪寨里,梅歌应该是紧张,说话也没个逻辑,但是墨炀还是侧耳耐心地听。

原来这个家伙还有两幅面孔。

到了晚上,晚晚带着小狼崽也回来了。

花泠坐在院子里带着他们两个看月亮。

晚晚还收到了小朋友给的礼物。

“晚晚,你怎么了?”

只是晚晚的心情有些滴落,一直看着月亮,好似一尊雕塑。

花泠看着晚晚转头看向自己,她的眼眶中似乎还含着眼泪。

“怎么了?”

花泠担心地询问着。

“她们,有家,晚晚,没有。”

晚晚委屈地看着花泠,说完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花泠心中好像突然被重重的摁了一下。

“没关系。姐姐也没有。”

花泠摸了摸晚晚的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小家伙。

只是有人活了两世,都没有。

“不过,晚晚有姐姐。”

过了很久,花泠似乎突然提起勇气,看着沮丧的晚晚小声说着。

她的声音很小,自己都没有完全听清,甚至脑袋有点恍惚,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说了这句话。

只是晚晚听到了,她的眼里满是希冀地点点头。

墨炀站在门外看着花泠脸上有些牵强的笑容,心里五味杂陈。

她把自己说的如此孤独,那他呢?在她那里,他算什么?

第二天花泠一醒来,就看到晚晚坐在自己身边,而两个人明显是在马车上。

“坏蛋,帝都!”

晚晚气呼呼地坐在一边,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很明显,小狼崽似乎没有在马车上。

“狼崽呢??”

花泠不解地看着晚晚。她们两个向来不是都形影不离的嘛?

“笼子!”

她看着晚晚撩起马车侧面的窗子,指着外面说着。

墨炀把狼崽子放在外面了竟然。

花泠感觉自己头有些晕,马车里明明已经很暖和了,自己却还是非常冷。

难不成又发烧了?

花泠摸着自己滚烫的额头,果然,怎么又烧起来了。

马车突然停了,墨炀打开马车门上来了。

这个马车虽然大,但是也没有墨炀的马车大,墨炀一上来,瞬间显得有些挤了。

“你还不下去陪你的狼崽子,出去。”

墨炀挑眉看着晚晚说。

晚晚本来想抗议一下,但是看到墨炀的眼神,生气地抿着嘴低头走了出去。

花泠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下,看着墨炀阴晴不定的脸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沉默了很久,花泠感觉自己马上快要坐不住了,墨炀才开口。

墨炀上来之后看着花泠绯红的脸庞,眼神没有往日的清冷,整个人非常虚弱的样子,竟然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有些异样。

好不容易感觉恢复了一些正常才开口说话。

“不知道。”

花泠看着墨炀,总不能告诉他是因为给他解毒的原因吧?

这样墨炀心里会有愧疚。

墨炀看着她错开自己的眼神轻轻摇头的样子,她明显是知道怎么回事。

“很难受吗??”

墨炀看着花泠坐着身形有些微微晃动,眼睛马上就要闭上了,声音放软了一些问道。

花泠感觉耳朵好像蒙上了一层保鲜膜,嗡嗡响,听不清眼前的墨炀到底在说什么。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睁不开眼睛,很快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炙热的体温似乎缓解了一些寒冷,让花泠不自觉地往里面钻了钻。

墨炀把自己的大氅盖在她身上把她包裹起来,却没有想到她嘤咛一声,无意识地往自己怀里钻了钻紧紧抱着自己。

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是墨炀一动不敢动,像是在抱着一个珍宝一般。

难道她的身体是给自己解毒才造成的?

她到底是怎么给自己解毒的?为什么一开始说不行,最后却还是救了自己?

你这个小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

墨炀看着怀里的小家伙,紧紧闭着眼睛,眉头紧锁,薄唇轻轻覆上她的眉心。

梦里什么事情愁成这个样子。

花泠陷入黑暗后不停地在做梦,但是感觉有一双手一直在紧紧抓着自己,是谁……谁在不停地安抚她。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