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豹子三打敦化城(2)
冬去春来,冰消雪融,白桦林渐渐地长出新芽生气勃发,崇山峻岭被抹上一层新鲜的绿色。
一群日伪军气势汹汹地涌进一座屯子。“太君,你们有啥贵干?”李牌长看见一个日本军官他们对着他走过来。日本侵略军在东北农村实行保甲制度,牌长就是甲长。他猛然看见苗德才躲在后面。李牌长一惊,“是你!”
“抓起来。”日本军官说。
“为什么抓我?”他瞪着眼睛。
“你为马胡子援助给养,俺们要治你通匪罪。”苗德才站出来说。
“我呸,苗德才你这条狗。”李牌长啐了他一口。立刻,一群伪军涌上来,暴打,“押走。”李牌长被捆绑起来被马拖走了。
“苗德才,你的功劳大大的。”日本大佐竖起大拇指。
“我的应该的。”苗德才笑着说。
“苗德才,下一步要去哪里的干活?”日本大佐说。“去尚马河,去抓马胡子的交通员。”苗德才对待日本大佐低着头说。
“幺西。”
老金接到一个电话,他气的牙痒痒。“苗德才叛变了,拐走了一把三八式大盖,子弹六十颗投降了小日本,充当敦化城宪兵队侦探。”
“啥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
“你们咋不早点报告呢?”
“俺们派人多次劝他回头,可是他执意不肯。这才向司令部汇报。”
“胡闹。”老金大吃一惊,苗德才是救国军第1军军需部长,他掌握着太多机密,凡与我军有直接联系的人及处所,均有被都坏的危险。
老金想迅速安排相关人员撤离。“快。”
电话铃声再一次闹心的响起。“叛徒苗德才带着伪军袭击了黑山密营打死打伤我弟兄多人。”
“严惩叛徒走狗。”老金打定主意。他马上汇报给红豹子。
红豹子震怒,“敦化城一战失利,我军人心不稳,投降者有,逃跑者有,观望者有,我们一定要抓住苗德才,军法从事。”
邢耀东接到任务,他带领老董、王海几个人,他们上身穿带补丁的蓝衣服,下身穿更生布的裤子,脚上穿开了口的胶鞋,手里拿着镰刀,打扮成农民的样子,混进敦化城。他们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苗德才的踪影。“这小子狡猾的很。”邢耀东说。
“他没在城里,会不会藏在城外!”老董一语点醒邢耀东。
“出城。”
他们有些失望来到敦化城外一处炭窑,已是傍晚。“老乡,俺们赶脚的干粮快吃完了,能找口吃的吧。”邢耀东说。
炭窑住着烧窑的两个人,一个年老的与一个年轻的,父子俩。“出门在外,不用客气。进来坐吧。”老王很热情地给熬了些小米粥,拿出玉米贴饼子给他们吃,就让他们住在了那里。年轻的小王躺在炕上爱搭不理的。
小米粥熬好了。邢耀东一看瓦罐里的小米粥稀薄的能照出人影子来。老王讪讪的笑着说:“真不对不住了。日本人限制不准存放多余的粮食,炭窑也没有粮食了。”
“俺这
里还有一点钱,你们拿着去镇上帮着给买点小米吧。”邢耀东掏出一块银元,不小心露出怀里的铁家伙。
小王看见银元,还有那个铁家伙,眼睛一亮,殷勤的说:“你们只管住着,俺们马上去买,天亮前就能赶回来。”他拉着老王一起出去。
夜黑沉沉的,弥漫着很多雾气。老金后半夜出去解手。他看见进屋后,发现去买粮食的其中一个人回来了。“老哥哥,买回小米了吗?”
“还没呢。”老王目光躲躲闪闪。
“咋没见另一个小兄弟呢?”
“他在走家串户买米去了,等天亮后才能回来,我就先回来了。”他不敢再说什么。老董躺回炕上,刚想闭眼。老王在屋里踱来踱去,手搓来搓去,显得十分紧张。
“老哥,出啥事了,你到底怎么了?”老董不放心。他坐起来看着老王。
老王欲言又止,蹲在地上抽旱烟袋。“别提了,咱们中国人咋能出卖中国人呢!”
老董走过去,说:“老哥哥,尝尝俺的烟丝。”
“你们是打日本人的吧!”老王接过烟丝,突兀的说。
老董点点头。
“咱们中国人都像你们这样打鬼子不就好了吗!”老王叹气说。
“老哥哥,到底咋回事?”老董感到一定是出大事了。
“别问了,你们赶快走吧!”老王催促说。
老董急忙把睡觉的邢耀东、王海叫起来,说:“不好了有情况,敌人马上就来了。”
邢耀东他们赶紧从怀里掏出手枪手忙脚乱就往外跑,出屋就奔向后山林。
“报告长官,他们就在前面窑里。”那个年轻人小王对着伪军大队长说。
只听见小路上马蹄声嗒嗒地响,由远及近,伪军一个团包围过来。
窑门被撞开了。“人呢?”苗德才被提拔为尚马河自卫团团长,穿着大皮靴踏进来。老王反问:“长官,啥人?”
“妈了个巴子的,给我装傻。”苗德才扇他一个耳光。“爸,你快说。”小王说。
老王说:“俺回来就没看见。他们怕是早走了吧。”
“追!”
邢耀东他们没命的跑着。
夜色中响起一阵机关枪的扫射声,机关枪打得白桦树林枝叶“哗哗”乱响。
“咱们被那个年轻的出卖了!”邢耀东骂道。邢耀东、老金他们往山上跑,一口气跑了二三里路,躲藏起来,腿一软瘫在地上。
不一会儿天就亮起来了。山岗上,一颗朝阳从远方跳出来,露出一缕红光,从茫茫的晨雾中透出来。人埋在雾中,行走着,不知是身在哪里。突然,王海发现有一条“龙”瞪着亮亮的眼睛在半空雾气中从西北往东南方向“飞”腾来,大声喊:“这是啥呀,是咱们的中国龙来了吧?”邢耀东说:“那是火车,哪是龙啊!”老董说:“娘的,日本人修建的吉会铁路通车了。”果真是一列火车轰鸣着开了过去。
老金不放心那个老王。过了半天,他们决定悄悄地潜回窑里。窑里安静得很。
老王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地上血迹已干。老董走
过去摸了摸他,已经没了鼻息。那个年轻的小王躺在不远处。邢耀东用脚踢了他一下。他轻轻地“哼”了一声,奄奄一息。“他还活着。”王海说。
“醒醒。”老董起劲掐他的人中。小王缓缓地醒过来。他惊恐的看着邢耀东他们,“是,是你们。”
“刚才是谁放的枪?”
“是苗、大、队、长。”他的嘴角渗出血沫子。
“是苗德才!”邢耀东大喊,“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尚马河自卫团······”小王气绝身亡。
邢耀东他们掩埋了那两个人。“咱们马上回到五虎林,今夜围剿尚马河自卫团,活捉苗德才。”自卫团是日本侵略军推行“以华治华”战略,在东北农村推行的一种反动武装。
夜幕降临,邢耀东率领独立团包围尚马河自卫团防所。枪声顿起,自卫团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啥声音?”苗德才正抱着新娶的姨太太睡大觉。邢耀东很快攻进防所。
苗德才光着大屁股被邢耀东从被窝里揪出来。他的姨太太吓得裹着被子杀猪一样的叫唤。王海给她一枪托子,她就乖乖的不敢叫了。
“原来是你。”苗德才看着邢耀东,自知死期到来。
“你穿上衣服。”邢耀东命令说。
苗德才哆嗦着拿起衣服,衣服下面压着手枪。他想垂死反击,抓起手枪,想扣动扳机。邢耀东眼疾手快,一枪打中他的手腕子。“我不会给你机会的。”邢耀东嘲笑的说。
苗德才绝望的跪在地上。
苗德才罪大恶极,被押送到五虎林司令部。全体战士们欲啖其肉喝其血。
“我要见总指挥。”苗德才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红豹子让战士把他押到司令部,“你还有什么话说?”红豹子不愿意看到他,背对着他。
“总指挥,俺也为抗日做过贡献。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让俺戴罪立功吧。”他跪下。
“住口。过去,你苗德才也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可是现在,你叛卖祖国,破坏军纪,杀害同志,罪无可赦。”红豹子转过头来怒视着他。红豹子端起一碗白酒。红豹子心情沉痛,缓缓地说,“喝上这一碗酒上路吧。”
苗德才被斩首,并他的脑袋挂在木桩上示众。虽然这种做法近乎野蛮落后,为震慑愚顽,示威于敌而寒“狗”胆,不得不为。
红豹子、老金、邢耀东站在的敦化城外一座山岗上,眺望着,一条巨龙在莽莽大地上行进。“敦化是吉会铁路的终点,日本人利用吉会铁路运出木材,煤炭,粮食,不计其数。吉会铁路成为日本帝国主义掠夺咱们中国东北物产的主干道。”老金说。
“咱们三打敦化城,掐断日本人的大动脉。”红豹子说。
“总指挥,俺建议可以把作战司令部推进到距敦化城40余华里的太平山,前沿延伸到敦化城郊;咱们把手伸到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邢耀东说。
“好!我同意。龙彪是越来越有主意了。”红豹子赞赏说。
“我也同意。”
红豹子说:“老金抓紧制定一份打敦化的计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