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哪一方面的?”邢耀东对空鸣枪,喊道。“俺们是护路军的王团与李团。”对面回应。

邢耀东明白是丁超手下团长王大嘴与李二歪。

“别打了,中国人不打中国人,马上停火,放他们进来!”邢耀东说。霎时,枪声戛然而止,夜空恢复万籁俱寂,鸟、兽躲藏在阴暗的丛林中不敢一丝一毫的僭越。王大嘴与李二歪走进煤矿。他们见到邢耀东抱起拳头,“原来是龙团长,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误会、误会,都是抗日兄弟,我们不知道你们是抗日救国军方面的,刚才看到服装才知道,实乃是一场误会,抱歉抱歉,实在抱歉。”王大嘴歉意的说。

秀水已经换上救国军服,说:“刚才开战,俺看你们的架势是一心想治俺们于死地,是打不过俺们才来和解的吧。”

王大嘴与李二歪被说中了心事,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龙团长,这位是?”

“这位是金蝴蝶。”邢耀东说,并暗示她说话太过火了。

“原来是女中豪杰金连长,久仰久仰。”李二歪打量着说。

“什么女中豪杰,俺可不敢当。倒是王团与李团的威名,俺可是如雷贯耳呢。”

他们被金蝴蝶呛了一顿,忙岔开话说:“兄弟们也是收到消息前来保护谢杰斯煤矿的,奉命行事。谢杰斯煤矿毕竟是在俺们护路军管辖区,矿主直接受护路军保护,打狗也得看主人,抗日救国军在护路军管辖区行动,必须向护路军总司令丁超打招呼才行,现在总司令已经来到镇政府恭候,特地派我们前来请各位去面谈,烦请各位去镇政府走一趟。”李二歪做出请的姿势。

秀水说:“哪里有请客先派兵四下包围的道理,俺看咋像一出鸿门宴呢

,这里一定有阴谋。龙彪不能去。”

王大嘴诡辩说:“我们原来并不知道你们是抗日救国军方面来的队伍,还以为是马胡子呢。我们到这里才弄清楚,一家人嘛,血浓于水,都是抗日的队伍,我们可以插草为香,指天诅咒,绝不会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

邢耀东说:“白俄谢杰斯和日本间谍勾结,压榨百姓,并非法经营兵工厂,是抗日的一个大敌,留他必有后患,我们是奉抗日救国军总部命令去缴械的,既然丁超总司令有约请,不妨就去谈一谈。”

“龙彪,你不能去,他们明摆着是缝了个套,想让你钻呢。”秀水拉着邢耀东走到一旁说。

“让俺去会一会丁总司令吧。其他人原地待命,一切听从金蝴蝶的指挥。”邢耀东说。

“龙彪你咋这么固执呢,你想学关公单刀赴会吗?他们来,我们就打,我们是奉命来执行任务!龙彪,还是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再做决定。”秀水说。

邢耀东说:“丁超与咱们都是抗日队伍,俺不想让救国军与护路军产生矛盾,这样不利于团结抗战。你就让俺去吧。”

“不行,实在要去,让俺代替你去。”秀水记得眼泪快要下来了。

“俺是你的团长,也是你的男人,俺命令你带好队伍等俺回来。”邢耀东说。邢耀东整了整军服,转身离开。

秀水看着龙彪一意孤行,对着王团与李团说:“要是我们的人到时候不回来,你们还不解除包围,我们就要开枪了。”

王大嘴流里流气的说:“把心放在肚子里,把腿放在裤子里。我们保证对得起你们。”

邢耀东走出煤矿,翻身上马带着警卫消失在茫茫夜色里。秀水看着他的背影,眼泪淌下来。“俺等

着你回来。”她大声喊道。她的声音终究无法穿越茫茫夜色,显得如此单薄与苦涩。

“注意警戒,准备战斗。”秀水抹去眼泪。

夜色渐渐褪去,晨曦穿过丛林照耀着黑色的煤矿。侦察兵说:“报告金蝴蝶,王团与李团的人向后退了五里路,他们并没有撤掉包围圈。”

“看来他们并不打算撤离;咱们随时做好战斗准备。”秀水说。

“金蝴蝶,你看俺们刚刚从军火库里找到些地雷与鞭炮。”几个战士抬着筐子进来。

“地雷、鞭炮?”秀水眼睛一亮。

镇政府门前,灯火通明。邢耀东下马走进镇政府。门口的士兵阻拦,“请把武器交出来,才能面见总司令。”

邢耀东看了看王大嘴与李二歪。“咋害怕俺刺杀总司令吗?!”可是李二歪并没有看到人影。邢耀东心中暗暗有些吃惊。

“龙团长,不好意思。这是俺们的规矩,任何人不得带着武器见总司令。”王大嘴说。

“咋没看见李团呢?”邢耀东问。邢耀东与警卫被卸下手枪。

“奥,你说李二歪呀。他懒驴上磨屎尿多,去了茅厕呢。咱们先进去见总司令,他一会儿就到。请把龙团长。”

“丁总司令在哪里?”“丁总司令已经等候多时了。”邢耀东谨慎的踏进镇政府院子,走进一间空旷的房间,大门突然紧闭,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围了上来。他们被绑着扣押在镇政府的院子里。“你们为什么搞欺骗?卑鄙!我们抗日有什么罪?为什么要绑我们!”邢耀东大声叱问。

王大嘴笑着说:“龙团长,稍安勿躁。这是咱们总司令的命令,你们擅闯护路军的管辖区,故意挑衅在先,我们只是按照军法从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