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水香笑的抱着肚子疼。邢耀东被说的面红耳赤,他说:“大水香,咱们下一步该上哪里买药呢?别耽误了正事。”
大水香自信的说:“傻小子,这些药城里的药铺子没地卖,就算有也让鬼子们收走了。天黑后我摸进敦化关东军医院,去拿,过去在绿林时,飞檐走壁、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了,也算是高手。”
秀水说:“你自己去不行,你不熟悉那里的情况。那里戒备很严,夜间布有岗哨,还有巡逻队,你摸不到地方,就可能被鬼子发现,要去我们陪你一起去,我知道应该拿什么药。”
邢耀东说:“咱们都去!成败就看老天爷了。”
“咱们想办法先去弄几套鬼子的服装;等到天黑再行动。”大水香说。突然,大水香看见前面有几个熟悉的身影。“咋会是他!”他心里一紧,急忙招呼邢耀东、秀水躲到一旁。“这是咋了?”邢耀东问。“俺刚才看见他,还是避一避的好。”大水香说。
午夜时分,敦化日军兵营。大水香三个人穿着鬼子兵服装绕过岗哨,躲藏在一堆木头垛后。兵营岗楼上的探照灯来回交错的扫射。
邢耀东有些担心:“探照灯这么照我们会被发现的。”
大水香说:“没事的,躲着点探照灯。主要是提防巡逻队,巡逻队有军犬,大约两个时巡逻一圈,我们千万不能被巡逻队发现。”
一队巡逻队从不远处经过,军犬突然嗅到气味,狂啸起来。“什么的干活!谁在哪里?”他们包围过去。
“坏了,咋办呢!”邢耀东看着大水香问。“你快解开裤子撒尿。”大水香说。邢耀东尴尬的解着裤子撒尿。秀水低着头。大水香从木头垛后走出来,模仿鬼子敬礼说:“长官,我们撒尿的干活。”他用日语流利的回答。一队巡逻队听后大笑说:“你们的撒尿!”“是的,撒尿。”“幺西,我们去别处巡查。”
邢耀东与香水捏了一把汗。“大水香你咋会说鬼子话呢?”他问。
“这有啥,咱们大当家的会说老毛子话、棒子话、鬼子话;俺还是跟着他学的,回头俺教你。”
大水香天生的当时迁的料儿,轻车熟路,他们很顺利摸进小医院,秀水嗅到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值班室,只有一名军医官,军医官睡的跟死猪似的。大水香和邢耀东用绳子把军医官绑上,秀水用毛巾堵住军医官的嘴,在军医官身上缴获了一棵王八盒子手枪。
大水香挺恨那个军医官,要勒死他,秀水阻拦着说:“这个鬼子医生是非战斗人员,咱们还需要他帮着找药。”香水拿着枪顶住军医官的脑门。“帮俺去找药房。”
他竟然听得懂中国话,他乖乖的领着大水香他们走进药房。
药房里的药品很多,秀水找到雷锋奴儿、过锰酸钾、药棉、绷带看得眼热,什么都想拿,恨不得多生出几双手来。邢耀东劝着:“咱们得钻山林,太多了拿不动,就挑三箱,一人拿一箱。”邢耀东一拳打晕军医官。
秀水太贪,衣兜里装满了玻璃瓶装的药品,过铁轨时一跳,掉了出来,咂在铁轨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刺碎了夜空的宁静。岗楼上的探照灯光追着他们,把他们逼到一辆铁甲车底下。探照灯死死地盯着他们,岗楼上的日本兵吉哩哇啦的喊话,“什么的干活!”秀水紧张地看着邢耀东与大水香。
大水香说:“咱们躲在铁甲车底下也不是办法,一会儿巡逻队再赶来就遭了,咱们上铁甲车吧。”
大水香先上了铁甲车,这是一辆大铁甲车,可以装一个班的士兵,有四挺机枪,一门机关炮,邢耀东问大水香:“这玩意咋开呀?”
大水香:“好开,这东西比马车还好摆弄。”
大水香启动了铁甲车,邢耀东好奇,想开铁甲车。大水香手把手教他怎么开,邢耀东学过开汽车,所以一点就透。铁甲车缓缓地开动了,岗楼上的哨兵向铁甲车这里打枪,子弹密密麻麻的飞过来。秀水掏出那把王八盒子,手指仿佛有了灵气,灼热的弹壳一颗颗迸落,探照灯一一灭掉了,岗楼上的日本兵也被王八盒子射中栽了下来。邢耀东在一旁叫好。
铁甲车开到敦化火车站站台前,站台上立着几顶很大的帆布帐篷,听到枪声帐篷里钻出一些鬼子兵。鬼子兵赤身**,屁股上围着兜裆布,端着三八大盖枪,长长的刺刀在惨白的月光照耀下闪着阴冷的寒光,杀气腾腾。这些关东军士兵,听到枪声没来得及穿衣服,就端着刺刀,冲出帐篷。他们对着铁甲车一通射击,打在铁皮上噼啪乱响。
银灰色的月光映照在短小**的鬼子士兵躯体上,一个个像地狱里出来的恶鬼,狰狞的面孔,凶神恶煞似的。
“这是些啥兵?一群像鬼魂似的。”秀水一脸疑惑。
大水香说:“这几天关东军佐佐木部队调防,在这里集结,说是要开往关里打仗。”
“打
!干掉他们!我们多打死一个鬼子,省的他们祸害老百姓,就减少一个日军入关,就等于支援了全国抗战。”秀水说。
大水香坐到机关炮前,说:“看我的。”这是一门自动机关炮,一个人就何以操纵, 用脚踏住销销,可以连续发射四十八棵炮弹。
机关炮急促的连发速射,骤然产生一股猛烈的冲击波,向四周辐射,密集的火网把几顶大帐篷掀翻,打的稀巴烂,这群日军士兵一部分还在酣睡,在睡梦中灵魂已漂泊回东京靖国神庙。这些东洋士兵**裸漂洋过海而来,赤条条丢魂失魄而去,他们每一个人手中沾满了中国人的血债。大水香他体验一把兴奋的快感,那种快感随着手的震颤迅速地传遍全身。大香水得意的笑着。
邢耀东开动着铁甲车,看着大水香痛快的扫射机枪,他心里痒痒手里更痒痒。大水香摸起机枪对着站台上的鬼子兵猛扫,两道橘黄色的火舌,卷起两道死亡的链条,机枪射击距离太近,一颗子弹足以穿透两个人的身躯。鬼子兵一茬茬倒下,剩下的像受了惊吓的老鼠,梦游似的四处乱撞。枪弹的呼啸吞没了鬼子兵的惨叫。
邢耀东看见铁甲车里有半箱癞瓜手雷,(日军专用的手雷,也叫四十八瓣手雷,底座有个碰簧,拔下碰簧一磕四秒钟爆炸, 炸成四十八瓣,杀伤力很大。)“太好了。”他一边兴奋地开车,一边把一枚又一 枚手雷掷向月台。月台上四面开花,鬼子兵鬼哭狼嚎,被炸得人仰马翻。
这时敦化兵营处枪声大作。一队鬼子兵冲出兵营大门。
“大水香,快封住鬼子兵营大门口,对着兵营大门狠狠的打。”邢耀东喊着。
大水香拨动机关炮,机关枪弹,机关炮弹喷涌而至。强大的火网,把兵营的关东军打懵了,以为遭到大股的抗日救国军攻击,缩回在兵营里拼命向外打枪,不敢出来。
铁甲车开出敦化火车站很远了,还听着敦化城方面“劈哩啪啦”像过大年放鞭炮似的热闹,鬼子才敢冲出来射击。
邢耀东说:“大水香真有你的!你会开铁甲车,会打机关炮。”
大水香说:“俺这点小把戏,还是跟着大当家的在张学良的东北军装甲部队学的呢,只可惜他小子败家把他老子的全部家当都扔给了鬼子。”
前方是深深地沟壑,已经无路可走。大水香、邢耀东、秀水跳下铁甲车,正要钻进山林。一大队人马从夜色中窜了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