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长很了不起吗?”侍卫冷笑一声,不屑道:“在京城,即使是千夫长入了我京卫堂,都得低着头,更何况你还是个没有述职的半吊子。”

半吊子?!

陈俊北感觉受到了侮辱,他是战将军提拔上来的百夫长,前程无量,又岂是其他百夫长能比?

可现在,他不仅被区区一个侍卫小觑,还被说是半吊子!

试问哪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能够忍受被别人称呼为半吊子,这不就是说他不行吗?

“战将军,我是陈俊北,前来述职。”

陈俊北忽然高呼起来,声音之大,震耳欲聋。

旁边的侍卫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不禁愣了下,当即怒喝道:“陈俊北,你藐视京卫堂,现在拿你问罪。”

下一秒,侍卫出手,朝陈俊北抓了过去。

陈俊北的眸光闪动,连忙躲闪,可京卫堂的侍卫,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又岂是他能抵挡?

仅仅是两个回合,侍卫已经抓住了他的肩膀。

陈俊北大惊,又怒又耻辱,他刚才气势如虹,可现在仅仅是两个回合,就让人给抓住了。

“休想!!”他低吼一声,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对着侍卫就是一刺。

侍卫大惊失色,想不到陈俊北还敢在京卫堂拔剑,这更是罪加一等。“你完了!!”

简单的三个字,让陈俊北的心神一颤,可他正在气头上,也顾不上其他,只想让这个对自己出言不逊的侍卫付出代价。

砰地一声。

剑还没刺到,一个茶杯倒是先一步,砸在了陈俊北的脑门上。

陈俊北吃痛,连连后退,抬手一摸,竟是满手鲜血。

他气急不已,当即要爆发,可却对上了一双暴戾的眸子。

“成大人!!”

侍卫恭敬地朝一个身穿甲胄的男子躬身抱拳。

男子气势非凡,显然身居高位,只见他沉着脸,龙行虎步,来到了陈俊北的跟前。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京卫堂亮武器,是想人头落地吗?”

扑通一声。

陈俊北跪了下来。

他终于清醒过来,自己一气之下,竟然在京卫堂拔剑,这可是大忌啊。

“大人,我拔剑,实属迫不得已。”陈俊北垂眸,惊慌地解释道:“我乃战将军提拔上来的百夫长,今日来找战将军述职,可偏生这位弟兄百般阻挠,实在气急才会做出如此无礼的行为。”

“还请大人原谅。”

陈俊北的心是拔凉拔凉的。

战将军不知道为何,迟迟不现身,这让他如同一个弃儿般无助!

这要是处理不好,恐怕自己这个百夫长要丢,甚至还要被定罪啊。

“战将军提拔的人?”成武冷笑一声。“我们京卫堂,哪个弟兄不是被战将军提拔的。而你,得到了战将军的提拔,却不自谦,而是在京卫堂甩脸,你多大的脸啊?”

“大人,开恩。我,我真不是有意的。”陈俊北诚惶诚恐。

成武睥睨着陈俊北,抬了抬手,道:“来人,将这个藐视京卫堂,不知好歹之徒,杖刑三十。”

“大人,我要见战将军!!”陈俊北的脸色苍白,想要做最后一次的挣扎。“只要见了战将军,一切都能明明白白。”

“呵,你还不明白吗?”成武蹲了下来,戏谑地看着陈俊北。“要不是看在战将军的面子上,你受的可不是杖刑,而是掉脑袋。”

陈俊生浑身一颤,不敢再有反驳。

两名侍卫走了过来,将陈俊生架了出去。

没多久,外边就传来陈俊北的痛嚎,这三十杖刑,是真的一点都不留手啊。

成武回到了京卫堂的内殿,原本严肃的脸,瞬间舒展开来,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战将军,这个结果,您可满意。”

“小武,干得不错。”战无双走了过来,拍了拍成武的肩膀。“尽管我恨不得杀了他,但这个令符一旦下放,是没办法改变的。”

“现在,就先让他吃点苦头,以后有他受的。”

“战将军,您放心,等他完成述职,我们京卫堂的弟兄,还能跟他玩。”

战无双眯着双眸,内心暗叹,他现在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给洛洛出口恶气了。

如果陈俊北当个人,能守着洛洛,他这个当二舅的,还能让他平步青云,可偏偏他不识好歹,竟做着表里不一的事情。

表面上,他忠贞不二,可背地里,却包藏祸心,不仅欺负洛洛,还要谋夺白家的家财!

“姐,你终究是看走眼了啊。”战无双叹了口气,一想到他那个姐姐,心里就一阵抽疼。

在他还年少轻狂的时候,经常在外边闯祸,每次都是老姐给他擦屁股。

在他的心里边,对老姐的敬佩,甚至远超爹娘,以至于老姐出嫁那天,他堂堂七尺男儿哭成了个泪人。

原本白家迁出京城,他们便很难再见,可现在……

却是再也不见。

“战将军,您……还好吗?”成武忽然瞧见战无双的眼眶有些泛红,不禁有些讶异,这可是出了名的活阎王,一般都是他让人哭,哪有他哭的时候?

战无双当即深吸一口气,将内心的波澜给压了下去。“北陵关那边情况不太妙,皇上会随时下令出兵支援。到时候,你给陈俊北安排一个名额。”

成武双眸一亮,“得令。”

上了战场,那便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除非实力过硬,或者能建功立业,不然的话,真就九死一生。

他不禁有些好奇,这个陈俊北怎么就招惹了战将军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之前战将军是挺欣赏他的,否则也不会亲自将人提拔上来。

可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让战将军的态度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呢?

战无双看出了他的疑惑,冷哼一声,“有些事情,不该打听的,少打听。”

“是,是。”成武是诚惶诚恐,也不再揣测这里面的因由。

陈俊北受了三十杖刑,相当于搭上了半条命,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就连述职的事情,也是随随便便完成的。

他是神采奕奕的进来,狼狈不堪的被抬出去。

“陈俊北是吧?”侍卫冷声道:“给你三天时间养伤,三天后,来京卫堂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