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停歇下来时,已近暮色。
江妤腰酸腿软趴在**,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弹。
沐令舟方才在温泉池里放纵了一回还不够,竟然在她以为结束了的时候,又抱着她滚进了被浪之中。
感受着男人的指腹在她脊背上划过,又在上面打圈,好似在描绘着些什么,江妤却只觉得身体一阵颤栗。
他该不会还想再来吧!
江妤真是有些怕了。
不能人道的人,怎么这般有精力!
难道就因为他没有发泄出来?
感受到她的轻颤,沐令舟低笑一声:“江妤,你可真是敏感啊!”
男人故意拖长了音调,听得江妤面红耳赤。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无论他怎么触碰她,她的身体都能有极大的反应,尤其是在那事之后。
“大人,您别这样说……”
总说这些话,她都没脸见人。
哪怕两人已经有了那般亲密的举动,她也不敢与他的视线对视上。
可沐令舟却是自然得很。
手指缠了她一缕头发,绕了几圈,一脸餍足。
“羞什么,你该高兴本官对你的身体还算满意,否则……本官可不乐意伺候你。”
伺候。
又是这羞人的两个字。
还不止一次从他嘴里说出来,偏偏江妤无法辩驳。
在那事上,一直是他主导,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配合就好,偏偏最为享受的,还是她……
要不是他依旧没有占有她,她是一点也不敢相信,他竟然是个不能人道的。
那花样手段,真是层出不穷。
也不知道是在多少女人身上研究出来的。
就这般能耐,要说他之前一直不近女色,她是一点都不信的。
她不觉得凭着自己的容貌,就能成为那个例外,成为第一能能近他身的女子。
“今晚,留在这里……”
“不!”
沐令舟的话音未落,江妤就直接拒绝了。
她慌张地坐起身,因着这动作,他的手指扯住了她的头发,她也没有觉得痛,只紧张地看向沐令舟:“大人,我今晚得要回去,不然……她们会找我麻烦的。”
顿了一下,江妤还是将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
“虽然我和大人已经……可明面上,我还是杨二哥的未婚妻,还是未出阁的女子,我不能夜不归宿的。”
上一次,在客栈住了两晚,是沐令舟帮着遮掩,说她住在慈光寺。
这一次呢?
总不能每次他传唤她,她都在慈光寺吧!
次数多了,只怕杨云恒就算是再相信她也会起疑了。
青丝从指尖滑落,沐令舟摩挲了下指尖,缓缓放下手,面上的笑容也收敛了。
很好。
这个女人,又一次扫他兴了。
才刚和他亲热完,就要提起杨云恒,看样子,她是真的很想做杨二少夫人啊!
“随你。”
她总是要这样来触碰他的底线。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必替她操心那么多了。
丢下淡漠的两个字,沐令舟便披上衣裳,出了房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江妤轻咬着嘴唇,毋庸置疑,他生气了。
可江妤并没有叫住他。
她今晚是真的不能再留下了。
最近,江媚一直在盯着她,她若是不回去,只怕江媚会想方设法通知杨云恒。
江妤摇了摇头,不再多想,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快速收拾好自己,便强忍着腿间的酸意,出了温泉别院。
“姑娘,大人吩咐让奴婢送您回去。”
冬赋早已在马车旁候着。
可江妤却摇了摇头:“谢大人好意,只是不必再麻烦你了,让车夫送我就好。”
下意识的,江妤选择了推辞。
她从江府出来,就是冬赋带路,如今再回江府,仍旧是冬赋相送,她心底就总觉得怪怪的。
就好像,她与沐令舟**,而冬赋就像是那个打掩护的。
“那姑娘保重,马车上放了些点心,姑娘急着回去都没有用膳,路上若是饿了,可以吃些点心垫下肚子。”
冬赋乖巧点头,还不放心地叮嘱:“现在回去估摸着是错过了关城门的时间,奴婢已经和车夫吩咐好了,姑娘不必忧心。”
江妤感激一笑:“谢谢。”
冬赋闻言也是莞尔一笑:“姑娘不该谢奴婢,这都是大人吩咐的。”
听着这话,江妤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温泉别院的大门还开着,可门内除了暖黄的灯光,院子里静悄悄的。
他,应该还在生她的气吧。
可是,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那你替我谢谢大人。”
不再逗留,江妤转身上了马车。
正如冬赋说的,马车里放了一个食盒,里面装了两碟点心,最下面放着的,却是一面精致的铜镜。
这让江妤有些意外。
食盒里放铜镜?
抵不住心中的好奇心,江妤拿起了铜镜,便看见铜镜下面还压着一张画着红梅的花笺。
这让江妤心底更是好奇了。
这是冬赋放的,还是沐令舟的意思?
莫名的,心跳突然就加速了一拍。
握着铜镜的手也紧了紧,看着那张花笺,上面似乎还写了两行字。
犹豫了一会儿,江妤还是拿起了花笺。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这是写的女子睡觉时的场景?
江妤突然就有些心慌。
不会是写的她吧?
江妤虽然识字,可到底懂得不多,她并没有看出这两句话暗含的深意,只看这字迹笔锋,江妤便猜到,这是沐令舟写的。
那个人,还真是……荒唐!
女子睡觉,这也是可以写出来的吗?
心中羞恼,便随手将手中的花笺丢开了,花笺轻飘飘地,落在了矮几上。
此时江妤看见了镜子中两颊染着绯红的自己。
面带春情,眼角桃红。
俨然是一副刚刚被滋润过的模样。
这若是李嬷嬷在,恐怕又要免不得被她羞辱一番。
江妤双手捂脸,这下都不敢去看镜中的自己了,慌忙将那铜镜也丢到了一边。
或许,在第一次踏入慈光寺那间禅房时,她便已经变坏了。
这才能毫无负担地隔着一道房门,背着她的未婚夫,和别的男人那般亲密。
也只有是她变坏了,她才会一再做出那般出格的事情来。
才会……被沐令舟拿捏。
“啊!”
突然,马车外响起了车夫惊恐的叫声,紧接着便是马儿的嘶鸣,以及一阵颠簸。
“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