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云脸色一沉。

宋绵时没有和江晚晚一样,选择惯着顾鹤云,“你真的觉得晚晚是在惹是生非和造谣吗?”

顾鹤云道:“当然!”

看着顾鹤云这个样子,宋绵时有点想笑。

她嘴边更是提了提,懒得再和顾鹤云废话。

宋绵时瞧向梁韵间,语气平静:“闻晋的消息,麻烦你通知我了。”

梁韵间道:“不麻烦,但是宋小姐,关于闻晋的事,请你不要告诉闻硕。”

于情于理,说的好似笃定她会出卖闻晋。

顾鹤云看不过去了,也可能受不了自己被忽视,“绵绵,你当初可不是这个性子。”

宋绵时眼睛低垂,她看了看梁韵间,又看向顾鹤云,随后道:“既然你过来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我知道了,如果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不止顾鹤云,连梁韵间都被宋绵时这个姿态气的仰倒。

宋绵时像是没看见,转头朝着身侧的马路走去。

她还没打到车。

如果打到车,肯定就离这两人远远的,祝福他们三锁死。

想到这里,宋绵时诡异了两秒,现在梁韵间、闻晋和顾鹤云的关系与人设不就是和今年上半年上的那部很歹毒的电影一样吗?果然艺术的来源来自电影。

也幸好,她现在还能及时止损。

面前停下来一辆车。

宋绵时抬头看过去,周淮臣目光对上她几秒,旋即穿过她,看向身后的两人,“认识?”

宋绵时侧头往后看两眼,摇头:“不认识。”

身后的顾鹤云目光沉沉,但到底没有脸色不好,可能是最后一点体面带给他的矜贵。

而梁韵间脸上表情隐隐有些维持不住了。

倒不是因为其他。

是因为她不敢相信,为什么宋绵时的身世背景明明比她还要差,身边却时时刻刻围绕着这些好男人。

就连顾鹤云的心都曾经在她身上游弋过。

倘若不是很多的愧疚和江晚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顾鹤云现在对她的态度,也不会到这么好的地步。

握在轮椅上的手攥的发紧,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出卖了自己。

宋绵时背对着梁韵间,或许是看不见,但正面着梁韵间的周淮臣却足够看见这一幕,他轻笑一声,没拆穿,只是戏谑补了一句:“既然不认识,公主殿下还不上车?”

宋绵时:“……”

瞬间,她就被周淮臣的称呼惊到了。

停下脚步,脸皮发红。

宋绵时不知道别人听见这声会怎么想,但她现在是脚趾抓地,讲不出来话,更是抗拒上车。

周淮臣自然也看清楚了宋绵时现在抗拒的表情,适当收敛起唇边的笑,“不开玩笑了,上车吧。”

宋绵时抿了抿唇,视线在周淮臣的脸上短暂看过几秒。

确定人刚刚是真的逗自己玩的。

到底还是抬脚上了车。

主要是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宋绵时不上车,她不上车,就还需要面对顾鹤云和梁韵间。

相对他们,她宁愿和周淮臣相处。

宋绵时有时候也会讨厌自己白天的视力太好,否则也不会看见顾鹤云满脸复杂的神色,和蠕动的嘴唇,他似乎想说什么,碍于面前种种因素,不好讲。

好在早在顾鹤云对待江晚晚的态度上,宋绵时已经对他心灰意冷。

江晚晚对顾鹤云不说数一数二的好,基本也是付出了一个女孩子的全部,也不知道顾鹤云以后会不会后悔自己没有珍惜江晚晚。

到后面,顾鹤云的确后悔了。

只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光怪陆离的街道上挂满了圣诞节的装扮,风景往后倒退,宋绵时收回思绪,下意识看向一侧的周淮臣。

周淮臣神情淡淡,视线余光却汇聚在宋绵时的身上,当她的头转过来,他也是第一时间发现的,“怎么了?”

宋绵时说:“谢谢你。”

周淮臣有点无奈,“每次和我见面,你都在和我说谢谢,有这么客气吗?”

“……”宋绵时无法反驳。

周淮臣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他们怎么过来了?”

他并非不认识梁韵间和顾鹤云。

一个是最近经常活跃在热搜上的人物,另一个是顾家的大公子,圈子就那么大,不认识肯定也不可能。

不过要不要装作认识的样子,也是他定。

宋绵时半晌吐出一个名字,“闻晋。”

“他们有他的消息了?”周淮臣没收到消息,好奇问道:“怎么样了?”

宋绵时侧头看向窗外,仿佛只有外面的风景可以平复她内心翻涌的情绪,“不知道,但应该没事。”

不然,梁韵间也不该现在过来挑衅她。

周淮臣像是读懂了宋绵时的言下之意,笑道:“你不喜欢闻晋了吗?”

宋绵时过了许久才嗯了一声。

周淮臣也没说什么,“现在闻家太乱了,你明哲保身是对的,既然这样,就不要参与闻硕和闻晋的战争了。”

关于宋绵时最近做的一些事,周淮臣有耳闻。

不过,这毕竟是他人的命运,人也没开口找他帮忙,他就没插手。

但周淮臣看人是不会错的,外人传的风风雨雨,说宋绵时背叛了闻晋,他也不相信,只因为他相信宋绵时。

宋绵时沉默着,没有应答周淮臣这一句话。

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是缓慢点头,朝着周淮臣望去,“这周休息日有空吗?”

周淮臣问:“什么事?”

宋绵时言简意赅:“我想把我在天河小区的东西搬出来。”

周淮臣探究的目光看过去,宋绵时弯了弯唇角,继续说:“我觉得你刚刚说的有道理,我也不应该参与闻家的内斗,所以也应该从闻晋的家里搬出来,避免纷争烧到我身上。”

周淮臣失笑,“你要是真的这么想,就好了。”

宋绵时扯了扯唇角,强调般说道:“我想好了。”

这一句不像是对着周淮臣说的,而是对着她自己说的。

命运的齿轮只会把命定的人指向给对方,她和闻晋开始就是一段孽缘,自然是应该远离。

国外的申请也已经下来了。

宋绵时想,等她帮闻晋最后一次,偿还了过去他对她的种种照顾,也该离开这片土地。

至于宋柳的案子,她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来。

陈家背后下隐藏的秘密,宋绵时想,自己迟早会亲手把这些揭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