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航体内的暴脾气,瞬间被她这句话点燃。

他猛然起身,抡圆了胳膊扇了过去。

‘啪!’

陆辛夷重心不稳,被扇到在沙发上。

陆启航提脚,想绕过拦路的茶几,了结了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兰沁一见矛头不对,急忙起身环抱住发狂的陆启航:“老公,不要,冷静。”

“兰沁,松手,弄死她之后,我便去自首,一命偿命。”陆启航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兰沁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禁锢住:“老公,她不值得你这么做!”

陆辛夷被打的脑子嗡嗡直响,整个人瑟缩在一起,蜷缩在对面的沙发上瑟瑟发抖。

兰沁恶狠狠的剜着她:“蠢货,你觉得拿我婆婆来说事,我老公就不敢对你动粗了吗?要不是念在我婆婆留下遗命的份上,你现在早就已经被送到监狱去了,还能在这里叫嚣吗?”

此言一出,陆辛夷恍然大悟。

她已经触碰到了陆启航的逆鳞。

从今往后,陆启航都不会在任由她摆布了,她更加不能拿陆启航当枪使,混在傅司辰身边了。

这么说来,她更加不能失去自由。

没有陆氏集团的光环,她还可以凭借自己的魅力再赌一把。

思及此,她连忙说:“我现在就给我爸妈打电话,让他们提出辞呈的同时,带走他们安插在集团个各个部门的人手。”

“我现在不要你打电话,我要你的命。”陆启航红着双眼,恨不得生撕了陆辛夷。

要不是怕伤到兰沁,他此刻早就已经冲过去了。

兰沁瞪着陆辛夷,暴呵道:“还不赶紧打电话,你想作死,我还不想让我老公给你陪葬呢。”

说完,她掏出自己的手机,朝陆辛夷砸了过去。

陆辛夷额角被砸破了,也不敢开口咒骂。

‘哦哦’两声,抓起手机想要给父母打电话。

奈何她被陆启航吓的不轻,接连抓了几次,都没能稳稳的将手机拿在手里。

这时,陆启航从兰沁怀中挣脱了出去,冲到陆辛夷面前,对着她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兰沁扑过去,可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无法将陆启航扯开。

她的心,渐渐跌入谷底,今天怕是要完。

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闪了过来,扣着陆启航的肩膀,强行将他拽开。

兰沁回头看见来人,惊喜道:“司辰,你怎么过来了?”

“听说你们回来,我过来看看。”傅司辰淡淡道,并不愿解释太多。

他刚一放下碗筷,管家就过来说陆启航回来了。

本不打算过来,思及陆启航的脾气,他最终还是决定过来看看。

陆启航余怒未消,抄起拳头就朝傅司辰砸了过去:“傅司辰,这是我的家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启航,冷静!”傅司辰侧身一让,陆启航的拳头落空。

一个过肩摔,将陆启航撂在地上。

兰沁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跑到陆启航身边,将人扶起来:“老公,司辰说的没错,你冷静一点。”

“冷静,冷静,你们要我怎么冷静?我妈没了,我妈没了,啊!”陆启航一拳砸在地上,抱头痛哭。

连日来的压抑,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兰沁满眼心疼的看那个哭得像孩子一样的男人,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不觉泪流满面:“老公,你别这样,我心疼。”

这几天,陆启航拼命压抑着悲伤,她又何尝不是呢。

她哭,他自然不会看着,会安慰她。

这样的话,他心里不仅不会好过,反而还会痛的更深。

陆辛夷听见傅司辰的声音后,觉得自己的救星来了,她抬起泪眼巴巴的脸,哭求道:“司辰哥哥,救我。”

傅司辰凉凉的看着她,冷声道:“凭什么?”

“就凭……就凭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深深爱慕着你,难道这些都还不足以,让你替我求情吗?”陆辛夷泪目,心渐凉。

傅司辰敛眸,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

他的冷漠疏离,深深刺痛了陆辛夷的心。

陆辛夷难以置信的看他,悲鸣道:“司辰哥哥,我究竟哪里不如温音,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傅司辰冷笑:“她就是站在那儿不动,也比你好千倍万倍。”

这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

将陆辛夷的心,剜得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她将头深深埋到膝盖上,嚎啕大哭。

瞬时,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哭泣声,吵闹不堪。

傅司辰微微蹙眉,心中不悦,余光瞥见不远处的陆启航,终究没有离开。

他缓缓落坐,掏出手机翻阅着,等待陆启航恢复平静。

——

另外一边。

庄惠彤端着温音喜欢的饭菜,敲响了温音的房门。

温音正在跟冉萋萋沟通,让白静他们几个明天探班的事情。

听见敲门声后,她头也不回的说:“进来吧,门没锁。”

庄惠彤推门而出,看见她面朝被褥爬在**,好奇的问了一句:“你这丫头在忙活什么呢?晚饭没吃几口,你不觉得饿吗?”

“是有点饿,当我不想在下面吃饭。”温音放下手机,回头望去。

庄惠彤将手中的饭菜,放在她面前:“音音,你真的很讨厌司辰吗?”

温音没有说话,捧起饭碗往嘴里猛塞饭菜。

庄惠彤以为她不会回答,满眼失落,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温音冷不丁来了一句:“虽不讨厌,但也喜欢不起来。”

庄惠彤怔懵半晌,迷惘道:“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他死你孙子,是我的晚辈啊!

这个理由无法说出口,温音只能换种方式解释:“我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此生六亲缘薄,跟我做恋人、夫妻,对他来说没好处。”

庄惠彤听她这么一说,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她一脸欣慰,轻笑出声:“嗨,我当是怎么回事呢,感情是因为这个啊!”

“你不怕?”温音在心里加了一句,黑发人送白发人吗?

庄惠彤回身,坐在床沿上,眉开眼笑的看她:“不怕,因为我想起某个人曾经说过‘有两个人的八字是天生一对!三世之缘,生生缠绕!’。某个人,应该没有忘记,这话是她说的哦!”

温音闻言,一口饭菜噎在喉咙里。

不上不下,连呼吸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