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肆言看她一意孤行,听她的话,帮忙按住了身中枪伤的人。

商师诗把多余的纱布塞到他的嘴里,“这里没有麻药,会很疼,你忍着点。”虽然他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但生生开刀的痛苦,一定会把他疼醒,而且,她想信对方是能听到她说话的。

她深吸一口气,专心致志地给他处理伤口,血腥味扑面而来,冷肆言注意到好几次,商师诗都有要呕吐的动作,但又生生忍下来了,他眼底泛起心疼。

商师诗一边忍受着身体的不适,一边还要进行没有任何专业设备的高难度手术,中枪的位置很刁钻,哪怕是她,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稍有不慎,就有危及生命的可能性。

更何况,这里的医疗条件,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恶劣,一旦发生意外,躺着的这人,必死无疑。她和冷肆言势必也要受到牵连,她现在下的每一刀,都牵涉着面前这人和他们的性命。

渐渐地,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刀下的人,痛苦的呻吟,饶是冷肆言这么个男人,都不忍直视。

冷肆言死死按住他,直到商师诗手术结束,她松了一口气,冷肆言也放开了扣着那人的手。

商师诗精疲力竭的道,“他应该没事了,但要找人看着他,以防半夜突然高烧,二十四小时之后,如果没事,那才是真的没事。”

她缓缓站起来,神情疲倦,刚要说些什么,就眼前一黑。冷肆言一惊,双手扶住她,然后把商师诗拦腰抱起来,可是却感觉手上一片粘腻,他看到是血,瞬间就慌了神。

“她怀孕了。”那首领震惊道。他是个结了婚的人,有老婆有孩子,对于女人怀孕这种事,还是有些经验的。

冷肆言听他这么说,一下就想到了那一晚,他低咒一声,觉得自己真是太粗心了。

好在那首领对于妇孺还有那么一丝同情之心,再加上商师诗刚还帮他的人做手术,他让下面人带着冷肆言去另外一个帐篷,然后叫了一个老婆婆也过去帮忙照顾着。

再者说,他的人还没醒,万一中途再出现什么状况,也好再叫过来。

冷肆言把商师诗轻放在**,看向老婆婆,“您快帮忙看看,她,她真的怀孕了吗?”他现在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现在他冷肆言还是有点不真实感,想着老婆婆是过来人,同为女人,肯定能看出点什么。

被叫到的老婆婆,看了他一眼,“你先出去,不方便。”

冷肆言看了看躺在**的商师诗,咬了咬牙,转身出去了。

他在外面来回踱步,而老婆婆仔细看看她,检查完了,把冷肆言叫进来,“你媳妇确实怀孕了,但月数不大,你看这肚子,都没显怀。你也是,连你媳妇怀孕都不知道,还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你到底是怎么当丈夫的啊。”

大概老人上了年纪,就喜欢絮絮叨叨的,但冷肆言听到“确实怀孕了”,后面的话就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满脑子只剩,商师诗有了他的孩子,他要做父亲的喜悦之中。

可同时,他也意识到,为什么商师诗会晕倒,身下还有血,不会是……

果不其然,老婆婆下一句,就开始叹气,“我看你媳妇现在这样子,怕不是有先兆流产的征兆。”

冷肆言焦急的问道,“那怎么办?”

老婆婆瞪他一眼,“还能怎么办,养着啊,躺**养着,别乱走动了。好好呆在这儿,首领能给你们安排这么个地,应该也暂时不会动你们。”

冷肆言听完,沉默了良久。那也只是暂时,等商师诗好一点了,肯定是要带她走的。

这里也不知是有什么信号屏蔽器还是什么,居然一点信号都没有,那也就意味着,他没有办法给外界传递消息。

只能现在这里,等商师诗好一点了,再做打算。

另一边,龙家三兄弟得知商师诗独自一人前往边塞的消息,气她先斩后奏,又担心她的安危。

他们三个人正要赶往边塞,阿亮就上门来,告诉他们,冷肆言已经追过去了,但现在联系不上。

龙家三兄弟一听,互相对视一眼,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你叫阿亮对吧?我们现在要去边塞找师诗,你去吗?”龙司越声音极其沉定,让人不自觉地就去相信他。

阿亮重重的点点头,“去,我去。”

这一行人浩浩****的定了去往边塞的机票,可刚到边塞,就被那边的警察告知,这边唯一的一个旅馆,已经被不法分子给占据了,住在旅馆里的人,也已经被挟持。

他们四个人听到这句话,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不同程度的慌乱,商师诗最早到的边塞,肯定找到旅馆了,如果没有住在旅馆里,又会在哪里。倘若她在旅馆,那么,现在就有极大可能已经被挟持了。

龙司澈最先沉不住气,“大哥,这怎么办啊,小妹,小妹不会已经被挟持了吧?”

龙司齐看他一眼,其中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他看到二哥的眼神,就闭了嘴。

龙司越身为四个人中最大,最具有话语权的人,最先表态,“老二,让我们的人,来这里,用最快的速度。”

“好。”

“我把冷家的暗卫也叫过来。”说着,阿亮已经给江州冷家那边打去了电话。

“我去跟这边警方协调一下,商量一下怎么把人质解救出来。”龙司越低醇的声音响起。

龙司齐开口,“一块吧。”

龙司越没有多做思考,就应下了。

他们向警方表明身份,并且表示愿意给他们提供人手,只希望能解救人质。而他们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如果被挟持的人中,有叫商师诗,冷肆言的人,希望能率先确保他们的安全。

最后,他们和警方达成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