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本来还很着急,被宋金银汪汪两声给整无语了。

宋金银对上长乐无语的目光,面不改色的胡扯,“我从小就有这个毛病,一着急说话就会先汪汪两声。”

“花姐姐,你应该不会因为我有病就嫌弃我吧?”

这白莲花语气十足话,还有无辜又可怜的眼神,长乐:“……”

长乐现在也没有精力管宋金银是不是真有病,迅速的调整情绪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青玄师兄如果当真重新回了山庄,情况必然十分的凶险。

但她现在一是不可能丢下奚十七不管,二是即便再回山庄也未必能找到青玄师兄。

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下山,跟宋金银分头行动。一人去找徐瑾搬救兵,一人带奚十七去找大夫。

“先下山。”

长乐立刻做了决定,宋金银还是很自觉,上前分担,“花姐姐,我们一人一边架着奚哥下山吧,能够轻松一些,速度也快一点。”

长乐也没有坚持,点头同意。

走到后半夜,终于从白石山的后山有惊无险的下了山。

长乐已经双腿发软,“宋小公子,我们分头行动吧。”

“我们一人去找徐瑾,一人带着十七回城去找大夫,可以吗?”

宋金银知道个鬼的徐瑾在哪里,但如果让长乐去找徐瑾,那他刚才撒的谎就被拆穿了。

“花姐姐,我腿有伤,扛着奚哥走起来更慢。”

“奚哥发着高热,不能耽误。”

“还是你带奚哥回城,我去找徐瑾吧,这样都不耽误。”

长乐权衡了一下点头,“那你务必快些找到徐瑾,让他立刻带人上漫花庄救人,一刻都不能耽搁。”

“没问题,我肯定不耽搁。”

宋金银立刻举手保证,长乐同意,“那我先带十七回城找大夫,你当心一些。”

长乐也不再耽搁,背拖起奚十七就走。

宋金银看着她纤瘦的身躯扛着卫承宣艰难的前行,心里难得的生起了一丝愧疚,但也只是一瞬这丝愧疚就消失无踪了。

“花姐姐,你也别怪我无情啊。”

“反正你跟王爷都平安逃出来了,乌青玄是死是活就别管了。”

“我也总不能因为你们把我自己的性命给搭进去吧。”

宋金银直接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长乐艰难的背拖着奚十七走到了甘兰城城门口时已经是卯时四刻,城门已经打开,一些行商的商人或是摊贩已经在城门口进进出出。

长乐背拖着这么身形高大的男人,看着行迹可疑,城门口的士兵上前盘问,幸而长乐身上带着路引,交了路引后拦路的兵士又盘问了几句,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放她进城。

长乐顺势询问,“兵大哥,请问一下,城里距离这里最近的医馆在何处?”

“我家哥哥给人做苦力砸伤了身体,如今发着高热,我要赶紧带他去找大夫。”

“距离城门口最近的是妙手仁心医馆,进了城门直走,遇到岔路口语往左拐,顺着往前再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医馆的招牌了。”

“但这个时间医馆还没开门呢,你领着你哥哥去了也没用。”

长乐不管,有了方向背拖着奚十七进城,一位赶着牛车进城卖菜的大叔看不过去,停下牛车询问,“姑娘,我知道妙手仁心医馆在哪里,要不你们上来,我送你们过去吧。”

“多谢大伯。”

长乐道谢,赶牛车的大叔跳下来,帮着她将人扶着放平到车上,长乐也跟着坐到牛车上。

坐下的一瞬间,长乐的身子软的险些趴下去。

“姑娘,你还好吗?”大叔回头担心的询问。

长乐扯扯嘴角,“没事。谢谢大伯。”

大叔也不再多问,赶着牛车往前。

长乐暗中握紧匕首,看着牛车沿着守城兵士指的路线往前,最后停在一家挂着妙手仁心招牌的医馆前停下,才暗暗松了握着匕首的手指。

长乐如此警惕,全因为这一天一夜的经历。

医馆确实还没开门,大叔帮着长乐将人搬下来,长乐取下腰间的玉佩作为酬谢,大叔不收,笑呵呵的走了。

长乐看了一眼奚十七的情况,上前猛砸医馆的大门。

她知道,这样的医馆,即便没开门的时候没有大夫,也有守馆的药童或者经验不足的新手大夫。

奚十七是受伤引起的发热,不管是药童还是新手大夫,至少是懂得怎么用药退热的。

这是行医的基础。

“谁啊?医馆还没到开门的时候呢。”

“大夫,求求你救人!”

医馆的门很快就被打开,一个年轻人快步走出来,看到躺在门口的卫承宣,连忙道:“快!快将他带进来。”

“多谢大夫。”长乐立刻去拖人,年轻人一看马上上前帮忙,一人抬肩膀,一人抬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抬进了医馆。

年轻人赶忙替卫承宣诊治,“他这是受伤引起的高热,我先替他退热,再替他处理伤口。”

外伤看着严重,但比起内里的病症而言要好处理很多。

医馆里这个时候也没有打下手的药童,长乐只能充当了药童的角色,在一旁帮忙。

“怎么还戴着面具。”年轻的大夫说着就伸手摘了卫承宣脸上戴着的面具。

长乐知道奚十七在意他被烧毁的脸,原本想阻止,但想着反正他现在昏迷着也不知道,面具戴着确实妨碍大夫为他处理额头上的伤。

大不了等伤处理好了再给他戴回去。

长乐已经打算好了,但看着揭掉面具露出的面容时瞬间就怔住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揭掉面具的奚十七竟然会是卫承宣。

年轻的大夫忙着处理伤员的伤势,根本没有注意到长乐的神色变化,头也没回的伸手,“帕子。”他要先初步的清理一下伤口,再对伤口进行进一步的处理。

长乐回神,连忙递了帕子上前。

趴在**,脸朝外歪着的卫承宣透着病色,长乐的心绪一时有些复杂。

奚十七竟然就是卫承宣,他为什么见了她要故意隐瞒身份呢?

在有其他人的时候可以理解为他身上有要事要办,不方便泄露身份,那只有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呢?

他为什么也没有坦言身份?

还有先前的那些试探。

奚十七作为暗卫试探,长乐不会太在意,可如今奚十七就是卫承宣,卫承宣故意隐瞒身份的试探,她做不到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