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真实情况
叶途飞和竹下幸子审问的并不是在二郎山山口他们遇到的那批‘蒙’面强人。
那批‘蒙’面强人其实是赵大把头的事先安排,是赵大把头‘精’心挑选的部下。而叶途飞和竹下幸子审问的却是张琪申‘花’钱聘请的临时演员,这批临时演员早在他们刚踏入二郎山地界的时候,便被赵大把头请进了牢房。
当然,卫向东也根本没有中枪,他从徐州城出发的时候,怀里就揣了一大包‘混’了点‘鸡’血的红‘色’染料,当他听到枪声的时候,顺势往地上一躺,然后把那包‘混’了‘鸡’血的红‘色’染料挤破,在地上‘抽’了几下便完成了全部桥段。
叶途飞当然也没有被打残。赵大把头安排他们几个任务的时候,听说要打叶六爷,着实把哥几个吓得不轻,为了演好这场戏,他们哥几个连觉都不睡了,反复演练着每一个动作,直到让外人看不出任何破绽来。
至于那个郎中,其实就是‘过江龙’的老军师。那几句台词,也是在郭忠林的指导下反反复复演练了上百遍。
到后来,‘逼’着张琪申下‘药’逃跑,这些事全都在叶途飞的计算中。就在竹下幸子审问张琪申邀请的临时演员的时候,赵大把头已经把张琪申给堵住了。叶途飞答应了要给‘过江龙’送一批物资,叶途飞不会食言。不过,张琪申是万万不能再活着了,包括他的手下,这些原本是叶途飞想极力避免的事,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是算他们倒霉。
叶途飞和竹下幸子的审问进行的非常顺利,仅仅是把几样刑具摆到了那几个临时演员的面前,这些人便全部‘交’代了。
于是,在竹下幸子的意识中形成了这样的故事:
张琪申想谋害叶途飞,然后找了这些人来假扮二郎山的土匪,计划在劫持了人和物之后,杀掉叶途飞,劫走物资,最后嫁祸给与叶途飞有着密切关系的二郎山匪帮,之后事情不幸败‘露’了,张琪申畏罪潜逃并带走了所有的物资。
“八格牙路!这个张琪申,良心大大滴坏了坏了滴!”山下敬吾听完了竹下幸子的汇报,忍不住大骂了张琪申。
物资丢了倒也没多大关系,叶途飞残了问题也不大,最大的问题是卫向东竟然死了,他该如何面对高桥信啊!毕竟让卫向东参加这次行动是他山下敬吾的主意。
那天,高桥信找了他,对他说他的计划中有一点缺陷,用竹下幸子监视叶途飞固然是个不错的想法,但凭道行,竹下幸子绝非是叶途飞的对手,叶途飞可以很容易拜托幸子的监视,甚至还可以做到让幸子觉察不到。
“必须在幸子之外,对叶途飞多加一道监控!”这是高桥信做出的论断。
“确实是我的疏忽,或许你的小卫可以帮助我弥补这个疏忽。”山下敬吾主动要求让卫向东参与到对叶途飞的监控中来。
现在,卫向东却死了。山下敬吾觉得无颜面对高桥信,但又不得不面对高桥信。
当听到卫向东死讯的时候,高桥信落泪了。但是他并没有责怪山下敬吾,只是要求山下敬吾要厚葬卫向东,在城边选一块风水宝地,给卫向东修一座衣冢坟。
山下敬吾提出他可以派一支部队前往二郎山,把卫向东的遗体接过来。
高桥信听了直摇头,说:“让他安息吧,按中国人的文化,尸骨未满三年就被迁移,是会影响他投胎转世的。”
山下敬吾又向高桥信说了叶途飞的情况,他说:“叶途飞刚满三十岁,就这样失去了男人的能力,我很担心他会一蹶不振。”
高桥信点着头说:“我能理解你的担心,这件事我来处理吧。绝不能让叶途飞沉沦下去,我们需要他振作起来。”
在山下敬吾的陪同下,高桥信来到兵营看望叶途飞。
叶途飞对高桥信和山下敬吾的关怀做了感谢,并表示这点伤不会影响到他对大日本帝国的衷心的。
高桥信听了,很欣慰,他说:“对一个真正的男人来说,‘女’人只是他的一小部分,失去了也就失去了,没什么好可惜的。男人最重要的是事业,叶先生,我相信你的能力,大日本帝国也相信你的衷心,好好养伤吧,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被委以重任的。”
山下敬吾‘露’出一种极为庄重的笑容,说:“我已经向师团长做了汇报,并建议由你来担任贾家汪地区的最高长官。”
叶途飞显得很兴奋,‘强忍’着下体的疼痛下了病‘床’,向山下敬吾和高桥信行了个军礼。高桥信赶紧上来搀扶,口中连称不必如此。
高桥信把叶途飞搀扶回了‘床’上,然后对山下敬吾说:“山下君,你事务繁忙,我是个闲人,我来陪陪叶先生,你先回去吧。”
山下敬吾微微一笑,对那二人微微一躬身,告辞先走了。
山下敬吾走后,高桥信对叶途飞说:“好了,你可以随意活动了,整天卷缩在‘床’上不难受啊!”
叶途飞还想继续装下去,高桥信却大笑道:“那个竹下幸子就那么不入你的法眼啊?我就不明白了,这到了嘴边的‘肥’‘肉’,你怎么就不肯咬一口呢?”
叶途飞即刻明白了,他的招数在高桥信面前太小儿科,他能骗得了山下敬吾,但他很难过了高桥信。略一考虑,叶途飞决定还是向高桥信坦白为好。
叶途飞很想对高桥信说,这哪里是‘肥’‘肉’啊!这简直就是毒‘药’。
但是,叶途飞却不能这么说,对高桥信,他还没有绝对的信任。“我,我是担心这幸子小姐她,她不干净!”叶途飞情急之下,不择理由。
“说的倒也是,那个竹下幸子放‘**’的很,和很多男人有染,是个一天没男人就心痒的货‘色’。这样也好,不过,我还是想批评你一句,你根本就没把我当成朋友嘛!”
叶途飞不装了,他麻利地下了‘床’,给高桥信倒了杯水,说:“高先生此话差矣,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成朋友的。”
高桥信接过水杯,没有喝,说道:“你若真是把我当成朋友,就不该瞒着我,你啊,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其实是很危险的。”
叶途飞道:“还请高先生明示。”
高桥信叹了口气,说:“若是山下敬吾请来日本军医给你医治的话,你该如何应对啊?你想过一旦事情败‘露’,又该如何解释呢?”
叶途飞心里一惊。的确,他欠考虑了。
高桥信接着说道:“这样吧,我会把情况向山下敬吾说明,让他给你换一个‘女’人,你放心,这件事我来安排,给你找个绝对干净的处‘女’。”
叶途飞笑了,笑容很灿烂。但是这笑容背后,却是叶途飞极大的无奈和愤慨。
为了全营两百多弟兄的生命安全,他不能违背日本人的意思,这种委屈,他刻骨铭心。单纯对付日本人,叶途飞觉得还能应付,但加上这个似敌似友亦敌亦友且极度智慧的高桥信的时候,他有些愤慨更有些灰心:“嗯,那好吧,我听你的。”
三天后,山下敬吾带着一个颇为俊俏的小姑娘来到了军营,他首先宣布了对叶途飞的新任命,任命叶途飞为贾家汪地区的最高长官,把叶途飞的弟兄们一分两半,一半随叶途飞赴贾家汪上任,另一半继续留守徐州城,具体人员分配由叶途飞做主。
宣布完任命,山下敬吾把那个俊俏的小姑娘介绍给了叶途飞,说:“田边惠子小姐可是书香‘门’第,在成为你的‘女’人之前,她连恋爱都没谈过。啊,叶桑,你真是令人羡慕啊!能同时拥有两个‘女’人。”
叶途飞一愣,心筹莫非是山下敬吾知道了欧阳雪萍。刚想问山下敬吾是啥意思,就听到山下敬吾接着说道:“幸子小姐对你十分倾慕,她希望能继续留在你身边。当然,你若是不喜欢她,就把她当成一个下人好了,反正她是心甘情愿。”
对叶途飞来说,一个还是两个差别不大,难度一致。所以,他对山下敬吾耸了耸肩,说:“那就按您的意思办吧。”
山下敬吾办完正事,准备离开,临走之时,叮嘱叶途飞,说:“你出发前去趟高桥君的府邸,他有重要事情跟你说。”
高桥信的重要事情便是二郎山的汉代古墓。
他给叶途飞补习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然后对叶途飞说:“我给你安排几个这方面的专业人才,去试试吧,若是真找到了的话,呵呵,那我们几个就真是发了财了。你别说你不感兴趣,这笔钱财你可以捐给中国的抗日力量,比如卫向东,共产党。”
叶途飞给了高桥信一个白眼,戏谑道:“我捐给他们?他们会向日本人那样赏赐我两个‘女’人吗?再说,我只认识卫向东,不认识共产党。好了,高先生,我给你说句掏心窝的话吧,我对掘老祖宗的墓很反感,但是对老祖宗墓里的财富很有兴趣,这兴趣我想并不亚于高先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