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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希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只好作罢。

所以那天晚上从头到尾都是她的幻觉吗?她把季如深当成了凌渊,把那件破木屋当成了城堡?

但是那一切又发生的那么真实。

尤其是凌渊最后提到的那个名字,楚忌。

那不是简希第一次听到那个名字了,最开始是在季如川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难道这件事和季如川也有关系?

简希坐在沙发上思考了很久。

季如深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正在扣衣服的纽扣,“今晚就不留你了,你可以回自己的房间了。”

简希猛然回神,抬头望向季如深。

什么叫今晚就不留她了?

她是想要留下来的意思吗?

简希哼了一声,说话夹枪带棒起来,“怎么,这个时候不需要我履行妻子的职责了?”

季如深扣到上面第二颗扣子的时候停下,露出一对诱人精致的锁骨,他俯身,双手撑在简希身侧,修长的指尖在沙发背靠上留下两道清晰的抓痕。

简希的心跳不争气地快起来,下意识向后撤离身子但是却已经缩到沙发角落,无处可退。

季如深平静如水的双眸幽深寂静,但是微扬的嘴角又带着一股子邪气。

“你很想履行妻子的职责?那我也可以成全你。”

简希的耳根发烫,强装镇定地躲开他的眼神,“那倒也不必成全。”

他低笑一声,指间似有若无地拂过简希的发梢,声音低沉淳厚,最会蛊惑人心,“你该不会是这段时间独守空房久了,寂寞了吧?”

“我才没有!”

季如深哦了一声,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最好是这样,毕竟我最近对你也不是很感兴趣。”

他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因为我满脑子都是阿玥的事情。”

季如深的话突然像一根刺扎进她的心里。

所以,他在乎楚玥这件事一定要说出来告诉她吗?

简希眼底的光彻底熄灭,看季如深的眼神也越发冰冷。

“简希,最近我想明白很多事情。我跟阿玥那么多年的感情,她对我又有救命之恩。所以我确实放不下她。对于你,我思来想去应该都只是一时兴起。所以,你别太当真了,等我们一起找到那个实验室完成我们各自想要完成的事情,就……”

“一拍两散吧。”

简希的心口猛地一窒,像是被人重重地击了一拳。

所以从前他对自己表达的那些感情和想要留下她的话都是因为他没有想清楚吗?

所以他们的结局还是一拍两散而已。

简希苦涩地抽了抽嘴角,笑比哭还难看,“好,都随你。”

她推开季如深,从沙发上站起来,又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头晕眼花,但是很快,又恢复平静。

“其实对于你今天的话我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在你眼里我一直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罢了,你我心知肚明。”

“那你恨我吗?”季如深忽然开口问她。

简希笑了一下,“恨,凭什么不恨?要不是你手下的雇佣兵还有点价值,我可能现在已经解决了你。”

季如深抿了抿薄情的双唇,所以,她是恨到想要杀了他吗?

这样最好不过了。

“我还以为你很爱我。”

“季如深,你在发什么疯?我爱你?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你,我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简希一字一句地说着,没人发现她藏在身侧的双手是如何握成拳头微微颤抖的。

她不卑不亢地与季如深对视,想要从他的眼神里读取一丝愧疚,可是半点都没有。

季如深的眼神冷漠,对于他所做和所说的一切都没有半点愧疚,他就是把简希当成一个玩物而已。

简希心冷了。

季如深沉默了几秒钟,忽然笑出声,“最好是这样。我有权有势不怕你利用,我就怕你最后会缠着我不肯离开。”

“你忘了,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下来,找到楚玥,我就会立马从你的世界消失。”

简希说完,摔门而去,单薄的声音落入季如深的眼里让他心痛无比。

等到脚步声彻底走远,季如深才猛然弯下腰捂着胸口大口地喘气,身子不由地跪了下去,整个人几乎要痛苦地蜷缩在一起。

房间里的灯陡然暗了下去,瞬时陷入一片漆黑。

一道冰冷的力道从腰间传来,把季如深死死地禁锢住,随即就是一道低沉幽怨的声音,冷入骨髓。

“你敢坏我好事?”

季如深强撑着身子笑了出来,“你不会得逞的,我不会让你有机会伤害到她。”

“你觉得自己很聪明?你觉得这样就不是在伤害她吗?”

一阵阵的剧痛从心底蔓延,就像是被人抽去了浑身的力气又被人重重地鞭打过一样,这种撕心离肺的痛都拜他所赐。

他,就是凌渊。

凌渊用蛇尾紧紧地束缚住季如深的腰,越来越收紧,紧到几乎要把他碾碎。

但是仔细看去,那蛇尾不是来自另一个人,而是从季如深的下体延伸出来的。

“凌渊,别白费力气了,你得不到简希,也带不走简希。你看到了,她不爱我,所以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季如深!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不就是想要把她推开,让她离我远远的?但是我告诉你,不可能!就算你不让她接近你也没关系,我可以占领你的身体然后接近她。”

“那你可以试试,自己有没有本事。”

季如深低吼一声,撑在地面的双手青筋暴起,整个人的面部都变得扭曲起来,他猛地抬头,眼底的绿光一闪而过,随后身后的蛇尾也消失不见。

季如深彻底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去了力气。

房间再次恢复了寂静,灯也亮了起来。

他的额头满是冷汗,身上的伤口也一阵阵传来剧痛。

其实他欺骗了简希,胸口的伤口并不是简希伤的,她那晚确实失控打了他,但是听到他的名字之后就停了下来,并没有真的伤害他。

季如深身上的伤是凌渊干的。

是他用蛇尾硬生生抽出来的。

……

简单被薄景川堵在了船头。

像是罚站一样,站在栏杆面前,乖巧地把双手放在身前。

薄景川回来换了一件黑色的衬衣,上面敞开两颗扣子,下摆扎进西装裤里,这样显得他露在外面的公狗腰很细,也很性感。

薄景川天生就是一副风流相,只是往那一站,从上到下、从内由外都散发着一股子骚气。

活脱脱的一个男狐狸精。

简单瞪着大眼,满脸无辜地看着他,脸上写着茫然无措,但是心底暗自腹诽怎么会有男人像薄景川这样爱勾搭人的,不务正业。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一直瞪着眼瞅我啥呢?”

薄景川不耐烦地开口,他上前一步,像拎小鸡一样把简单拎到自己面前,身上很香,差点呛死简单。

“你告诉我,上一次为什么故意骗我,你知不知道差点害老子名节不保?”

简单在他手底下也不挣扎,只是用圆圆的眼睛,满脸无辜地看着他。

人畜无害的模样很难让人对她凶起来。

薄景川感觉就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全是无力感。

“你少在我这装可怜,要不是今天看见你出手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是季如深手下的雇佣兵,你藏的可真是够深的啊!”

薄景川伸手使劲揪了一下简单的脸,很快她白皙的脸蛋上就留下了清晰的红印。

还真是一个看起来娇气的丫头。

简单推开薄景川的手,扬了扬自己的拳头,警告他,【再动我我就打你了。】

“你还敢跟我横?你先骗的我你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