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贵妃,谢将军求见!”

还未睡着的卫思葭听到谢钰来了,兴奋又激动的穿了衣裳,让谢钰进来。

“钰哥哥,你怎么来呢?”

看到卫思葭平安康健,他也就没有担心的了,只是想到,皇上针对谢家。恐怕卫思葭的日子也好不了多久了。

于是他担心的叮嘱道。“我马上就要去北疆打仗了,父亲也去了,家中只有母亲一人,你若是无聊,可以去陪陪她,正好解她思念皇贵妃和公主之苦。皇上,若是不准,就召她来宫中,陪您一二也可。总之,此去未知归期,皇贵妃和公主保重。”

谢钰情深义重的说完这番话,卫思葭却陷入了沉思。

良久,她淡淡应了一声,“钰哥哥保重!”

后面的话,她不敢再说,她怕会后悔,她谋算了这么久,不能轻易就放弃了。

最后,她还是狠心的微笑着目送谢钰出了门。

直到谢钰出了皇宫,监视谢钰的侍卫立即回到养心殿复命。

“圣上,谢将军已经出宫了。”

皇帝眸色瞬间变得阴鸷,“再有下次,格杀勿论!”

侍卫听命,跪拜离开。

他堂堂一个九五至尊,一个固若金汤的皇宫,居然能被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谢钰视皇家威严于何地?

简直是目无王法!

猜疑病犯了的皇上,随即在宣旨上,落下一个杀。

李公公还算是个有良知的人,他侯在一旁,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帝一步步走向疯魔,一步步将东辰推入深渊。

但是,他只是个没有实权的阉人,他也无能为力。

所以,他只能在谢钰出宫时,秘密命自己的徒弟将一张纸条塞进谢钰手中,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件事了。

希望,无所不能的谢大将军,能力挽狂澜,救下东辰。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被皇上的眼线,全部瞧见了去。

此时此刻,皇帝屏退了所有人,独独留下李公公。

李公公也早已经猜到了,皇帝猜疑心那么重,怎么会不被他监视呢?

就算如此,李公公也要做,他是跟着琮明皇的。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再胡作非为下去。

“李公公,你跟在我身边多久呢?”

此话一出,李公公立即上前,躬着腰,“回陛下,两年了!”

虽然他才从先皇身边过来,伺候皇上两年,但是,他却是见证了这位皇帝,从顶峰跌落,再爬起来的人。

“两年了!父皇已经驾崩两年了!朕有时候会梦到父皇,梦见他嫌弃我,质问我为什么不让九弟登基,这样就不会被天下人耻笑了。还骂我为什么不去死,这样没有尊严的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

话到此处,他顿了顿,收拾了些许落寞的情绪,继续道,“李公公,你认为,我改如何?”

李公公听得,汗毛竖起,顿时,也不敢乱说,虽说他是没打算活着了,但是,也不想刺激已经疯魔的皇上,因为,还有许多被他捏在手心的忠臣。

思忱再三,李公公平静道,“自古英雄不问出处,皇帝不论体强。能够成为一代明君的人,虽然所没有谁是残废,但是也有人有不能明说的隐疾。奴才,觉得,皇上虽没有强体,但是,却又一个智慧的大脑,仁爱的心,若是皇上能励精图治,将您的智慧造福百姓,定是下一个千古名君。”

这番话说下来,确实让皇上心情好了些许,但是,那两个刺耳的字,确实如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他的心里。

所以,他按耐怒火,质问道,“朕想做一个仁爱的皇上,但是,他们允许吗?他们嫌弃朕,上朝都是一个个看不上朕,回个话都满是嫌弃。叫朕如何不杀他们?”

李公公见他又开始疯魔,便无奈的摇了摇头,“皇上,奴才,只有一句,您为太子时,心镜明朗,做事宽宏大量,一众兄弟和睦共处,朝臣也皆臣服于您。奴才那时非常期盼东辰未来的明君有您,但是,今日,奴才,斗胆劝诫一言,还请皇上切勿听信奸人所言,否则被蒙蔽了双眼,这整个东辰都会跟着遭殃。”

“你只怕是,在说谢钰?”

“奴才不敢!”

“你敢得很,怎么不敢!你敢给他传信!怎么不认?”

皇上直接戳破道,丝毫没有一分情义。

他这般冷血无情的模样,像极了丧失理智的阎罗,满手满眼都是屠戮。

他没日没夜的都在害怕,这个嫌弃他,那个想搬到他,谁又说话看不上他,谁又密谋推翻他!

只要一丁点风吹草动,他就立即举起刀,凶狠的砍过去,不问原有,不问出处。

所以,李公公坦然的接受了,皇上给他的惩罚,

“来人啊,拖下去吧!”

侍卫得令,将李公公拖了下去。

没一会儿,从院里传来打板子的声音,李公公硬是一声不吭。

最后,竟生生的咬舌自尽了。

侍卫进来通报时,皇上也只是无情的摆摆手。

杀人会上瘾。

尤其是,杀了不尊敬,心不向自己的人。

而,此时,卫思葭听闻李公公的事,心里冷笑,“看来,你自己疯得不行了。很好,接下来……你可要好好表现哦!”

次日。

谢钰骑上马,朝城外狂奔。

一路上,他总感觉被人跟踪,所以,在达到竹林镇时,他故意躲了起来,

就在他躲进破庙里时,一个男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起初查看后,没找到人,又准备追出去了。

就在他前脚踏出去时,谢钰眼疾手快,一把掐住男子的脖子。

那指尖传来的嫩滑的触感,以及那熟悉的味道,让他瞬间松了手,“棠儿,你怎么跟过来呢?不是让你在家照顾母亲吗?”

花棠撕下面具,解释道。“我不放心!我必须跟你一起!”

谢钰还想说什么,但是想到,若是他和父亲都出事了,母亲也不会苟活。

“好吧!把面具戴上!”

花棠立即将假面戴上,又是一副麻子小生的模样。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