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的冤枉啊!”

被请到卫氏院中的花棠,闻言,好奇的扫了那个模样较好的男子一眼。

看着有些面熟。

“奴婢,见过夫人,表小姐。”

行完礼,卫氏命人搬来椅子。

花棠落坐后,那男子立即大声呼喊,“花棠,求求你,救救我,请念在我们相爱一场的份上,让夫人放了我吧!”

卫思葭见状,毫不掩饰的讽刺道:

“怎么?花姨娘如此狠心的吗?面对情夫的深情呼唤,竟连眼都不眨一下。”

此话一出,花棠心下警觉。

这莫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过男子这般拙劣的演技,真是让人贻笑大方。

这人是不想活了???要知道高门后宅下人私通,双双必毙命!!他这般堂而皇之的污蔑花棠,还让花棠救他?简直离谱!

于是,花棠没有理会卫思葭的质问,而是不疾不徐的朝卫氏行礼,“夫人,可否容我先问问他。”

这事本来卫氏也不大相信,毕竟这么聪慧的女子,怎么会轻易将自己陷入泥潭?!况且,若是说她与下人不清不楚,身子不干净,那日谢钰就能知道她是不是第一次。加上,谢钰吹毛求疵的心性,亲自来要了她做通房,说明她没问题。

“问吧!”

花棠得了应允,起身来到男子身前,打量了一下,就问道:

“赵峰?”

男子喜极而泣,快速朝花棠爬过来,就在他意图拉扯花棠时,被卫氏及时命人架了回来,丢到一边。

他真是不怕死,还敢来攀扯做了大少爷通房的花棠,沾染主子的女人,这无异于将大少爷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

他还真不怕死!!!

这不经让花棠心悬了起来。

目前的种种,让花棠直觉他应是被人逼迫的,所以才会为了抹黑花棠,而弃自己的性命于不顾。

在花棠彻底回忆清了一些细节后,发现此人是同自己一同进府的,而且又命运相似,他母亲也身患顽疾,需要大量的药石支撑身体,当时他还向认识不久的花棠借过钱医治母亲。

而且,虽然两人不怎么熟悉,但是他也帮花棠挡过管事们的欺负。所以,此人秉性不差,为何会污蔑自己,可能问题出在他母亲身上。

于是花棠决定赌一把。

“赵峰,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污蔑我,但是,没关系,清者自清。我只想问一句,如果你死了,你母亲真的能活下去吗?”

短短一问,竟是让方还咆哮的男子,瞬间安静下来。他如被醍醐灌顶后又抽离了灵魂般,跌坐在地,不断回想起他缠绵病榻的母亲。

良久,他自嘲的笑道:“是啊!母亲与我相依为命,一直都是靠着信念在支撑着,而这个信念就是能看到我家庭美满幸福,如今我若是听信他人的哄骗,为她寻来名医,即使医治好了,知道我不在了,她也会崩溃而死的。”

“呵呵,我真糊涂!真糊涂啊!”

他一边又哭又笑的陈述着他的故事,一边视死如归的看向花棠,眸中全是愧疚之情。

突然,他“扑通一声”朝花棠跪下来,悲戚的忏悔道:

“花棠姑娘心地善良,我不该为了救活母亲,而受人唆使污蔑你!请受赵峰一拜!”

花棠闻言,言中惋惜,“虽然我不知道唆使你的人是谁,而且我也管不着。但是,我也希望你母亲能长命百岁,安好康健。你起来吧,给夫人把事情说清楚,好好认错,夫人宽厚仁慈,定会体会你的苦衷。只要你好好活着,好好做人,你母亲定也会十分欣慰。”

一番话说下来,如四两拨千斤,轻而易举的让赵峰迷途知返,还顺带抬了一下卫氏的恩德。

赵峰得了指点,扑通一声跪在卫氏跟前,痛哭流涕,声声泣泪的讲述了自己为何会污蔑花棠,以及母亲将命不久矣的事。

虽然他说的神秘人不知是谁,但是花棠很清楚的知道,那人一定是表小姐卫思葭。

因为,方才,花棠被污蔑时没有立即辩驳,她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随后花棠扑捉到关键信息后,三言两语就扭转了局势后,她脸上的得意立即垮了下来,甚至还带了一丝慌张与怨恨。

可能她也害怕当着卫氏的面被人揭穿,会让卫氏讨厌吧,毕竟她也是寄人篱下。

不过花棠还是小瞧她了,居然把事做的如此滴水不漏。

但从细节上深究也不是无迹可寻,而且,卫氏有心包庇卫思葭,便出言阻止道:

“好了,你也别哭了,一个大男人哭的跟个什么似的。念在你迷途知返,又孝心一片的份上,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但是,这般容易被蛊惑的人,不辩好坏,忠奸不分,便逐出府去吧,至此与我忠勇侯府毫无干系。”

赵峰再想求些什么,也自知再无脸面了,深深地向卫氏磕了一个头后,又转身朝花棠磕了一个,“花棠姑娘保重!”

话落,侍卫就上前将他拖了出去。

花棠心领神会的不再追究,毕竟相比她一个小通房而言,亲缘关系才是卫氏看重的。

从始至终,卫思葭都心有不甘的盯着花棠。

卫氏瞧了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朝花棠安慰道:

“今日之事,我自会处理好,我忠勇侯府是容不得这般老鼠屎一般的存在的。你也放心,只要你一心一意伺候好大少爷,无人能拿你怎么样。”

得了这句保证,花棠微笑着朝卫氏恭敬的行礼,“谢夫人明鉴,花棠自会尽心尽力伺候大少爷。为夫人解忧!”

送走了卫氏,花棠此时无声的走到卫思葭身前,拦住她,掷地有声的警告道:

“表小姐,这簪子可是情夫与我的定情之物?”

“又或是,这簪子是我与情夫的助兴之物?”

“还是,你嫉妒我能睡到大少爷,故意陷害我?!!”

话落,花棠一把掏出卫思葭送她的簪子,一边死死地拽出卫思葭的手,大力掰开她的手指,将簪子放到她的手心。

冷笑的威喝道:

“表小姐几次三番想害我,若是嫉妒我睡了大少爷,那不妨再努努力,昨晚拜你所赐,我又睡了一次。我希望再多有几次,我就可以怀上大少爷的孩子,母、凭、子、贵!到时候再把你随意嫁出去做妾,左右你也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

“你!!!”

虽然她没了父母,是卫氏的外甥女养着,但也不至于沦落到为人妾室的地步。所以,花棠这翻羞辱,能让她气炸。

卫思葭气得脸色都白了,生气的甩开被花棠禁锢的手,恶狠狠丢下一句:

“哼,咱们走着瞧,希望下次你能和今天一样如此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