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就是大师兄?久仰久仰!”君瑜面露欣喜,但下一刻,她的指尖的小刀从铁门缝隙划过,带起一道火花。
凌华清脸色一变,喊道:“快退后!”
顷刻间,“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君瑜抬脚一踹,那铁门便被轻松地破坏了。
原来,在凌华清说话的时候,君瑜就将一枚小型的火器放在了铁门与牢门间的缝隙处,然后趁他们不注意,点燃火器破坏了机关。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凌华清见她毫不犹豫地离开,只好说道:“我知道君泽在哪里!”
君瑜这才回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如果你真是君老头的徒弟,他应该也教过你,危险的时候,任何人的话都不能信。除非你因此送命也心甘情愿。”
“他不曾教过我这样的话。因为我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还没有众叛亲离,他又如何说出这样的话?”凌华清叹了口气,“不过他当初若是这般,也不至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了。”
“你是那个‘子’?”君瑜想起调查凌华清的玉坠时,江静姝告诉她,那玉坠最初是一户君姓人家的传家宝。之后那户君姓人家出了事,玉坠几经辗转,最后落在了凌华清手里。
见君瑜还是一脸防备,凌华清只好将一张婚书拿了出来,“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你口中的君老头的确是我亲爹。不过他也没给我什么,我能拿出来证明身份的东西,只有这个了。”
君瑜瞄了一眼,的确是君泽和一名姓许名梦娘的女子的婚书。她记得君老头喝醉了总哭着喊“梦娘”,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
“我这个跟你的可不一样,我的是真的。”凌华清揶揄道。
君瑜白了他一眼,“你说你知道君老头在哪?”
凌华清将赤牙面具给君瑜,君瑜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终于在面具的边缘发现几道模糊的划痕。
“这面具是君老头的?”君瑜快步走到凌华清面前,急切地问:“他还活着?他究竟跑哪儿去了?”
“这面具是他五年前亲手交给我的,至少那时候他还活着。不过,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跟我联系过了。”
“五年前?”君瑜抓紧手中的面具,“就是赵晏破获那起虎啸营士兵中毒案的时候吧?那个案子被赵晏压了下来,真相无人知晓。”
“所以,你故意接近景王,就是为了找他?”
“当初虎啸营刚开始有人出事时,有一个军医最先提出了中毒的可能,可根本没有人听他的!最后虎啸营死了很多人,可这个案子却不了了之!这不是景王的行事风格,再加上之后景王就前往会州,所以我认为这案子必有隐情!可我在提刑司多次寻找,都没有找到这个案件的卷宗!”
“你认为那个军医是他?”
“就是他。”君瑜解释道:“我去调查了那些中毒而死的士兵,发现他们和我曾在会州见过的中毒死亡状态十分相似。而且这种毒,君老头也一直在研究……总之,我知道就是他。”
“他究竟在做什么?”凌华清眼中满是迷茫,“五年前他找到我的时候,便让我接替他戴上这赤牙面具。还跟我说,时机未到,绝对不能暴露身份。”
“这倒是像君老头的行事风格,”君瑜也有些无奈,又问凌华清,“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些,难道时机到了?”
“你自己看吧!”凌华清将一封密信交给君瑜。
君瑜快速地看过之后,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随即看向凌华清,“你说吧,要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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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瑜彻夜未归,凌致远在屋里急的团团转,阿吉也因为担心君瑜一直没怎么睡着。
“我出去打探消息。”凌致远说道。
“不许。”小五拦住他,“你就死心吧!我都做不到,你更不行。”
凌致远瞥了她一眼,“那我去买个馒头总可以吧?”
说着,凌致远不信邪地往外跑,小五一个利落的翻身落在他面前将他拉住
凌致远仍不死心,小五忍无可忍,一拳将他放倒。
“你……你怎么打人?”
“我不仅打人,还杀人!”小五恶狠狠地对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突然,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小五拉着阿吉躲到了门的一侧,瞪了凌致远一眼。
“是谁?”凌致远捂着脸起身,尽力保持平静地问了一声。
“是我。”房门被推开,一身风尘仆仆的赵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爹!”
“景王叔!”
阿吉和凌致远一同欣喜大喊,然后又都扑向赵晏。
赵晏将阿吉抱了起来,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一身不伦不类的凌致远,凌致远缩了缩脖子,躲远了一点。
“爹,你总算来了!”阿吉搂着赵晏的脖子,着急地说道:“娘不见了,你快去救娘!”
赵晏听了凌致远几人在济州发生的事,再结合他查到的一些线索,心里有了一些成算。
于是,他带着几人一同去了济州府衙。
济州知府得知赵晏过来,第一时间就做好了准备。
“就算是景王亲自过来,也查不到任何关于归魂教的事。不管他是王爷还是提刑官,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本官!”济州知府得意地说道。
而下一刻,便有守卫进来禀告:“大人,景王带着虎威军将府衙包围起来了!”
“他敢?!”济州知府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去,边走还边说道:“我乃济州知府,朝廷命官,我犯了何罪……”
话音未落,就看到侍卫抬着担架进来。担架上躺着一个鼻青脸肿,浑身是伤的人,看着有些眼熟……
济州知府正努力辨认此人,就见那人指着他,手夸张地颤抖着,说道:“就是他,就是他让人绑了我,还把我打成这样!我乃宁国公世子,凌家三代单传,他竟敢……”
话未说完,凌致远便吐了两口鲜血,没了声息。
小五装模作样地探了探他的脉搏,然后宣布:“他死了。”
济州知府:……
赵晏目光扫过凌致远的“尸体”,皱起眉头,严肃地说道:“武知府,你竟敢绑架宁国公世子,还将他打死!来人,将武大人褪去官服官帽,先行收押。待本王安顿好世子的‘遗体’,再来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