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枳等过了饭点,显然纪闻舟不会回来吃饭。

她才坐下来,就听到门铃声。

老赵身后带着一位衣着光鲜亮丽,墨镜高抬的女子,“我来替纪总拿文件,这位是纪总的妹妹。”

苏枳让开路。

老赵丝毫没感受到气氛不对,柳莹上下打量苏枳一眼,轻慢说:“你就是我哥的新养的女人?”

苏枳觉得她看起来不太友善。

她虽然不追星,但也是认识柳莹的。柳莹专辑畅销海内外,人也上过不少综艺,只是没听说过她是纪闻舟的妹妹。

柳莹旁若无人进门转了一圈,对苏枳扯了扯嘴角说:“你们这种女人,无非就是有一张好脸。”

苏枳和气说,“你也挺漂亮的。”

“这可不一样,”柳莹突然讥诮冷笑,从包里掏出一沓照片,甩给苏枳:“我才不需要靠当替身,挽留男人。我劝你不要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我哥要找赝品,多的是选择。”

苏枳看了眼手里照片,确实都跟她有相似之处,于是温温和和点头说:“确实挺了不起的。这么多赝品里,纪总偏偏留下了我,这还不足以说明我对他足够特别吗?”

柳莹鄙夷道,“你就自欺欺人吧,我哥回家相亲没告诉你吧,他很快就会结婚,我等着看,到时候你下场有多凄惨。”

苏枳顿了顿,捏紧手里照片。

柳莹扳回一城,趾高气昂出门说:“告诉老赵我赶通告,就不跟他一起走了。”

苏枳面无表情的目送她离开。

不一会儿,老赵拿着文件问:“莹小姐呢?”

苏枳转告了他柳莹的话,拦了老赵脚步,试问:“纪总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老赵“哦”了声,敷衍说:“那谁知道,反正老太太让他多住几天。”

房门掩上,苏枳独自坐在餐桌前吃晚饭。

突然觉得味同嚼蜡,忍不住又看了看柳莹留下的照片,万一他相亲真遇到了更顺眼的女人。

她没了好好吃饭的心情。

洗完澡躺**都要睡着了,突然坐了起来。

手机响了一声,是催债电话。

“喂?”

“我知道。”

“我说了已经接近到了纪闻舟,答应你的肯定会办到……你没事不要打过来,我不想被他发现。”

苏枳语气浮躁,匆匆挂断了通话。

她无奈的垂眼,纪闻舟虽然给了她副卡,但流水他都能同步看到,根本不敢大笔挪用。

每个月至少要先把利息钱还上,她实在没办法一边兼顾纪闻舟,一边去打工。

更糟糕的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看她看的很严,就连回学校上课都派专车司机紧盯着。

苏枳下床洗了个脸,咬着手指去客厅打电话。

她心里没底气,一想到他可能在外边每天相亲,就慌张的不得了。

已经过了夜里十二点钟。

苏枳完全没意识到,直到对方的突然接通,她看到手机屏幕才突然愣住。

大约静默了五秒钟。

纪闻舟先了开口:“做什么?”

苏枳支吾了下,捂脸说:“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想关心一下你睡着没?”

纪闻舟:“睡着了五分钟。”

苏枳有点儿心虚,轻轻说:“对不起纪总,我打之前没看到时间。”

纪闻舟已经坐了起来:“睡不着?”

苏枳小声“嗯”了下,“你能不能跟我说会儿话。”

纪闻舟显然不想说话,手机里一片静默。

苏枳顾自轻叹,低落说:“你不想说也可以。老赵说你要好几天不回来,是有很重要的事吗?什么事要这么久啊?”

“家里有人回来,聚一块吃个饭。”

纪闻舟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苏枳迟疑,不知道应该信柳莹的还是他说的。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眼神微闪。

纪闻舟:“明天晚上。”

苏枳小声咕哝说:“我有点想你。”

话音落地,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手机又没声音了,苏枳拿开看了眼。

喃喃说:“没误触啊……”

“纪总?”

她试探性又喊了一声。

纪闻舟:“我突然有点失眠。”

“啊?那……”

纪闻舟:“留门,等我。”

苏枳琥珀色瞳孔缓慢放大,愣愣的看着被挂断的手机,飞快跑到了阳台往下看。

什么意思?

她咬了咬唇,坐在沙发上也不敢回卧室。

没看错的话,现在时钟刚刚走到了凌晨一点钟。

有一句话叫做自食其果,老赵睡半道了被叫起来开车,烟都猛抽了一大口。

夜里一片静谧,小区里人影都见不着一个。

他苦闷的把车停在地库,看了下表,确认了自己真的凌晨两点被喊起来,做贼一样跟着纪闻舟离开了老宅。

苏枳开门前,还觉得恍然如梦。

偷着从猫眼往外看。

结果没想到纪闻舟自己带了钥匙,门把手一开,她趴在门上的身体顿时没了支撑点。

投怀送抱的直接跌在了他身上。

纪闻舟扶着她腰,关上了门。

苏枳匆忙要站起来,整个人红的像个大虾,“我就想想确认一眼,没想到你突然开门……”

纪闻舟深邃如海的眸子,不动声色看着她,手还按在她腰窝上,一副坐等她说完的模样。

苏枳住了嘴,识趣道:“请纪总先说两句。”

纪闻舟摸了摸她有点儿发凉的手指,淡淡说:“先去卧室,把被窝暖好。”

苏枳愣了愣,小声“哦”了下,“那我先去……”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横抱起,一下忙乱的抱住了他,像个没安全感的小猫。

“纪总。”

“一个人太慢,我陪你一起。”

纪闻舟毫不费力的把她绯红脸颊按在肩膀上,他近一米九的身高,抱着不足一米七的她,觉得轻飘的像纸。

苏枳云里雾里听他在耳边,疑惑说,“你是不是没骨头,为什么哪儿都软的要命?”

她惊呼声淹没在他毁天灭地的炙吻里。

凌晨五点钟,窗外靛色黑青。

苏枳虚的厉害,还惦记着爬起攥住他袖子。

“你这么早就要回去跟他们聚餐了吗?”她犹豫说:“我一个人在家好孤单,能不能去你公司上班?继续当个实习生就行。”

纪闻舟修指抚摸过她下巴:“等我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