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乔立给我打电话,是童珍接的电话,又把乔立给骂一顿,但我们还是要带四眼仔去见他,我想他不可能一个人来,他的小妹肯定也在。
出门,就在大马路上,乔立与乔玉站在一边,等我们,我与童珍带四眼仔去见他们,老远就被乔玉的眼睛捕捉到,她先叫出的不是姐姐二字,而是仔仔二字,这让我觉得她不懂礼貌,乔立站在那有些颓废,直到我们靠近,他才说道:“四眼仔让你们担心了。”
“不担心,担什么心啊,它丢了你都那么淡定,我们还用担心?”童珍说的讽刺而乔玉没听他们的谈话,跑去抱四眼仔。
我用手拉拉童珍,她甩开道:“怎么!我本来说的就是实话!”
“对不起,我……”
他往那边走,原来他把花其辰的车也开过来,在座位上提出一大包东西,道:“我们只是来看看四眼仔,别无他意,你说的对,我们已经失去饲养它的资格。”
乔立的语气谦和,让我在一开始酝酿的怒气竟无处发泄,我接过那一包沉甸甸的东西,里面应该全是吃食,按照四眼仔喜欢的口味来的。
童珍撇一眼道:“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乔立叫道:“小玉,说好的只是来看看四眼仔,现在该走了。”
四眼仔只是目送他们上车,却没有靠近,站在我的脚边,它已经下定决心是不会在回去的。
乔玉有些失望道:“仔仔竟然没有跟来。”
“回去吧,以后我们可以常来看它。”乔立安慰道
其实这样也好,一只能吃的狗吃的东西抵上两人的饭量,他本来就才工作,也负担不起。
开车离开,四眼仔发出忧伤的低鸣,也许是因为愧疚,毕竟原来乔立他们对它那么好,可后来它却选择离开,这是作为一条狗最大的失败,它不忠诚。
四眼仔看着车一直驶向远方,直到消失在它的视线里它才走,我们也陪它久久站着,没有离开。
这次四眼仔是真的再也不可能回去,它轻叹气,然后转身离开,一直往前走,我与童珍追不上它的步伐,只好在后面慢慢走,手里提的东西很重。
“喂,童珍,帮我提一下。”
“自己提,我可没有要收乔立东西的意思 ”
“可这是给四眼仔买的,你不能这样做”我夸张的呻吟,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童珍的眼睛。
“得得得,拿拿拿。”童珍不耐烦但又有些宠溺的说
她接过,眉头一皱我问:“是不是很轻?”
“轻!”她说出一个字,我捂嘴笑,然后与她一起提,搞得走我们后面的人,都过不去,我们靠一边走,童珍道:“我刚是不是很凶。”
“没有”我思索道
“你没骗我?”
我摇头道:“绝对没有。”
她还天真的相信我说的话,四眼仔跑得不知踪影,应该是一个人独自伤悲去,我与童珍先把那一陀东西弄回去,然后瘫在那,童珍叹道:“好累!”
那天四眼仔很晚才回来,身上搞得很狼狈,应该是去发泄去了,所以才会这般。
直到周末,四眼仔的心情就不太好,我要与凌林去帮他大姨看店,还不知道他大姨家开的是什么店,四眼仔还是跟着我去,凌林与四眼仔的表情是神同步的,他们都皱着眉头,为各自的事情烦恼,我夹在中间也好烦恼。
在车上,我与凌林还有四眼仔都安静着,凌林突然说道:“到希望不会出现什么事情。”
“会有什么事?”我问
“唉,不想说。”凌林叹口气看着我
我看着四眼仔趴在那,凌林靠着,我摸摸他头道:“别不开心,说不定会旅途愉快呢?”
“呵呵,好愉快!”凌林道
从他每次提到他大姨的表情以及语气我就能感觉到。
“你大姨家是什么店?”
“超市”
“哦~那应该有经理什么的”
“我大姨就是生性多疑”
说这句话就知道他大姨的脾气,但是叫他来也算是信任他的,不知道他为何会这般,我看着他已经别无他话,车里的气氛就开始变得压抑,真受不了一个阳光的人变得这般阴郁。
直到到达目的地,他大姨家还真是有钱,偌大的超市三层都是她们家的,凌林找到交接人,他只是一天在里面去晃悠两圈就好,其他时间都可以玩。
凌林带着我与四眼仔在超市里走一圈,他叹口气,应该是想不通为什么叫他来,我觉得逛超市什么的最无聊,而且什么都不能买,因为没钱,这才是最煎熬的。
最后出去,凌林说找个地方坐坐,他想给我谈点事情。
一家暖暖的咖啡店,一看到咖啡,我比较排斥的地方,因为每次都会让我想起那件事情,凌林与我走进去,终于告别外面的寒风,到还是蛮好的。
“两杯卡布奇诺,两个蓝莓慕斯。”凌林已经替我决定,他知道我的口味,一切都了解的那么透彻。
这次喝的是糖奶适中的咖啡,蛮好喝,他道:“小夕夕,你说,我如果到外面去工作,你会不会来看我。”
“当然,有时间就会。”
“那我留在这个城市,或者去远的地方,你都会想我么?”
“当然”
“在你毕业之前,你不会与沐阳在一起吧?”他思索问
这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想想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回答道:“不会。”
他看着我,想在我眼睛里寻找什么,他道:“我可能会去很远的地方实习。”
又开始谈论这些令人伤心的话题,我想他留下,但不能说出口,我微笑不让他看出任何端倪,喝一口咖啡皱眉,眼泪在眼眶打转,我低着头眼泪又流回去,我抬头道:“这咖啡,真苦!”其实我的心,是真的苦。
“忘记那次喝咖啡,对不起”他说
“没事,很好喝”我有喝一口
“我想你留下”这句话咽进喉咙里,想着我应该会习惯的,我吃着慕斯,很甜,甜的发腻。
我们在咖啡店里坐很久,空调的温暖已经让我不想出去,四眼仔已经趴在我的脚步睡下,凌林看看时间道:“我们该走了。”
我拍拍四眼仔叫道:“起来。”
出去,和预想中的一样,寒风灌入**,冷得瑟瑟发抖,我把手插到他的兜里,他也不反感我这样的动作,我看着他嘴角微扬,我脸蹭蹭他手臂一脸享受道:“好暖和。”
他手摸摸我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四眼仔自动回避走在最前面,头也不会,它好像也感觉有些羞涩。
突然又觉得自己好恶心,明明不喜欢他,却还这样对待。
不过当时是完全没想起有这么回事,只觉得他的衣兜里暖暖的,记得以前我温暖他,而现在,已经变成他温暖我,他道:“暖和吧。”
我点头眼睛眯着,他道:“又要去超市”
而四眼仔却先跑回超市,恰好是儿童玩耍区域,那些小孩有的很怕狗,大声尖叫反而吓到四眼仔,四眼仔到处跑,不小心撞到一个小孩,把那小孩吓的哇哇大哭,现在的小孩子就是娇弱,待他妈妈赶到的时候,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四眼仔身上,而且是在这里出事,要找他们理赔。
当我们接到赶回来听他们道出缘由,我也去看了看那所谓的伤患,不过就是皮破了一点而已,哪有这么矫情,可是对方可不是个懂理的主儿,非要把事情闹大才肯罢休,要我们赔钱,那能怎么办,只好陪,这时的四眼仔被吓坏缩在角落发出呜咽的声音,明明它什么也没做,那些人看它的眼神,都是憎恨,我与凌林陪那伤患去医院,所有的费用都是我们拿,还要索要一笔损失费,真是,是来讹人的我觉得,一向淡定的我都想骂她,现在的人,怎么都是这个样子。
处理完这个插曲,我才把四眼仔拎出来算账,看它的表情就知道不是它干的,我又怎么忍心把怒火发在它身上。
凌林的脸色极为难看,本来就与他大姨有矛盾,而今又出这么一件事,而且还是有关钱财的。
直到夜,我都没几句话,我问:“怎么办?”
“直接告诉她。”他回答的淡定
“不会有事么……”我小声嘀咕,这件事都是我的错,要是我不把四眼仔带过来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他打电话道:“喂,大姨,今天超市出点小事,陪了钱。”
电话那边的人已经脸黑的不行,但她不能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一句没事。
挂断电话,她坐到凌林妈的旁边道:“那个小姑娘,你说不错?”
“嗯,不错的。”
“今天的事可都是因为她,我听员工说。”
“怎么?”
“还不是她养了只宝贝狗,接过她的宝贝把别人的宝贝伤到。”
表面说的不在意的,其实内心恨极了我,但是她却不好说什么,然后盯着天际,心里在盘算着这么把那亏的钱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