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阳光明媚,感觉很美好,我在那看着书,突然一个电话打来,竟是花其辰的电话。

“喂,花大叔,干嘛”

“姐姐,四眼仔有木有去你那!”电话那边传来是乔玉焦急的声音,这才十天不到,四眼仔难道被他们搞丢了!

“什么!四眼仔不见了!”

“姐姐,回来它不在,怎么办,怎么办!”乔玉带着哭腔,别的不说她对四眼仔还蛮真心的,我安慰她道:“没关系,我们一起找。”

但说出这句话后就迷茫了,因为这偌大的世界,能在哪找,我打电话给童珍问问她四眼仔有没有去她那,但回答是令人失望的。

四眼仔,它会去那呢,一般来说它都会回来找我们,但为何没有,说不定,正在来找我们的路上。

我沿着去花其辰家的路,找它,还真是麻烦,还好是没课的时间,不然还真是令人难做。

看天,明明那会出去还是阳光明媚,但不知怎么的,突的阴下来,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说不定会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坠落这城市的日子,心突然焦急起来,它!会在哪里!

我沿着街道,一路走一路问有没有见到四眼仔,在一处烤肉店,那是四眼仔最喜欢的味道,去那的可能性是最大的,我进门问:“老板,有没有见到一只哈士奇,看起来傻傻的,特别壮!”

他想一会看我:“以前不是你们常来么?怎么它今天没跟来?”

听他的回答就已经知道答案,而我在道歉说打扰的时候,四眼仔从店门外走过,这是擦肩而过的错过。

我们走相反的位置,我一直向前找它,它一直往学校的方向走。

童珍与我,都在满世界的找它,沿着街道,去它最可能去的店,还有一些公园,可是最后都是徒劳。

天以暮色,我拿着一瓶水坐在公园里,额头的汗水没有干,这是冬天,本该寒冷才对。

“喂,乔立找到没?”我打电话给乔立

“没。”他语气淡淡,听起来一点也不着急

我听着一瞬间感觉,他对四眼仔的感情,已经淡去,他不在爱护它,还有一点自生自灭的感觉,他又补充一句:“它会自己回来的。”

我呵呵冷笑一声挂断电话,原来我们满世界找四眼仔,他却无动于衷,而乔立那时也在外面,手里提着一大袋火腿肠,四眼仔最爱吃的味道,但也许他的语气,让我误会,也或许是我太大惊小怪,说不定,四眼仔已经在回去的路上。

我这样想着,看公园出来散步的人牵着狗,我想起四眼仔与我们出来的时候,总是不安分的,我看着那狗,一阵寒风吹来,我打个寒颤在心里默念“希望你已经回家,不要在外面乱跑,万一变成狗肉汤锅……”越想越不敢往下想,这简直是一种酷刑。

我回寝室在开门的刹那,甚至期待四眼仔就睡在它原来的**,而有想到,门是锁上的,它怎么可能进到寝室里。

童珍打电话来嘴里还喘着粗气道:“找到没!”

“没有,我回寝室了”我脑袋空白,呆呆的回答,想着有时候一条狗比一个人还重要,想想这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狗不能说话罢,所以才会更担心它们些。

待我洗漱完,童珍粗鲁的把门踹开坐到椅子上,脸黑着,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

“你说那乔立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在外面找四眼仔放下手中事物,他却毫无反应,倒是怪我们大惊小怪!你说!”

“是,蛮气人的。”

“等四眼仔回去我要把它接回来!”

“以什么为理由。”

“就以!……”

童珍也找不出理由来,气冲冲的去洗漱去,而此时的四眼仔蜷缩在一垃圾桶旁,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它今天本来是想回寝室的,但却被管理赶走,所以只能呆在外面,它是不会回去的。

花其辰与乔立坐在在家里对视,乔玉就在他们耳边嚷嚷,一会儿问:“四眼仔怎么还不回来?”

一会儿说:“四眼仔会不会有事!”

“小玉!你坐下,别走来走去的,快洗漱睡觉,明天一早,说不定四眼仔就回来了,乖。”乔立说

乔玉有些不太相信他哥哥的话,但为了早起不得不早点睡觉,乔立撇一眼放在茶几上的火腿以及零食想起四眼仔这些天来的幽怨眼神,肯定是不满意吃狗粮,所以跑掉,这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还有诸多原因,不过那些都是四眼仔想回学校这边的借口罢。

我与童珍很晚才睡,花其辰与乔立也一样,在接近午夜的时候,天空飘下一片晶莹,我们还没睡下,我去洗手时看着窗外,果然还是落雪了吗?我叫童珍打电话给花其辰让她问问四眼仔回去没有,童珍应声然后打电话。

“喂,花其辰,四眼仔回来没有?”

他的声音略显疲惫,所以比以往还要低沉,他答:“没有。”

这二字一下敲在我与童珍心上,没有就意味着四眼仔在外面过夜,而且是饥寒交迫的处境,但童珍竟出乎意料的平静,淡淡的应声哦,然后挂掉电话。

我洗手过后躺在**看外面,雪是不会下的,因为还未到时候,而酝酿雪的夜也会格外的温暖些,突然也就不那么担心四眼仔,它那么聪明,一定会找到住的地方。

我们睡去,在午夜的钟声之后,外面一切都显得安静,毕竟大多数的人都是白天生活。

而四眼仔在垃圾桶的一旁,嗅着酸腐的令人作呕的垃圾味道,其实四眼仔有时候一点也不聪明,又或者说它放不下面子,所以才会倔强的在外面。

一片晶莹落下后,就再无其它,就像是上天派来通知这城以到深冬的征兆,没有其他意思,四眼仔在那努力蜷缩着,以保持自身的温暖,不时的打个喷嚏,它望着那彻夜未熄闪烁的街灯,它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那是一种涌上心头的委屈,说不出的委屈感。

它带着这种委屈感入睡,直到第二天早晨,听到车鸣的声音,四眼仔被惊醒,它又继续走,但不知道目的地为何处,它的身躯已经开始摇晃,脚步也不是那么扎实。

待我与童珍醒来,也还顾不得它,要先去上课,乔立与花其辰也要去上班,四眼仔感觉自己被世界遗忘,满满都是心酸。

到下午,我们下午还是去找四眼仔,还是找它可能去的地方,四眼仔最终忍不住,还是跑回寝室,这天还好,没有遇到宿管,只是我们的寝室门是关上的。它蜷缩在楼道角落,瑟瑟发抖,身上沾染着垃圾的腐烂味道,肚子咕噜咕噜的叫,楼道的窗户没有关闭,寒风灌入楼道回过来的风让四眼仔颤抖着,它感觉已经看到温暖的灯光与美味的食物,但疲倦的身体已经撑不住,听说在又冷又饿的时候容易困,难道是要就这样死去吗!

我们在外面找它,却不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回去的时候已经十点多,我与童珍接近虚脱状态,而花其辰打电话告诉我们的是四眼仔还没回去,真是不愉快呢。

我与童珍也没四处看,直接打开寝室门,而四眼仔就蜷缩在那黑暗的角落,我与童珍的声音不大,所以没有吵醒它。

洗漱过后,我习惯性的往楼道走,看见角落那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四眼仔!”

四眼仔努力的睁开双眼,看着模糊的我,它已经没力气发出声响,只是哼嗯的小声喘息,明明狗的生命力很顽强,但看四眼仔的样子,完全体会不到顽强二字的存在。

童珍听见我叫四眼仔衔着牙刷出来含糊不清的问:“四眼仔在哪!”

我指着角落里的那一坨,童珍嘴角抽出,一股臭味儿涌入鼻中,童珍道:“怎么弄成这样!”

我把四眼仔拖起来,先让它自己站稳,它身上的温度让我的手感觉不到温暖,四眼仔站不起来,身体软软的,我只好把它拖进寝室,终于体会到那个词的意思“拖死狗!”,童珍草草的刷牙,拍拍四眼仔的耳朵,闻闻它身上的味道,面露嫌色道:“是多少天没洗澡。”

“管他,找到就好,你先给它洗澡,看样子它也已经虚脱。”

童珍口上说嫌弃,但不以为然的,她还是用心的用狗毛刷给四眼仔理好毛发,用柔顺发剂给它洗它那沾满垃圾气味的毛发,童珍一边抱怨一边洗,然后把它打理好,四眼仔终于回复些意识然后呻吟两声嗅嗅自己的毛看着童珍,眼睛雾蒙蒙的,它也想哭,而且它现在很饿,我已经给它剥好火腿肠放在它的碗里,它的确很憔悴,因为不喜欢狗粮,所以这么多天都没吃好饭,四眼仔一边吃一边仔细看我们,我拿起手机给花其辰打电话:“喂,花大叔,四眼仔找到了。”

“袁夕!你难道还想看见四眼仔在这样跑回来!”童珍吼道

我只是泯唇一笑道:“哦,在补充一句,我觉得,你们不适合养狗。”

他没说什么,我就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