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是周末,万事都得看老天爷的心情,凌林约我去逛街,童珍约冷昂去她家里。
还是得经过漫长的车程,然后走一段路,童珍大口呼吸空气,可比城市里的空气干净许多,冷昂也享受神经绷紧放松后的心情,空气清新,第一次来,还是萧瑟之景,在来,金秋时节,入眼全是金色,特别美好。
童珍一路走嘴上都挂着浅笑,心情好的出奇,冷昂显得淡然,也没有不好意思,童珍又问出熟悉的话:“你不问为什么?”
“早晚都要知道,何必问”冷昂挑眉,然后斜笑
童珍也挑眉,也没说话,反正早晚都要知道,她仍然记得当初冷昂说过想看看那里夏天的景色,虽然错过夏天,秋天也是一样的。
冷昂压根就没想到那一点,只是有点怀念童珍妈妈的手艺,冷昂一路走,然后扯路边的一根草道:“上次那个香香草的味道,还真有点怀念。”
“你手里的可是臭草!”童珍提醒道
冷昂嗅嗅自己的手,味道果然很难闻,臭死人,冷昂挥挥手,童珍故作嫌弃他的样子,冷昂把手伸到童珍鼻前,童珍一边笑一边大喊拿开,而冷昂却觉得这样的恶作剧真的很好玩。
笑累,他们又走,童珍给她妈妈打电话要带冷昂回去,却接到一个震惊的消息,让她有点想让冷昂别去,可是来都来了,怎么可能叫冷昂离开,她僵硬的对冷昂微笑道:“我爸也在,你介意不?”
冷昂也愣一下,童珍的爸爸,他第一次见,肯定会紧张,而且没有买什么,空手去肯定是不好的,见面时该说些什么,讲什么,他会喜欢什么话题……一大串信息,问题涌入脑海,他最终问道:“你爸不会误会吧?”
童珍本以为他会问出什么惊天的问题,原来就是简单的问这个,童珍回答:“应该会。”
“那,那……”
“没事,不用解释。”
童珍哈哈大笑仿佛冷昂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冷昂听着童珍销魂的笑声,有些无语,不知道她又在联想些什么。
越离家近,就越紧张,冷昂又忍不住问:“你,你爸会不会是很凶狠的那种?”
“不会。”童珍回答
“万一……”
“没有万一”童珍果断的说
直到家门口,能听见里面谈话欢笑声,童珍仔细听,竟还有童颜与她王阿姨的声音。
童珍推门而入,一进门全部都安静一种尴尬弥漫在空气中,童颜眼神定在童珍的身上道:“珍姐。”眼神在转向冷昂又疑惑的看着童珍,此刻他们都是这样盯着他们俩,童珍先介绍道:“冷昂,我的学长。”
童颜妈妈说:“不会是珍儿男朋友吧。”
这一起哄,就不可开交,童珍解释说不是,但他们哪里肯相信。
童颜面色一沉,第一次听到童珍有男朋友的感觉,心里酸酸的,他摇摇头,想着童珍可是他的姐姐,应该要祝福她才对。
“珍儿,收拾一下就可以吃饭。”
“专门等我们?”童珍问
“是”童珍妈妈答
童珍爸爸盯着冷昂上下打量,只是几眼,冷昂对童珍爸爸礼貌性的微笑,冷昂感觉好僵硬,童珍爸爸问道:“你马上就要毕业?”
冷昂啊了一声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又点头道:“是,明年这个时候。”
一顿饭就是唠家常,没有其他,但童珍与冷昂感觉与这样的气氛格格不入,冷昂时不时看向童珍,童珍只管埋头吃饭,没管其他,久违的家的味道。
饭后童颜本来想找童珍说说话,而童珍一心只想着冷昂,童珍陪大人聊天,然后就拿着冷昂出去,童颜跟在后面,但看童珍去的方向,他不知道那是哪,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冷昂问:“去哪?”
“上次去的地方。”童珍吐舌头俏皮的回答
冷昂到隐约记起那次他说的话,会心一笑没想到童珍竟还记得他说的。
一直走,都不觉得累,道路两旁弥漫秋天特有的味道,丰收之味。
冷昂深呼吸享受这种感觉,童珍道:“我一定让你看尽四季这里的风景,上次是冬,这次是秋,明年你毕业是夏,至于春天,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抱着最纯洁的感情去期待每一次的美好,冷昂也学着凌林摸我头的样子摸摸童珍的头,眼神也满是宠溺,可这招对童珍是不太好使的,童珍要摸回去,摸摸冷昂的头,他愣着,这和他想象中的场景不太一样。
接近大树那边,童珍隐隐的期待,冷昂闻到一股香味,奇怪的香,是秋天的花,不知名的花。
那大树老远就能望见,如一个暮年的人,叶子黄多绿少,但依旧美丽,地上的草,没经过秋霜的侵袭,还是盈盈绿色。
童珍指着书道:“冷昂,记得来那时候的景色嘛?”
“记不得,只记得那时某个人哭鼻子,我的衣服都湿透。”
童珍看着他,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的话,那时真的哭那么厉害,让冷昂只记得她在哭泣。
童珍走过去坐到那树下的大石头上,幼稚的摇晃双脚,冷昂爬上去坐到童珍的旁边,不是说好有惊喜的,怎么没发掘惊醒在哪。
“晚上,至少等傍晚”童珍嘴里默念道
冷昂清清楚楚的听在耳朵里,童珍的惊喜应该就是晚上的时候。
童珍与冷昂坐在石头上,都沉默,秋风轻抚地上的草,树上的叶,头上的碎发,童珍看着冷昂道:“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呗。”
我与凌林,逛街特别无味,而我什么都没买,凌林买些日用品,他看实在无趣,说晚安去做摩天轮,看看城夜风景,反正也是无趣,去哪都是一样,四眼仔被我无情的关在寝室没放出来。
走到公园一角,凌林手里提着东西放在一边道:“累不?”
“不累”
又无话,凌林盯着树看,他突然说起他暑假的事情,是的,暑假没联系,所以根本不知道他暑假在做什么,所以也就安静的听。
一般话不多的我,突然想起来那天给他打电话那沙哑磁性的声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奇的同时也问出来:“那天听你声音,是感冒么?”
他竟知道我说的是哪天说:“暑假我也与你差不多,体验一下苦生活。”
原来凌林的暑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安逸,他去帮人做搬运,一天累的要死,所以也没怎么联系以前的朋友。
我开始体谅他的辛苦,给他诉起我在家中的苦事,我突然看着他道:“十一去我那!”
他想想答道:“可能没有时间。”
“没事,去嘛,去帮我搬砖!”
他嫌弃看我一眼说:“那就算是有空,我也不去。”
“去嘛。”我抱着他手摇晃几下,像孩子对大人撒娇一般,他摸摸我头,这已经成为他惯性的动作,本应该顺势趴在他怀里,但是那种动作显然是不适合我俩的身份,他起身说:“吃饭去不?”
“去。不过我觉得应该先找个地方把东西放着。”
“好。”
回去在学校附近,就是符叔店里,我们把东西寄存在那,然后出去,四处游晃,突然又想起小洋问道:“小洋怎么样?”
“她,在努力读书……”他又犹豫会说:“大概。”
我笑,怪不得凌林也久不提小洋,原来是小洋被关在家里,出不来,我一路蹦哒,幼稚的不行,道旁的树偶飘下来几片叶子,我好奇的盯老半天,如果说这段时间是美好的,那就请留在这段时间里久一点,因为不知怎么的,我已经嗅到离别的气息。
然后去吃饭,本来秋冷,我却吵着要吃冰淇淋,他把我带到冰淇淋店里,要的却是炸冰淇淋,其实以前我都没有吃过,但这次,吃过,蛮好吃。
“秋天吃冰淇淋,你也不怕感冒”语气很轻柔,有些责怪的意思
“还是你对我好”我吃着冰淇淋说不清楚
他把他那一份也给我,他并不想吃,他这样下去会把我宠坏,我问出一句与气氛不合的问题道:“要是哪天你不在我身边,我会不习惯的。”声音很小,但他却听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他马上就要离开学校,还不知道去哪。
“珍惜眼前”我又自言自语。
“的确,珍惜眼前”他眼睛盯着我脸,仔细的看,我手在他眼前挥挥,然后把一冰淇淋喂他嘴里问:“甜不甜?”
“凉。”凌林吐出一个字
他笑笑擦擦嘴巴,然后问我:“甜不甜?”
“甜”我咧嘴一笑,然后又吃一口,凌林拿出手机,咔嚓一声,是相机的声音,我盯着他道:“你干嘛!”
“留下一切与你一起的时光拍照也是必不可少的步骤。”他微笑道,这次感觉他的笑如梦幻中一般,竟情不自禁的把手伸向他,他道:“干嘛你?”
“没有,就只是想触摸你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说什么傻话”他呵呵呵的笑,我手收回,一种离别的气息蔓延在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