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九王爷的身体怎么样了?妹妹听说九王爷病得厉害,姐姐你可要好好照顾九王爷,不然万一......哎呀,我听说如今多了殉葬制,王妃是需要陪葬的。”秦湘湘眼底是讥讽,但嘴上却说着好心的话。

秦烟却突然抬头看向秦湘湘,她扯了扯嘴角,沉声应道,“妹妹,我该好心提醒你一句才是,且不说九王爷如今安然健在,你却妄加议论,你说如若王爷知道了的话?会怎么样呢?噢,都说九王爷残暴不仁,可是很喜欢割人舌头!”

“奶奶!”秦湘湘被秦烟说的话给恶心到了,她靠在秦老夫人的怀中,孱弱出声。

秦老夫人只觉头疼,她呵道,“够了!今日不是还有第二轮比赛吗?还不快动身?”

“是,阿烟已经准备好了。”秦烟福了福身,紧接着对秦湘湘开口,“不知妹妹可要与我一同乘坐马车前往?”

秦湘湘暗道:装什么装?以为在老夫人跟前装柔弱就可以吗?呵,她倒要看看究竟谁更会装!

“姐姐,妹妹自然是要与你一同前往的。对了,妹妹为姐姐准备好了今日作画所要用上的颜料,都是上等的颜料。”秦湘湘对着秦烟浅笑。

只是这笑容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秦烟暗自哂笑一声。

她倒要看看秦湘湘究竟脸皮有多厚。

“湘湘果然懂事,好了,你们快些走吧!”秦老夫人对自己小孙女的表现格外满意,但是近日的簪花会比赛会赶不上,她连连催促道。

秦湘湘伸手欲要去挽着秦烟的胳膊,却被秦烟巧妙地避开了,秦烟头也不回地朝外走。

才出秦府,秦烟瞧见门口有一辆马车已经在等,而秦湘湘的婢女绿苑则是靠站在马车旁。

“可以走了!姐姐,你先上马车,我忘记了东西没拿,很快就能追上你。”见秦烟已经上了马车,秦湘湘故意出声。

如此刻意安排马车,又故意借口不上车。秦烟是何等聪明之人,怎么可能看不透秦湘湘的心思。

定然是安排了什么在等着她。

没关系,她便要看看秦湘湘究竟想玩什么。

“也罢,那妹妹就快些。”秦烟放下了车帘。

马车辘辘而行。

穿行至幽州十里长街。

倏的,马忽然嘶鸣惨叫,只见马车疯狂加速朝前跑去。

原本坐在外端的绿苑哪里还有人影。

街上顿时一片混乱。

“快让开!”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忽然高声喊了一句。

坐在马车中的秦烟,眼神一凛,从袖中取出精致的小玉笛。

放置唇边,秦烟开始吹曲。

悦耳而又舒缓的曲调响起,原本还狂奔乱窜的马,在听到了乐曲之声后,立马安静了下来,仿若方才的疯狂只是假象而已。

秦烟自是察觉到了,待马匹真正被安抚住了,秦烟这才收了自己的玉笛。

她方才弹奏的是《安魂曲》,既然会《引魂曲》招来虫子,自然也能用《安魂曲》安抚这发狂的马。

藏在人群中的秦湘湘,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怎么可能,这马分明是受过刺激的,她分明指望着这马能够将秦烟摔死,可没想到竟然就好端端停下来了!

“哇,这马车中的是何人?怎么无人驾马?”

“不太清楚,看这马车的装饰,好像是刺史府中的。”

秦烟便是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掀开了幔帘。

“是秦家大小姐!天,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看了?她之前脸上不时到处长满红疹吗?”

秦烟一副娇羞的样子,对着站在马车旁问话的一个小姑娘说道,“嗯,我之前脸上的确长了东西,可是因为去了同知堂看了,同知堂的大夫给我开了三日的药剂,我一吃第一副药,脸上的红疹便全部消失了。”

“这么神奇!快,姑娘们给我冲,去同知堂,要想变得好看就赶紧去!”方才问话的小姑娘立马叫喊道,说完拔腿就朝同知堂的方向跑去。

原本还在围观的一些姑娘们,见状,也立马纷纷跟着奔跑起来。

秦烟顺势在驾马车的位置上坐下,嘴角勾起一丝浅笑。

看来她的同知堂又能够多出一笔收入来,今日这乘坐秦湘湘的马车,倒是因祸得福。

而此时,醉花楼二楼靠窗位置,谢景渊神色复杂地看向楼下坐在马车上的秦烟。

“阁主,血蝉已找到。”

身后出现一个穿着玄色衣裳的男子,他抱拳,平静开口。

谢景渊瞥了眼,清冷出声,“嗯,在何处寻到?”

“锡山东边山脚下的山谷之中。不知是不是因为误食了什么,血蝉竟是沉睡了,所以属下找到它时,并未费什么功夫。”

“严辞,你且先回星辰阁。”

被唤作严辞的玄衣男子将手中锦盒搁置在红木桌上,闪身离开包间。

谢景渊伸手,将锦盒握在手中。

与他的救命恩人秦念卿的三日之约,明日便到了。

......

因为终于遇上了事,秦烟是最后一个到达别宫的贵女,不过好在没有迟到。

秦湘湘瞧见秦烟来了,真是嫉恨之心完全没办法掩饰。

作画比赛,是所有第一轮晋级后的贵女们一同参加。

“姐姐,真是抱歉,我忘记将你的那份颜料从马车上取下来了。这该如何是好?”秦湘湘站在秦烟的身边,很是抱歉地出声。

落在旁人耳朵里,秦湘湘便是善解人意的善良好妹妹,可在秦烟听来,却是只觉得厌恶。

“不打紧,我准备了。”秦烟眉眼弯弯道。

即便秦湘湘当真为她准备了颜料,她也不可能用。更何况她已经算到了秦湘湘并没有安什么好心,所以早有准备。

“大家安静一下,今日的绘画很简单,只需要模仿落霜大师的这副傲梅图即可,时间为半柱香。请大家抓紧时间!”柳太傅手中持着锣鼓敲击了一下,开口喊道。

秦烟看了眼悬挂在那的图,不由嘴角抽了抽。

她要模仿自己画的画?

这说出去怕是根本没人信吧?

问题是这副《傲梅图》是她最早期的作品,也是画得最差的一幅!没想到这皇室中人,竟然也当着宝来珍藏。

啧啧,真是没有见过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