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五术

日子一点点过去,没有大起大落,时不时地有人慕名前来找我帮忙,总的来将,过来看邪症的人占了大多数,但是,客观一点讲,过来看问题的,并不一定就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这里头,也有一些,现实条件下很难判断的病。

做我们这一行,其实很难,通常,没有真遇上脏东西的人很难对我们这一类人产生好感,这也怪不得他们,我们这行当里,有本事的,没本事的,什么样的人都搅合在一起,有那么几条臭鱼,确实有搅臭一锅汤药的本事,说多了,全是眼泪。

作为一个接受了十几年中式教育的穷人家出来的好孩子,实事求是的优秀作风,还是有的,来的人,真是遇上什么邪症就帮帮忙,不是这类问题的,也跟对方明说,加上,自始至终,从来没有骗钱骗色的情况出现,一来二去的,口碑也逐渐积累起来了。

有那个几个叔叔阿姨,笃信风水命理,平时,又信不着路边摆摊的江湖人士,没事的时候,就常来坐坐,顺带着跟我研究研究这些方面的问题。

在他们看来,能抓鬼的一定会算命,会算命的一定会看风水,会看风水的一定懂得阴阳五行,对阴阳五行有研究的,十有会有奇门遁甲的本事,种种技艺相互联结,到最后,弄得一个捉鬼降妖的臭流氓快要变成全知全能的高人似的。

其实,这也是一个误会。

传统的道家流派,学的东西,大体分成五种:山、医、命、相、卜,这五种技艺,并称玄门五术。

所谓的“山”,其实是一种很隐晦的说法,这个字的本体,是“仙”,仙法,涵盖的内容比较多,过去,很多人都认为,这一门,包含《玄典》、《养生》、《修密》三个主要部分,是修心养性、锻炼身体的秘术,于实际来说,具体表现在我们常说的“道法”上,像我们常说的内外丹道、天书符箓、玄门的武艺,都在里头,这一门,其实是我学习的重点,最精通最擅长的,也就是它了。

至于其它的,其实也是很好的东西,但是,我不太会,这其中,“医”术比较常见,跟我们说的中医差不多,尤其在针灸和药理方面,有很多独到的地方,这跟佛家也比较相似,过去,走江湖的出家人,不管佛道都有这方面的本事,要说不同的话,也有,传说中,道门是有一种“灵疗”的方法的,就是通过自己的修为,来帮助被痛苦折磨的人,“隔空发力,包治百病”之类的。这有点神,我不太信,也没亲眼见过,倒是那些招摇撞骗的神棍们,最喜欢这玩意,过去看新闻,时不时就能看见什么邪教组织的大祭司,打着“灵疗”的幌子奸-**妇女,甚至,还有那干了坏事还腆着大脸跟人要钱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除了质量中之外,剩下的三种,在大多数人看来,是很相似的。命,相,卜,这三种,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学会的,大多数算命的,都打着这个幌子。

具体来说,“命”是以时空关系来判断人的命运的一种方法,“卜”呢,是推算前因后果的学问,至于“相”术,还要分成很多种,看人是一种,看风水是一种,看天上的星辰变换也是一种,过去,很多谋略出众的牛逼人,都要学这样的东西,不信你可以回忆一下,在乱世之中,一个成功人士的背后,都会有一个很牛逼的道门中人在背后出谋划策,比较有名的,像汉朝的诸葛亮、唐朝的李淳风、宋朝的邵康节、明朝的刘伯温、清朝的曾国藩等等,都在这几个方面下过很大的心思,奇门遁甲,六壬神课,也都在此类之中。

过去,这五种技艺,都是要学的,至于最后落在哪一脉上,还要看个人的条件和造诣,全知全能者,几乎没有。问题是,真要这么说的话,玄门五术,除了这山字脉的东西学了一点之外,其它的,我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想想怪丢人的,也正因如此,现在,看风水那么赚钱,自己依然搭不上半点关系,只能老老实实干自己的。

鬼鬼离家出走,已经快一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小没良心的,怄气也就怄气呗,总不至于一个电话都不打吧,看她这态度,倒像是要跟她陆离哥哥恩断义绝似的,想到此处,不由得一阵不爽,没事的时候,偶尔,也会画个圈圈诅咒她一下。

丁翎去世的消息,一直没敢跟家里说,我怕家里的人接受不了,好在住得远,这消息,也传不到家里去,要不然,这也是个大麻烦。

相比之下,这段时间,两个人都是经常过来,一个,是不久前刚刚失业的胖婶,没事儿的时候,就过来跟我说说相亲的事儿,一面安慰我节哀顺变,一面,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一堆照片让我看看,说真的,胖婶真的是一个很热心的人,找的对象,也都不错,可她的好意我心领了,此时的自己,真的没有那个心思。

一来二去,胖婶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叹息一声,也就不再提起,相比之下,夏宇那个混蛋,却并没有消停过,自从得知我跟特别行动组那边的人闹翻之后,这小子,就贼殷勤,没事儿就开车过来找我一起去鬼混,其实也没什么,足疗按摩逛夜店,就是那么回事呗。

他还是老样子,三天两头就换个女朋友,反正,他不在乎,人家也不在乎,有心情的时候就在一起腻歪,没心情的时候就踢得远远的。看他那“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洒脱态度,倒真的,不是我这样的穷丝可以比拟的。

“诶,你这样真的好么?”躺在一边,光着大脚丫子,让人捏舒服了的夏宇哼哼唧唧地问我。

“什么?”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坐在一边抠脚的我一脸不解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