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是不是你?肯定是你对不对, 你个贱女人,昨天晚上看你就不对劲了,就往我身边凑!那时候是不是就想偷我东西了?”
无缘无故被扣了一顶黑锅的女人当即就怒了, 她昨天一晚上没说过话, 而且根本就没挪过地, 这男人说的“往他身边凑”更是子虚乌有的事, 她知道这贱人就是看她是个女人,所以想要逮着她欺负。
眼看着这男人就要上前来抢自己东西了, 女人立即从包里掏出来一把菜刀,双手握着刀把。
“我可没拿你的东西,别想诬赖我!你敢过来试试!”
这时候单身还活的不错的女人, 不是心狠手辣的就是有人罩着的, 而她正好是第一种。
男人只是想找个出气的, 看着这女人不好欺负, 当即调转枪口,大声怒吼, “到底是谁,现在给劳资还回来, 要是被我发现了,我就杀了他!”
虽然这威胁听着很唬人,但是这时候这些人可都是每天生活在惊吓中的,哪个不是提心吊胆的在过日子, 他们可不怕他的口头威胁。
于是这男人对准了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瘦小又软弱,从昨天开始就知道哭。
这男人指着她好拿捏, 大步走向她,弯腰就要抢她的包。
女人把自己的包死死护在怀里, “我我我没有,这里面全是我的东西!”
男人身材一般,但是身上的力气比女人大很多,女人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此刻的他不依不饶,“不是你?不是你为什么不敢给我看你包里的东西,给劳资滚开。”
他一脚就把女人踢到了地上,她的整个后背撞到了身后的墙上,这时候的她不止肚子痛,连背也被撞的剧痛。
她痛苦又恐惧的捂着**的肚子,可是都这时候了,她还是死死的捂着包不松手。
因为她知道,这包里的东西是她最后的水和食物了,要是留不住,没准过两天她就会被饿死,她的家可能早就被那群畜牲炸了或者抢光了,她就只剩包里的东西了,怎么说都得护住。
旁边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一个男人开口说道,“行了,什么东西就逮着女人欺负,她们偷你东西?怎么不说这些男人偷的呢?欺软怕硬的东西。”
男人被抓住了痛脚,大声呵斥道,“怎么,你和这贱人有一腿啊这么护着她,我就说是她偷的怎么了?你要是真有一腿那你替她赔我东西啊!”
这就是在警告对方,自己的事情不要他多管闲事,否则他就要两人一起赔。
那男人冷笑一声,说道,“有本事你就来啊?”
让他打女人他能下得去手,但是真要和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对上,他还真没把握,又担心自己受伤,于是只能色厉内荏的在旁边骂人,却丝毫没有上去动手的意思。
女人这时候抓着自己的包,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刚刚替她说话的男人身后,但是还是和他隔了一点距离,悄悄的说道,“谢谢。”
男人怼完被偷东西的男人之后就没说话了,没理这些人,也没理会女人的道谢,只是继续靠在墙上望着出口出神。
从铁板边缘点点微光可以看出外面确实已经天亮了,但是地窖里面却还是黑的,接着这点微弱的光,地窖里勉强能看到一个个轮廓,其他的就看不清了。
可能是环境太压抑,也可能是地窖里太臭了,终于有人受不了了。
“你们不觉得这里面味道太大了吗?”
被偷了只剩一个空包的男人浑身都是火,阴沉沉的回答道,“怎么你还能把那些尿舔干净?你去啊,舔干净就没味道了。”
这时候的人有几个是好相与的,被骂的的男人也不甘示弱,“这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见风使舵的野狗,最喜欢吃屎,切。”
这时候他也不问其他人了,他有些受不了这里面的味道,而且这里面太黑了,黑暗里不小心踩到屎尿只是恶心恶心自己,要是跟那男人一样被偷了东西,那他可就不一定能活的下去了。
他慢慢走到洞口,把铁板移开了一个小缝,外面的光线霎时间照射了进来。
只是这一条小缝隙就足以让大半个地窖里的人看清周围的人了。
云牧野手臂牢牢的抱着沈知意,她实在是太困了,即便刚刚那么大的动静也没有把她吵醒。
她在云牧野怀里轻轻发出了一点声音,云牧野没听清,把自己的耳朵凑到了她嘴边,发现她可能只是做梦梦到了好吃的,吧唧吧唧了嘴。
她在他怀里动了动,换了个方向继续睡沉了。
这时候地窖里面的人差不多都能靠着这点光线看清楚大部分人的相貌,沈知意睡着之后脸上的围巾被自己无意识蹭掉了,清丽漂亮的脸蛋直接暴露在了外面。
云牧野右边的几个人直勾勾的盯着沈知意的脸看了一会儿,在云牧野发现之后,皱着眉把她的围巾围了上去,遮住了她的脸。
接着旁边的几个男人神色微妙的看了看这两人,没想到他们这里面竟然藏着这么一对,男的俊俏、女的更是漂亮。
角落的一个男人眼神□□的盯着沈知意看了又看,他好久都没见过这种质量都女人了,街上站街的女人全是些被艹烂了的货色,没一个好货,这要是能睡到手,得爽死。
沈知意皱了皱眉,她梦到了小时候自己在深林里迷路了,茂密的枝叶里有一条毒蛇在窥伺着自己,接着好像有人在她背上轻抚着拍了拍,鼻尖又是令她安心的熟悉的气息,于是她睡的更沉了。
沈知意这一觉睡得很舒服,醒来的时候,精神异常充沛。
她扭了扭脖子,骨头咯吱咯吱响了几声。
沈知意凑到云牧野耳边,“他们把铁板打开了?”
云牧野点头。
因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假装把云牧野铺在她身上的毯子理了理,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看了看,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
她睡了有足足四个小时左右。
这么久?
她摸了摸云牧野的肩膀,“肩膀酸不酸麻不麻?我给你揉一揉。”
他的肩膀确实有些僵硬了,不过问题不大,随便动一动就能恢复。
因为被看到了脸,所以沈知意干什么都会有意无意收到旁人投来的视线。
看到两人亲亲热热的模样,说道,“兄弟好福气啊。”
云牧野并不理会,他只是看了看对方,顺便用眼神警告了对方。
“夸你呢,凶什么凶?”说话的那人撇撇嘴。
不过却没再多嘴。
沈知意和云牧野开始坐在水泥板上聊天混时间。
“不知道沈静他们怎么样。”
沈知意倒是真有些担心,毕竟他们可没有空间,身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吃的。
“都是成年人了,自己为自己负责,遇到危险了自己应该知道躲。”
沈知意觉得有些好笑,她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一个梗:本人下雨了知道躲雨,未来可期。
接着又有些怅然,这时候躲得可是子弹和炸药,并不是躲雨,但愿他们能撑的久一点。
他们两人亲亲热热的在这里说着小话,旁人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这时候反倒让他们更觉得难熬,想方设法的找话题。
“这时候没声音了,咱们是不是能……”
还没说完,外面就应景的来了一个炸弹声,洞口的灰都被炸下来了很多。
刚开口的人蔫巴了,问道,“那我们今天晚上能不能出去了?”
带他们进来的男人说道,“说不准,只能祈祷军方的人赶紧腾出手来把这些人给处理了,我可不想每个月来一次这种东躲西藏朝不保夕的日子。”
另一个男人说道,“唉,我爸爸妈妈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被偷东西的男人说道,“怎么样了?大概是死了吧,你家东西也被抢了,哈哈哈。”
那男人听到这话后愤怒的睁大了眼睛,当即起身就要揍人,旁边的人赶紧把人拉住了,“消消气,他东西被偷了,现在就是条疯狗,逮谁咬谁,别理他。”
沈知意坐在旁边,摸着自己的肚子,觉得有点饿了。
“这男人说话嘴也太脏了。你饿不饿?我们吃午饭吧,这里有点臭,不过咱们也只能忍忍了,这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是时候吃午饭了。”
云牧野点点头,坐着实在是没事干,吃东西也行。
旁边的人看着他们吃东西吃的香,淡淡的饭团的香味在这腥臭的环境里并不明显,所以没人发现他们吃的是米饭包的饭团。
旁边的人也有些饿了,他们这些人早上根本没吃,想着能节约一顿算一顿,昨天晚上都没怎么吃饱,这时候看着这两人吃东西,他们也忍不住了。
那女孩子拿出来自己昨天晚上啃了一半的玉米饼,剩下的一半是她今天一天的粮食。
那被偷了东西的男人看着所有人都在吃东西,心情更恶劣了,正准备找那个女的出出气,把她包里剩下的粮食抢走,这时候上面却有了不小的动静。
“人呢!我记得是往这边跑了!”
地窖里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他们头顶上有人在找人。
“MD,那群人怎么这么能跑,找到了劳资非得给他们个教训!”
“走,到那边看看去!还不信了,劳资今天一定要找到她!”
瓮声瓮气的声音远离之后,底下的人才开始放松。
刚刚沈知意甚至觉得这里面的空气都是凝滞的,这些人真的很怕那群暴徒。
“快快快,咱们用铁板把洞堵上,不然过会就被发现了!”
在场绝大部分人都同意了,他们悄悄把铁板又给合上,地窖里又重新变黑了。
沈知意在他手上写字,“想上厕所吗?”
云牧野回应到,“不用。”
他昨天和今天上午特意控制了自己的水分摄入,这时候并不是很想上厕所。
接着她又在他手上写到,“那我先进去……”
还没写完,她就意识到自己的身后好像有个粘腻的视线在盯着自己,给她的感觉好像自己梦里的那条毒蛇,让她觉得非常恶心。
她直接从空间里凭空弄出了把刀,条件反射性的往身后一挥,啥时间惨叫声响起。
听到声音的人赶紧打开了自己的手电筒,看到他们中间唯一的一对情侣旁边躺了个男人,这时候他正捂着自己的手在嚎叫,手也正不停的往外冒着血。
因为刚刚才把洞口合上,云牧野的眼睛暂时还没适应黑暗,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时候他也能意识到这人是沈知意弄伤的。
“怎么回事?”
沈知意也觉得莫名其妙,这人为什么鬼鬼祟祟到他们两人旁边来?她明明记得这人刚刚离他们的位置不算近。
云牧野盯着地上的男人看了看,发现了他身边地上的刀。
无论这人要干什么,这时候靠他们这么近,明显是不安好心!
他站起了身,这时候旁边的人借着灯光,看到他的身形在这十几个人里高大异常,压迫感十足。
他靠近了对方,蹲在地上冷然道,“你想干什么?偷我们的东西?”
躺在地上的男人呲牙咧嘴,怨毒的盯着云牧野,“我想干什么?我根本什么都没干,你们两个就先给我扣上帽子了?我艹你们的两个贱人!”
接着他又无意识瞥了沈知意一眼,**邪的目光让云牧野发现了。
突然,云牧野毫不犹豫的抬起自己的黑色靴子,动作干脆利落,狠狠的踹向了这人的肚子。
这一脚和今天早上那男人踹女人的一脚根本没有可比性,云牧野直接把一个成年男人从这边踹到了那头墙上,那男人当场抱着肚子吐了很多酸水出来。
他的眼中泛着冰冷森寒的光,旁边的手电筒的光照在他身上,像是给了他一个表演暴力美学的舞台,整个动作流畅顺滑,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堪称完美。
他不紧不慢的走向了对方,半蹲了下去,声音不大不小,却重重的敲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上。
“我警告你,收回你那恶心的眼神,无论抱着什么心思,都给我咽回肚子里去,要是再有下一次,我会给你一个痛快!要是不信的话,尽管来试试。”
接着他站起身,又狠狠给了他肚子一脚,同样的位置,分毫不差。
“唔……”
那人抱着自己的肚子,缩成一团,像是受惊的毛毛虫。
其余人看着这场单方面的殴打,不敢出声,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地上的这人先动手,还是这打人的这一边恶人先告状,但是他们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不要惹到这男人,他们打不过也惹不起,要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在这男人这里撑一脚。
地窖里除了被云牧野打的那人的□□声,没人说话,安静的可怕。
手电筒也被手电筒的主人关闭了,整个地窖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这时候,那个昨晚上被偷了东西的男人蹑手蹑脚的绕开云牧野和沈知意,到了那被云牧野揍的男人身前,把他的包抢了过来。
因为那人还抱着肚子在难受,手上没什么力气,他没花什么力气就把他的包抢了过来。
还没把包打开,被偷了东西的男人就先嚷嚷着,“我知道,肯定是你小子把我的东西偷了,我来看看,你小子……”
他把包里的东西全部抖了出来,这小子的包里也有手电筒!
他把手电筒一打开,看清了地上被他从包里倒出来的东西。
一个深红色的塑料袋里面装了有五张厚厚的玉米饼,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有三块玉米饼和一个馒头,还有一把菜刀、一把剪刀、一瓶水,一个保温杯、一小包纸,一个药盒,上面写着“感冒灵颗粒”。
“我艹泥马,真是你偷的劳资的东西!”
他愤怒的站起身,在那男人身上拳打脚踢,“个狗东西!郭爷的东西也是你能拿的?劳资今天非得给你个教训。”
眼看着人吐血了,他才停手,骂骂咧咧的把所有东西放到了自己的包里。
旁边的人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真的偷了这个“郭爷”的东西,不过鉴于这位“郭爷”前面的表现,其他人都对这事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不过这剪刀、白色塑料袋、和矿泉水还真是这个姓郭的,但是这时候他就算说实话也没几个人信他。
到了晚上,所有人精神都有些萎靡了。
中途还有人去角落上了个大号,原本就腥臭的地窖此刻更是臭气熏天,沈知意时时刻刻都在难受。
她靠在云牧野身上,不停的吸着他昨天才换的衬衣的味道,上面还飘着淡淡的洗衣服的香味,清淡的栀子花的味道让她的胃好受了很多。
云牧野摸摸她的头,轻声问道,“难受了?”
沈知意没什么精神的点头。
他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声响,虽然还是时不时有枪响,但是并没有今天早上密集了,他猜测这些暴徒不是打进去了就是已经退了。
“再忍忍,我们再过一个小时就出去。”
沈知意蔫蔫的点头,就算外面很危险,她也能找个隐蔽的地方带着云牧野进空间,而不是在这里跟着这些人一起熬日子!
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得很慢,沈知意觉得云牧野衬衣上的味道都被自己吸没了,还没到时间。
这时候,旁边传来那个女人的尖叫,“是谁!你要干什么,别摸我!”
手电筒又打开了,这时候他们看到刚刚那个“郭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那个瘦小的女人身边,手正摸着她的胸脯,而女人也在极力反抗,头发也乱了。
“挣扎什么啊,你不就是想被人睡吗?刚刚看着那个为你说话的男人眼睛都亮了,想男人了吧,来哥哥满足你,保证过会儿让你□□。”
“你放开我!混蛋,你放开我!”
沈知意翻了个白眼,怎么这些人跟有病似的,外面这么危险,里面臭的要死,还整天就想着干这种事,就像被自己□□底下的脑袋控制了大脑似的。
“咱们走吧。”
她可不想再待在这里面了,晦气,空气晦气,人也晦气。
云牧野上前一步打开了地窖的铁板,沈知意想了想,还是在自己包里掏出来一把刀,气势汹汹的朝那趴在女人身上的男人走了过去,一刀子捅到了他脖子上,接着又使劲一拔,把刀子拔了出来。
姓郭的惨叫一声捂着自己的脖子,扭头看了看沈知意,扭头的时候,他脖子上的血流的更多了。
她眼神冰冷,手里的刀还在滴血,在姓郭的眼里,她就像收割他生命的死神。
沈知意低头把他的包翻了翻,所有人都以为她要找里面的粮食,没想到沈知意掏出来包里那把刀和剪刀,扔给了女人,剩下的东西直接被她像垃圾一样扔到了地上。
“下次记得带防身武器。”
接着她转身就走了。
女人把手里的武器握的紧紧的,泪眼朦胧的看着救了自己的女孩子,她抹干净了自己的眼泪,颤抖着握着手里的剪刀,用力的向正在捂着脖子的男人刺去。
云牧野站在洞口等着她,看到她过来了之后,拉着她的手,准备把她带上去。
身后传来了一声惨叫,不过两人已经不在意了。
另外一个女人看到他们已经出去了,问道,“你们要走了吗?”
沈知意没理会,这么明显的事情还需要她回答,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那堆屎?还是这比屎还脏的人?
旁边的人却说道,“这两人没在里面上过厕所,应该是不好意思,出去上厕所去了吧。年轻人就是放不开面子。出去碰到那些人渣了他们才知道厉害,面子哪有命重要。”
这时候外面乱的厉害,怎么可能有人会放着这么安全一个地窖不待,反而在外面乱跑呢。
里面的人大多数都是这么想的,女人也说道,“原来是这样。”
他们可不管底下的人怎么想的,沈知意出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深呼吸一口气,把自己肺里的乱七八糟的气味给换了出去,她从没觉得这雪地里的冷雪的味道这么好闻。
接着他们仔细观察了四周的环境,远处好几栋楼已经被炸的半塌不塌,有的甚至是拦腰折断,只剩下几根钢筋水泥把整个上半栋的楼房吊在了半空。
旁边隐隐还有臭味传来,沈知意嫌弃的把铁盖又给他们盖上了,让他们自己在里面享受吧。
云牧野带着沈知意慢慢的绕出了废墟堆,接着向他们来时下榻的阿旺旅馆走去。
这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几伙暴徒,不过都被他们躲过去了,要被发现了就进空间,一路上倒是没被暴徒发现。他们也遇到了不少的尸体,他们大部分人还保持着死前奔跑或者惊恐的状态,看的沈知意直皱眉。
她又开始担心起沈静等人来,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事。
两人在黑夜里小心的隐匿着自己的身形,没多久就绕到了阿旺旅馆旁边。
原本就破破烂烂的招牌这时候已经彻底没了,被人肆意扔到地上踩踏而过,红色的招牌破烂的已经看不出原样。
虽然知道他们不可能在楼上,但是两人还是在楼上找了一圈。
每个房间的门都被暴力打开过,有几个门板甚至已经直接倒在了地上,被子什么都已经不见了,大概是被那些人抢走了。
两人走了一圈,当然没找到人。
她皱着眉,“咱们要不要现在回去?还是找找他们再回去?”
怎么说都是一个村的,二十六七个人呢,要是真的完全不管不顾,只有他们两人安全到家,沈知意觉得她们回去就得被这些人的家属给活撕了。
云牧野拧着眉,“找一找吧,要是实在找不到我们也没办法。”
她接着去停车场看了看他们的车。虽然云牧野的越野车被她收进了空间,但是其他三辆车可没有。
他们在停车场找了一圈,这里的车差不多全部都被那些人霍霍了一圈,车窗全部被砸碎了,里面的东西一件不剩。他们村里的三辆车也是一样,车窗全碎了,里面的粮食一粒不剩。
“这些人是蝗虫转世吗?怎么什么都不放过?”
云牧野说道,“可能是吧。”
两人现在毫无头绪,只能计划着去军队掌控的那方土地找一找人。
因为距离不算近,沈知意还是把他们的车放了出来,把里面的东西收进了车里,准备开车去。
两人还没走,旁边就响起来枪战声。
沈知意和云牧野赶紧躲到了车里。
他的车窗是单向玻璃,经过改装之后非常结实,即使是子弹也打不进来,而且在这里的两人进空间也方便。
即使在夜里,他们也能看清,远处是一群拿着枪的男人在扛着东西不停的跑,后面还有几个绿色军装的男人在追赶着这群人。
他们跑的离云牧野两人越来越近,大概是想来停车场这里找辆车,开着车逃跑。
云牧野把送到自面前的枪接了过来。
虽然已经离开部队了,但是在这种时候,他也不介意当一回热心市民。
下车之后,他离沈知意远了一点,瞄准了对面迎面疾步走来的几人。
“砰砰砰”一连开了六枪,例无虚发。
对面一群人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倒下了一大片。
原本小十人的队伍,瞬间去了一大半。
对方没想到这里也有军队的人,被双面夹击,顿时慌的不行,向着云牧野藏身的方向胡乱开枪,没有一枪打中,子弹打空之后,被身后的军人直接活捉了。
对方警惕的看了看这边,云牧野出来了,沈知意也跟着下车,两人靠在一起。
对方拿着枪慢慢走了过来。
“你们是谁?”
沈知意说道,“我们是来找我们同伴的,现在我们分散了,在地上捡到了一把枪,看到你们在追人,所以帮帮你们。”
因为两人帮了他们,而且其中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另外一个虽然给人感觉很冷漠,但是气质很正,他们的威胁大大降低,于是这几个军人给他们指了条路。
“我们救出来的人都在A大里,那里有一个临时救助点,你们可以去那里找找有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路上可能还会遇到这些暴徒,他们很危险,身上带着有枪,你们不要再这么莽了,躲着点走。”
沈知意点点头。
看着他们还在忙,也就没问现在战况怎么样这种废话。
有了地方去,两人上车就走。
刚刚还苦口婆心劝两人的军人看着这两人大大咧咧的开车走了,刚想叫住人,这两人却溜的飞快,转眼车屁股都看不到了。
旁边的人说道,“别管,那男人的枪法是这个,厉害着呢。”还竖了个大拇指。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这男人在黑夜里,一枪一个脑门,一颗子弹都没浪费,他一个当了三年的兵都没办法办到的事,这男人办到了。
“肯定是同行,没几年练不出来这水准。”
“可能吧。”
不过这时候他们也找不到那两人仔细盘问了。
前方又传来了枪响,他们神情一凝,快速向前跑去。
沈知意拿着手里的手机,把手机里面的地图放大,还是看不到这里哪里有个“A大”。
上面是全省的公路图,有什么路能看的清楚,但是哪里是学校倒还真看不到。
“A大在哪里啊?”
云牧野说道,“在我们前两天去的Q大旁边。”
沈知意一愣,“你怎么知道?”
“两所学校离得不远,路过的时候看到的。”
沈知意满意的点点头,“小同志,观察力可以的嘛。”
云牧野淡笑,“谢谢领导的肯定。”
一路上他们倒是又碰到了几回传闻中“无恶不作”的暴徒,可能是手里的子弹用完了,没有直接朝他们开枪。看到他们的车还想把他们拦下来,不过云牧野车速都没慢一下,直挺挺的向他们冲了过去,倒把他们吓得不轻,连忙躲到了旁边。
越靠近军队驻扎的中心,暴徒越来越少,很多普通人相互搀扶着慢慢向A大走去。
根本用不着他们到处地方,只要他们到了这里,跟着人流进去就行。
“看样子受损的只有城市的边缘地带。”
云牧野看了看安然无恙的大学校园区,“这里是军队驻扎点,整个省份军人规模最大,人最多的地方大概就是这里了,他们进不来。”
沈知意一想也是,于是找了个停车的地方把车停下了,关好车窗车门之后,两人随着人流进了A大。
门口有拿着枪驻守在这里的士兵,一进来就是登记点,进门的人需要排着队登记。
这倒是让沈知意松了口气,有登记就好。
她大致一看,门口都人来人往,整个学校里面大概就有好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这让她怎么在这么多人里找二十个人?
完全是大海捞针。
排队排了十几分钟,终于轮到他们了,两人在门口简单登记了个名字和家庭住址,登记的人给他们分的暂住地方是在学校的五号教学楼三楼三零二。
他们也不怕别人看到他们的住址,毕竟这村子很偏僻,而且只是他们县就有两三个和他们同名的村子,整个省肯定有好几个了,根本不怕。
因为后面还有排队登记的人,他们不能耽误人家工作,也就没有这时候问。
进来之后他们才发现学校很贴心,还在校园里贴了箭头专门把他们指向了专门让人找人的地方。
这里已经贴出来了前面登完记的人的名字,一张张纸贴满了整个宣传栏,后面还在不停的往后加。
确实人名太多,旁边有区域网的电脑的人比较受欢迎,他们只需要给那人说名字,他就能给你精准定位到人,不需要你在几十上百张纸上一个一个的找。
不过那人坐在那里虽然方便,但是却需要报酬,比如半个玉米饼、一两玉米面等等之类的都行。
所以那人面前没几个人,除了找人特别急的才会花这个冤枉钱,毕竟旁边自己找一会儿就能找到,为什么还要白白浪费粮食。
沈知意和云牧野并不缺这点东西,他们只想快点找到人,于是从包里掏出最后两块玉米饼中的一个,上前给了对方。
“找人,沈静,安静的静,永安村人。”
对方在键盘上啪啪敲了几个字,接着扶了扶眼镜,“这里面登记的有十几个叫沈静的,永安村的只有一个,在三号楼一楼幺零三。”
他们身后没有人等,于是沈知意直接按照地址找人,让这人把永安村的人找出来。
对方也没有斤斤计较他们给的玉米饼够不够,接着又在电脑里输入了她的需求。
“一共有二十三个人。”
接着他把这些人噼里啪啦给沈知意念了一遍,沈知意懒得记,直接用手机给他们拍了照片,包括名字和地址,直接照了下来。
两人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排除了他们两人,还有三个不认识的名字,只剩下了十八个人。
还有八九个人没找到!
沈知意高兴的说道,“能找到就好。”
沈知意看了看手机,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找到了大部分的人,她紧绷着的神经也有些放松,拉着人说道,“这么晚了,应该也累了,咱们先去休息一晚上,剩下的明天再说。”
云牧野点点头,“好。”
他们照着地标去到了五号楼的三零二。
里面并不是他们想象的上下铺,而是大通铺。
整个房间靠墙的一半在地上铺了一层木质地板,地板上就是他们自带的棉被,如果什么都没有也可以到旁边物资点买一套或者租一套。
沈知意叹叹气,他们不想睡这里面,但是这里实在是人太多了,他们不敢随便贸然进入空间,即使进去的时候周围没人,也不代表出来的时候碰不到人,一旦被发现,后果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所以他们只能按照这里面的规矩来。
到了物资点,这里的人也不少,很多人都选择租棉被,毕竟这时候晚上温度低,没被子根本受不了,但是买一床棉被却要花费十几斤粮食,而租棉被一个玉米饼就能租几天。
沈知意看了看这两个地方,买棉被的这边基本没有人,只有两个干活的在走来走去清点物资,租棉被的那边却排着长长的队伍,根本忙不过来。
凑近看了看,租棉被的地方,那里的棉被能看得出来不是新的,而且很多大概是他们从被袭击的房屋里收捡回来循环利用的。
有的有被套,有的没有被套,只有一层棉芯。
大部分都因为路上的颠簸变得有些脏,到处都是灰尘和污渍。
旁边的人看到这两人径直走到他们前面对着这棉被望来望去的,好像还选上了,不客气的开始赶人。
“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没素质,后面排队去,你走前面来就能让你先租到棉被了?走走走。”
旁边这一排排队的人都看着他们两,沈知意拿围巾当了挡脸,赶紧拉着云牧野跑到了旁边买棉被的地方。
这里的棉被要干净的多,能看得出来棉芯是洁白又柔软的,即使不上手摸也能看出这些棉被的蓬松感,睡着肯定舒服。
“这棉被怎么卖的?”
见终于来人了,闲了一整天的两人赶紧说道,“十五斤粮食一床棉被,这里全是新棉被,很划算。不过我们要高质量的粮食,质量太差的不行,而且我们还带一个枕头和被套枕套。”
沈知意拉着云牧野在旁边嘀咕了半天,“咱们没粮食了是吧?”
云牧野觉得自己有些考虑不周,说道,“嗯,咱们应该留一些备用的。”
空间里只剩下几斤脱了壳的大米了,这是留给他们做饭用的。
沈知意摇头,“没事,咱们用我们的水果罐头看看能不能换两床被子,我看这被子质量还不错,回家也能用。”
云牧野一向都听她的,于是挡着她,让她在包里鼓捣水果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