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等在琉璃阁内的玄涅,见到赵护卫带着一名士兵赶来。

他先向玄涅诚恳道歉,说已经从柯索口中听闻,发生在这琉璃阁内的事。

而他知道这事后,就立刻着手调查琉璃阁背后的人脉关系,最后很快查到,这琉璃阁与纵虎门长年有来往。

于是他又迅速派人前往纵虎门调查走访,最终找到这名士兵,因为他痛恨白一平先前坏了贺家军大事,且还导致古椰皇子被软禁。

所以他这才特意串通纵虎门,设下这个陷阱,想坑害白一平一下。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我在此代表我们冬都贺家军,向玄寺丞还有受到惊吓的白姑娘他们诚恳道歉,而这个罪魁祸首,我就在此交由寺丞您处置了。”说到这,赵护卫充满歉意,冲玄涅一边礼貌行礼,一边快速踹下跪倒在他身边的士兵大吼。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跟玄寺丞道歉。

也不知我们贺家军怎么会出你这种蠢蛋,这件事事关两国外交往来,岂是你能感情用事的。”

“是是是,小的知错了。

玄寺丞,对不起,这事都怪我一时糊涂,这都是我个人怨恨白一平造成的,就请玄寺丞发落处置吧。”那小兵被赵护卫这一逼迫,此时只得忙向玄涅叩首认罪。

面对两人在面前一唱一和的演绎,玄涅此时只神色平静盯着他们半晌不语。

他当然知道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凑巧,他更知道,事情绝不可能是这小兵一人引发的。

眼下赵护卫这么做,无非是想随意找个替罪羊,敷衍交代,了结此事,看来是觐见将近,他们也不想因此破坏两国外交。

想到这,玄涅也只能就势下坡,装作总算得知事情全貌的样子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想多了。

我先前还以为,会不会是贺将军或古椰皇子,对白一平之前的莽撞做法有什么不满,但现在看来,是我高抬白一平了,我想贺将军和古椰皇子,应该早就把她忘之脑后了吧。”

“哎,忘之脑后可不敢,毕竟这白一平也确实是个传奇女子,有胆识又有骨气。

我们贺将军和古椰皇子,虽说先前因她遭遇了一些挫败,但打心眼里来说,他们实际上,是很欣赏钦佩白一平那宁死也不背叛春夏国的骨气的。

而且将军和皇子自那次的事后,也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是发自真心在忏悔,包括这次向春夏国提出觐见要求,也是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意。

只是不曾想,被我们队伍中这小肚鸡肠,自以为是的手下所坑害,在此,还请玄寺丞能原谅我们,管理队伍不周之罪。”赵护卫这一连串话语说出后,玄涅此刻也没理由再过多苛责。

毕竟他这次到此也并不想惹是生非,只要保证了白一平的安全,那为了后面的冬都觐见,他也尽可能要息事宁人。

于是玄涅也快速扬起一抹礼节微笑,摆出大度谦让态度,冲赵护卫说。

“好了,既然赵护卫如此真心诚挚,你们也清楚接下来的觐见行程的重要性,那我也就不在此过多追究了。

这小兵,还有里面那琉璃阁老板娘被害的尸首,我都交给你们来处理了,毕竟这是发生在你们领土上的案件,我于情于理都不能插手干涉吧。”

“啊这,那就多谢寺丞宽宏大量了。

寺丞放心,我们这定会给寺丞一个满意答复。”赵护卫听此,忙摆出一副感激涕零神色冲玄涅行个大礼,并冲那小兵厉喝。

“还不谢过寺丞开恩,这次幸亏是没造成白姑娘他们受伤,如若是造成什么严重后果,那现在你的小命,怕是已经不保了。”

听此,小兵看一眼赵护卫,忙冲玄涅不住叩首作揖道谢,玄涅也没再多说什么。

只与赵护卫互相交换下心领神会的眼神,而后就带人告辞离开。

回去的路上,韩卢快速凑上,对刚刚的场面发表看法。

“寺丞,那个赵护卫是打算随便拉个人来敷衍我们吗?”听此,玄涅冷然一笑回复。

“当然,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那小兵不过就是被拉来顶包的。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是一个地位卑微的小兵,擅自做主做得,还私下与纵虎门串通。

这纵虎门要是这么容易串通,那我们又何必布阵这么久,来寻找他们呢。”

“额,那要是这样的话,寺丞你干嘛不拆穿啊?”听玄涅这么说,此时韩卢倍感疑惑不解问。

玄涅对此只叹口气回复:“这不是为两国大局着想嘛。

那个赵护卫是贺乐奇的心腹手下,他能来就说明,是贺乐奇提出了求和谈判想法。

所以为了冬都接下来的觐见,这件事还是大事化了,小事化无吧。

毕竟白一平他们也没出什么事。”韩卢听到这,则快速撇嘴一笑,满脸同情担忧回复。

“这事在这化无了,但在白一平那边,怕是又生了其他可能吧,她现在应该已经很怀疑你了。”听闻这话,玄涅面露纠结复杂神色。

待随后沉思一阵后,他也只能再叹口气说:“那也没办法了,如果她要误会,也只能让她误会去吧。”

话说到这,两人所坐的马车屋顶忽然传来一声响动,接着马车缓慢停下,韩卢见此与玄涅交换下眼神,随后忙掀开车帘去探寻发生了什么。

不多会儿,就见韩卢快速退回,一边奉上一根细长的圆竹筒,一边对玄涅说:“没事寺丞,是我们‘青朱门’的人。

他说这里调查到一些情况,特意来汇报给您。

而且他还说,他刚刚在琉璃阁后院与纵虎门成员正面冲突时,白一平似乎看到他了。”

“什么,白一平看到他了吗?”

“嗯,不过没看到脸,只是他发现白一平有长久盯着他看。”韩卢解释。

听到这,玄涅再想刚白一平忽然反常问他“青朱门”的事,似乎就能完全理解了。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白一平刚会忽然问我这个。”

“我已经叮嘱他,今后务必小心行事,切莫不要暴露自己的踪迹。”此时韩卢再度附和,玄涅听此轻点下头,随后从手中的竹筒中,抽出一张纸条看起。

就见那纸条上记载了一些有关“纵虎门”的情况,而其中最引人注意的一点是,他们的人调查到,眼下“纵虎门”已脱离冬都朝廷有半年之久。

在这期间,纵虎门唯独在冬都朝廷里出现过的两次,都是在与贺乐奇做个人交易。

而这两次中的其中一次,就有纵虎门今日向贺乐奇汇报,白一平前不久扰乱了,贺乐奇想利用患病疯狼,致使蒋家军全军覆没的信息。

看到这,玄涅当即陷入疑惑之中。

“‘纵虎门’已经与冬都朝廷脱离了,那他们现在是作为独立的组织在活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