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人生追求新公司
李隆基打着去视察的旗号,匆匆回宫准备旅游的物资去了。
张小宝和王鹃也回到自己家,开始忙碌出行的事宜,安全、情报、补给、行进路线、短暂停留之地、是否在当地发言等等。
“他李隆基多亏遇到的是咱俩,今天定下来,明天马上要走,考验我们的效率呢,刚刚从积利州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又要走。”
张小宝拉过地图,边看边跟王鹃抱怨,显得很不满意。
王鹃坐在旁边看今天送来的情报,逐条地扫过,偶尔停下来,仔细琢磨下情报中提到的事情,来判断是否应该做出反应。
听到张小宝嘟囔,歪头看过去。
“小宝,我怎么觉得你在自己夸自己?能耐,用不上一天时间准备好皇帝出行,还惯着皇上出去旅游,在历史上应留下浓浓的一笔,对吧?”
“不需要浓,刻在石头上便好,然后家家户户,代代相传,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的那种,蓝天留下我的痕迹,‘潮’水响起我的声音,山谷回‘**’我的细语,风带着我的传奇,还有那山,那树,那滚滚的黄沙,皑皑的雪原,以及……。”
“以及医学院的教科书中,以后再有人发相似的病,一概归类为张小宝症状,都家家户户了,还有什么外不外传的说法?
一会儿让人把消息传过去,小贝他们可以在杭州多呆几日,等我们过去,一同去江州,你说,让你爹去不?”
王鹃听着张小宝自己在那里想美事,想差不多时,接过话,说起正事。
“我爹,按理说,应该去看看老丈人,但人家没邀请,自己过去,显得落了身份,还是再等等,估计对方也担心,发出邀请,我爹不去,仇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都说了,莫欺少年穷,道理,谁都知道,问题是,少年人多了,成材的却不多,全不欺负,光让少年欺?成功的人才有资格回过头来说这句话。
作为一个年轻的人,就不要总提了,比如我,我打小就没提过,你家也没欺负我,一定是我帅气的相貌和纯真的眼眸以及善良的心,打动了你的家人。”
张小宝又美起来了,反正屋子里没有其他人。
王鹃轻咬着嘴‘唇’听张小宝在那说,忍不住笑出声。
伸出手推张小宝:“你离我远点,恶心,你家要不是跟我家一样,同样有个庄子,不是你母亲身份不同,不是你爹刻苦攻读要考科举,我家能看上你?
也就我这个人能对你好点,看你可怜,赏你一碗粥喝,给你块糖吃,再把家中人穿过的衣服给你一套,你回去改改,够你幸福一年的。”
“不用一套衣服,真那样,你给我几捆稻草,我也会感‘激’你家一辈子,将来有了发财的机会,主动带上你家,我这人知恩图报啊,可惜,我还以为你能像故事中说的祝英台那样跟梁山伯跑了呢。”
张小宝说话的工夫,提笔在地图上画出了出行的路线,就算做好了。
王鹃合上情报,眨眨眼睛,脸上‘露’出微笑,说道:“我相信你的话,对哦,你跟别人不同,你不怕当孤儿,看样子我的选择是对滴,当初不答应跟你在一起,不看着你点,你发起疯来,大唐指不定变成啥样。
好吧,允许你高喊一声莫欺少年穷,就算做梁山伯,也比故事中的那个强得多,好了,这一罗你看,今天早些休息。”
把手上的一罗情报给了张小宝,王鹃自己拿过旁边一个撑子,开始绣‘花’。
张小宝见王鹃做起了‘女’红,很无奈地翻开情报:“你说有什么可看的,咱的情报人员早处理好了,随便翻一页,都用不上我们,比如这一页,写着……安~拉?……好熟悉的名字,他是谁来着?你有印象没?”
“真主嘛,伊斯兰教的真主。”王鹃头也不抬地说道。
“是滴,他是伊斯兰教的头头,可为啥要在江州那里?鹃鹃,别绣了,他们在那里传上教了,我们还没打过去呢,他们先过来了,我说那里怎么怪怪的。”
张小宝晃着手上的情报,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王鹃也愣了一下,停住手上的活,仔细想想,说道:“其实早有了,以前看过的介绍,不是说在广州那里开始传教了么,是顺着海进入的长江?你是说,他们要使坏?主动出击了?”
张小宝手托着下巴,皱起眉头使劲想,边想边嘀咕:“究竟有没有直接的联系?我最烦宗教,很多的战争背后都有宗教的影子,江南西道的官员都去信教了?然后想让我大唐来场内‘乱’玩玩?
理论上不能,伊斯兰教能给当地官员提供什么?信仰?咱大唐有自己的信仰,道教不去信,被压制的佛教不去信,非要信伊斯兰教?突然改变,也不习惯啊。”
张小宝陷入了深思当中,不出声了,想着如何把伊斯兰教的事情跟江南西道出现的不寻常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却又找不到纽带。
王鹃也不绣了,把情报拿过来,仔细地看着,情报上写的非常简单‘近日有安拉之语,于坊市间悄然传播,未成大害,多不信者,偶现官员,招府询问,做闲趣儿,送之,增钱百文或几贯不等’。
看上去没什么,教义宣传的并不是那么顺利,说把江南西道表现出的不符合正常发展规律的情况,归结在人家伊斯兰教身上,那也太高看他们了。
又翻过一页,王鹃继续看,这页写的是商品情况,‘沿江南岸,‘春’日后,多贩卖廉价海产品,或海中干虾仁,或干贝,又或咸鱼‘肉’,对本地江中水产略有冲击。
张王本家贸易集团已出手平衡,平价收购,顺流至皖水,囤于舒州,集舒州太湖水产,一并送往舒州西北所在本家地图标注之大别山山区。
另,江南西道所贩低价海产已查清,出自日本货运船只,我x本分部,传消息至,日本群岛多鱼而价廉,又学晒盐之法。
故制成干品,不惜长途运输所耗人物之力,贩于江南西道,获取大唐钱财,购买大唐本地货物,复回日本,往来一次,获利十倍计。’
看到这里,王鹃笑了:“呵呵,日本人还真有聪明的,知道贸易差,大唐又没对海产品征收关税,懂得跑长途海运,小宝,看来你的计策还得完善一下,你的贸易攻势有漏‘洞’。”
“啥漏‘洞’?”张小宝放下胳膊问。
“居然能够让日本过来赚大钱,不是漏‘洞’是什么?对我江中水产行业都造成冲击了,情报写的简单,可是冲击要是不大的话,咱家的贸易集团至于出手平衡?”
王鹃把情报递过去。
张小宝拿起来看看,吧嗒两下嘴儿,说道:“很正常啊,我为什么要限制海产品价格?海产品当中有丰富的营养,我大唐内地的人吃不上,大唐需要,就不收额外的关税了。
没错,真正错的是那一段江中水产行业的人,非等着我家出手平衡,自己不会想办法进行深加工?不懂得塑造品牌?不组织销售部‘门’打开新的销路?”
“呦,照你的意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呗?你当都是你不成,人家刚刚受到冲击,还没来得及反应,我问的是,为什么不收日本人的出口税。”
王鹃这下也没心情绣东西了,把撑子重新放回去。
张小宝明白王鹃的意思,如果不收日本人的出口税,自己大唐的商人把东西运到日本,想卖高价,就要比日本人自己卖的价钱低,否则会鼓励更多的日本人过来买了东西回去卖。
到时候依旧要增收出口税,虽说那时会打击一大片日本商人,但也养成了日本人对某种产品价格的心理定位习惯,大唐商人再想卖高价,很难,主要是等不起那么长时间慢慢磨日本。
可张小宝觉得自己冤:“我怎么没收?所有关键的商品,我都收了,为了表示公平,我连大唐的商人都收出口税,只不过我对大唐的商人还有一个出口退税。
当然,日本人急需要我们的商品,能够用他们的钱买到,他们高兴还来不及,也不可能收我们的关税,否则我还真要考虑考虑,要不要给予补贴。
所以,我觉得吧……日本人买回去的东西,不在我规定的限制商品的范围之内,诶?这么说,日本人很聪明啊,能找到新的东西,还能赚钱。”
说着话,张小宝拍拍额头,当真是防不胜防啊。
王鹃又笑了:“日本人本来就聪明,还不是一般的聪明,家中的情报组织,不可能把情报写的太详细,没写日本买了什么东西,让人单独查查?查完你再想办法对付?”
“查”张小宝吐出一个字。
情报很快反馈回来,不用发报去江南西道,‘交’到张小宝和王鹃手上的情报已经被京城这里的情报人员给筛选过,马上就可以送来。
“哇,这也行?”张小宝看到关于日本买的东西的情报,伸出大拇指:“厉害,必须及早给日本收拾了,再让他们缓一缓,说不定就不好对付了。”
“我看看,他们买什么了?”王鹃把情报抢过来,一看,先是愣了,然后也佩服地点点头:“真聪明,居然买‘鸡’雏,还有廉价的饲料,一个月大的‘鸡’崽子。
然后用竹笼子装好,一路乘着船往回走,一路养,到了日本就是两个多月,三个来月的大小,要是赶上天不好,便是四个月大。
下船就卖,咱大唐这是新品种推广的‘鸡’,‘肉’嫩,大唐内的价钱一般,有商人送到别的国家卖,价钱会非常高,可怎么就没想到一路养着走?”
“是呀是呀,希望以后他们船上的‘鸡’全得‘鸡’瘟死掉,要不就翻海里,人太聪明了不好,哎呀,不对,得告诉海关那边一声,不能让日本人运‘鸡’的船进长江。
万一他们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些得病的‘鸡’,把病传染给咱们的‘鸡’咋办?要严格控制家畜和家禽以及鲜货商品的卫生把关。”
张小宝突然想起这个很重要的事情,哪户人家养的东西,要是某一天全死了,一家人上吊的心都有了。
王鹃同样反应过来:“就像你当初给吐蕃用的蝗虫计,小宝,你说即使日本人不把疾病刻意传播过来,咱大唐自己就没有各种疾病?医学院的速度明显跟不上,一死一群,你得想想办法。”
“我?我有啥办法?我也不会治病,只能是提倡饲养的大概思路,比如消毒什么的,真得病了,只能干‘挺’着,人都治不过来,哪分得出心去治动物。
总不能是大唐的朝廷,或者用李隆基的钱,专‘门’用来看谁家的牲口和家禽死了,然后补偿给人家吧?如果是天灾的关系,可以,如果是某一个地区发现了病情,要把整个地区的家禽和牲畜全杀了,给补偿还行。”
张小宝又开始头疼了,这个发展的快了吧,各个行业跟不上,单独的一方面突出了,结果就如木桶原理一样,四处漏水。
可要是等着其他都一起发展起来,又等及,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王鹃也暂时放下江南西道的各种问题,拿起块牛‘肉’干,放嘴里咬着,跟着一起发愁,武力重要,民生也重要。
过了一会儿,王鹃把最后一点牛‘肉’干咽下去,碰碰张小宝,说道:“小宝,咱‘弄’个保险吧,开个保险公司,你管着大唐钱庄呢,陪付起来也方便,福利,不能总依靠朝廷财政,和你我的家以及李隆基的钱。”
张小宝使劲摇头:“你不知道骗保的手段有多少么,机制完善不起来,还是技术达不到,如果一家人养了一百只‘鸡’,发现不好卖,全给‘弄’死了,就说得病死的,要陪付,你给不给?你知道那‘鸡’究竟是不是病死的?”
“你要知道咱大唐的百姓多么淳朴,还要加上你在经济方面的号召力,保险其实是个赚钱的行业,谁会没事儿就出问题?集众人之财,救众人之难,试试?先在商人中试一下,好了的话在推广到寻常百姓人家。”
王鹃继续撺掇张小宝。
她考虑到的时候,骗保的人会有,但数量不多,而且骗一次不能总骗,随着负责核实的人的经验越来越多,这个行业也就越来越完善了。
谁也不能说一项制度出现,就任何漏‘洞’都没有,可以逐渐地完善它,不去做的话,永远都只是空想。
张小宝看看王鹃,站起身来到‘门’口,推开‘门’望望天,天是晴的,云不多,也不碎,只有几朵跟棉‘花’一样的白云在无风的天上飘着,显得非常悠闲,偶尔有鸟飞过,阳光照下来,让人多了一丝暖意。
“有时候,我都不干去想人生究竟为了什么,怕想着想着,想到了一切事物的发展与结局,连活着的意义都寻找不到,所以就低着头走路,每一步走出去,能感受到反馈回来的力,这才有种存在感。
既然你说要‘弄’个保险公司,那就‘弄’一个,不为什么苍生,也不为了虚荣,只为了你一句话,我们多找个能让自己更充实的事情,没有了目标和挑战,那才是人生的悲哀。
我喜欢宁静与平淡,但不是一开始的平淡,而是孤独求败拿着把锄头种地,听一群连剑都拿不稳的人讨论剑法,回首时,那嘴角‘露’出一丝平和笑容的平淡。
做了,你提议,我来执行,明儿跟李隆基出发,在船上的时候,与他好好说说,问他要不要入一股,只一股,多了不行,绝对不行。”
张小宝看了一会儿天之后,说出了这番话,转身坐回来,边得神采奕奕。
王鹃看着张小宝,‘露’出甜甜的笑容:“快把手里的东西忙完,今天早点睡,近来一直休息不好,晚饭你要吃一只王八煲,放人参的那种。”
翌日,李隆基眼圈黑黑地起来了。
昨天晚上光做梦了,根本没睡塌实,翻来覆去的,偶尔口渴,起来还要喝茶水,结果更睡不着了。
从小到大,他没去过南边的海,只是听人,看看宫中的模型,吃吃那里出的土特产,对阳光、沙滩、椰林,充满了向往。
眼下终于有机会亲自去体验体验,不容易,梦里还长了翅膀,跟着海鸥一起飞翔,翅膀一呼扇,飞出去几里地,再一呼扇,醒了,盖的薄被让他给‘弄’掉地下了,冷。
“小宝真坑人,去积利州的时候,偏要选冬天,一次海澡我也没洗到,故意的,保证是故意的,这回总能洗到了吧?不是说那里四季常暖嘛,拿走拿走,朕不用早膳,到船上的时候让小宝做,空着肚子好多吃点。”
李隆基被宫‘女’‘侍’侯着用热‘毛’巾敷眼睛,要把黑眼圈‘弄’下去的时候,嘴上也不闲着,说话的工夫,挥挥手,让人把粥端走。
等着太阳高高升起,李隆基见到张小宝的时候,张小宝还是看出来他没睡好,遂说道:“陛下,以后晚上多梦难眠的时候,早起后,吃不下东西,喝点温的葡萄酒,面‘色’能红润一些,您梦到什么了?”
“梦到你给朕做了二百道不同的菜,中午就吃,还不快去准备?”李隆基忿忿道。
“哦,我还以为您梦到了今天我要跟您商量的大事,赚钱大事,既然如此,我做菜去了哦。”张小宝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