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锦恒王府修养了几日,齐羽觉得身体并无大碍,当时就在他准备拜别锦恒王的那日,锦恒王却突然暴毙而亡。
面对锦恒王的突然死亡,齐羽的内心是难过的,虽然作为穿越者来讲,他自始至终都觉得这个世界满是死人,就连自己在这个世界所谓的父皇死亡的时候他都没有很难过,因为他觉得那不过是死了个虚拟中的人物罢了。然而当他看到锦恒王在他眼前口吐鲜血而亡的时候他害怕了,觉得心脏好像都被掏空了。
锦恒王作为王爷来讲,他的死亡自然是要由皇室来主持,在举办了盛大的葬礼之后齐帝下令全国哀悼一月,禁止任何娱乐。
这天,齐羽独自一人坐在含羽殿里,他开始认真思考流木对他说的话,这个世界开始崩溃,最多再能持续一年。只有自己学会掌握阴阳之力,才能够挽救。可是阴阳之力到底是什么,他根本不知道。
难道说,故事最后的结局就是这个世界玩完?自己还没有统一天下,还没有回到那个世界,怎么就这么玩完了?就在齐羽出神的时候,虚空中出现了一团淡绿色的光圈,随着光圈的慢慢消失他看清了来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方。
“你很苦恼?”东方慢慢走近齐羽,伸出手在虚空中画了一道屏幕。
“你来做什么?”齐羽问道。
“给你看样东西。”东方的视线落在了由其所画的那道屏幕上,齐羽觉得自己就好像在等待着电影开幕的观众。
如烟般的屏幕是所出现的是整个世界的样貌,东方指着其中的一点说道:“这里就是齐国,而其他的三处分别是南夏,陆国和苍国。但是你看四个国家之外有这大片的虚空,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么?”
齐羽摇头,示意东方继续说下去。
“那是是虚空,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的确如此。就连四神都没有办法去到虚空,如今这片虚空正逐渐包围着四国,顶多还有三月就要开始吞噬周围城镇,而一年之后整个四国都会被这片虚空所包围。”
“什么?整个四国被虚空包围,你在开玩笑么?”
“你听出我在开玩笑了,那你怎么不笑?”东方冷冷地说道,“齐羽,你拥有阴阳之力,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整个天下毁在你的手上么?”
“整个天下毁在我的手上,你别忘了,当初要杀死我的就是你,而现在整个天下要完蛋了,你却在这里说是因为我的缘故,天下才会毁灭。你不觉得这种说法可很笑么?你身为高高在上的神,却不择手段地追杀我,你才是罪魁祸首。”
|“我当初之所以会追杀你是有原因的。”东方说道,“你躲在那个村子里十年,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如果是这样你也未免太小瞧四神了。”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受人之托,有人希望能够让你尽早使用阴阳之力,但现在看来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之功。”东方说道,“为什么会是你这样的人?就算是你身旁的那个小子都做的比你好。”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这个天下选择了你,但是你却无法撑起整个天下。”东方说道,“还记得十年前么?因为你相信了某个人的话,所以说才导致了这漫长十年的大雪。四神原本居住于神界,但在十年前,神界突然崩溃,无数小神都在那场浩劫中灰飞烟灭了,只剩下四神以及结界神宫的三位神。而如今就连这里也要重蹈覆车了,这全都是因为你的无能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哈哈,那又如何?”齐羽大笑着说道:“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应该存在,现在就算毁灭了又如何?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不过是虚拟的游戏罢了,满世界都是死人,死人。”
“满世界都是死人?可你不是活生生的在这里么?”东方一拂袖,屏幕消失了,“还是说,你觉得自己也不过是个死人。”
自己也只是个死人?齐羽愣了:“不知道。”
东方看了齐羽一眼随后又消失了。在东方消失的时候,伊尘和雪利走了进来。
“齐羽,你怎么了?”伊尘见齐羽的脸色似乎有点不对劲。
“这个世界完蛋了。”齐羽觉得这个时候再瞒着伊尘也没有什么必要,毕竟两人是从同一个世界来的。
伊尘一头雾水地问道:“怎么就完蛋了?”
“东方刚刚来过了,他告诉我一年之内,这个世界就会被虚空所包围。还记得我之前说的么,很想去看看四国之外是什么,现在我知道了,四国之外是虚空。在此之前,流木也对我说过,再过一年整个世界就要崩溃了,除非我能够使用阴阳之力。可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阴阳之力。”
“问题严重了。”伊尘说道。
“是啊,问题很严重,可至今为止我还没有办法解决。”
“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要太担心。”伊尘说道,“或许我们现在应该想想办法,怎么让你掌握阴阳之力。”
齐羽摇摇头,说道:“没用的,我很早以前就问过流木,怎么样才能够掌握阴阳之力,但他跟我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知道,所以现在陷入了一个死局,我根本就不知道所谓的阴阳之力,而其他人也不知道。”
“这样么。”伊尘叹了口气,“齐羽,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
“什么事情?”
“在那个世界我被称为怪物其实是有原因的。”伊尘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地说道,“凡是和我扯上关系的人,最终都会不幸的死去。”
“恩?这是什么鬼扯淡的话?哪个算命先生对你说的?”齐羽问道。
“这不是算命先生对我说的,而是事实如此。”伊尘说道,“所以在那个组织所有人都把我当成怪物一样,你仔细回想一下,在我出现之前你还是齐国的皇子,可是自从我出现之后你的气势就开始变了,你难道不这么觉得么?”
“我不要听这种废话,我才不相信是因为你的缘故我才会变成这样。”齐羽说道,“这又不是你的错。”
“可是……”
“别可是了,咱们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你说是不是?”齐羽说道,“生死由命,大不了就让这个世界毁灭算了,反正我本身就应该死了。”
“姐姐死了。”伊尘说道,“我前几天刚刚接到白鸟的信,姐姐死了。”
“恩?伊零?”
“是的。”伊尘说道,“姐姐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才会变成那样。”
“最近死的人还真是多啊。”齐羽虽然表面看上去很轻松,但是从内心来讲却是异常沉重。最要命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决问题。
“世界要完蛋了么?”雪利虽然听不懂齐羽他们在说些什么,但零星的可以推断出他们在讨论这个即将完蛋了的世界,“那么诺亚会出现么?”
“诺亚不会出现,也不会有方舟。”齐羽说道。
“为什么?”雪利睁着大眼睛,问道,“按照故事情节的走向来看,灭世之时,肯定会有诺亚的出现。”
“问题是咱们现在的故事不是上帝发洪水来毁灭世界。”齐羽解释道。
“都一样。”雪利说道,“我觉得在这个世界肯定存在着能够帮助我们的角色,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罢了。”
“帮助我们的角色?已经出现很多了。”齐羽说道,“现在我也没心情去理会什么国库了,伊尘我想去看看那些所谓的虚空。”
“什么时候?”
“当然是现在。”
齐羽的离开并没有通知任何人,而前往虚空的也只有他和伊尘两个人,当然还有充当飞行工具青木。巨龙飞于云端之上,齐羽的心情很复杂。东方口中的虚空究竟会是什么样子?一片无法穿越的黑暗么?
齐羽记得前世的时候,老师告诉他宇宙是无边无际的,那个时候的齐羽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宇宙是无边无际的,他总觉得宇宙之外还存在着别的空间,可宇宙之外的空间,之外的空间又是什么呢?如果一直有之外空间的存在,那么不就说明了宇宙是无边无际的存在么?这是一个很让人纠结的问题。
每每想着这些,齐羽就会觉得自己很渺小。当自己死亡之后,浩瀚的宇宙依旧。或许在N念以后会出现所谓的修真者,修仙者,不过估计自己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或许就连人类本身都无法等到那个时代的来临。
“我有点紧张,伊尘你说虚空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我觉得就是一大团黑暗吧。”
“那黑暗之中又是什么?”齐羽问道,“难道是连光都无法逃脱的黑洞么?对啊,所谓的虚空有可能就是黑洞。”
“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我们所处的世界是圆形的,或许它是个正放心的悬浮于黑暗中的土地,现在那些黑暗正慢慢吞噬者这块土地,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性?”伊尘将自己的想法所了出来,“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个世界存在着太多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而我们却是从那个崇尚科学的世界而来,所以说应该无法理解这里吧。”
“你说的没错,至今为止我们都用可续的思考方式来解释,但是这个世界本身就是违反科学的存在。”齐羽说道,“但是,如果不用科学来解释,又能用什么来解释呢?这个世界是御谜的父亲所创造出来的,难道要用游戏来解释这一切么?”
“为什么不用游戏来解释呢?”伊尘说道,“正如你所说,这里本来就是游戏的世界,而我们就是这个游戏里的玩家。”
“那我们应该是史上最倒霉的玩家了。”
伊尘说道:“我觉得现在不是玩家的问题,而是游戏本身的问题。”
“游戏本身的问题?”
“是的,问题并不在于我们,而是这个世界本身出了问题。”伊尘说道,“我们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才行,齐羽,说实话如果世界真的因为你毁灭了,你会不会内疚。”
“内疚是肯定的。”齐羽说道,“但是……有时候又觉得那是无所谓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做好最坏的打算好了,整个世界毁灭。”
“听你这么说的话,我觉得自己应该在最后的一年里纵情玩乐才对。”齐羽说道,“伊尘你想做什么?”
“无所谓。”伊尘说道,“对于杀手来说,死是很平常的事情。”
“别说这么拉风的台词。”齐羽说道。
“那么你呢,真的能够坦然面对死亡么?”
“当然。”齐羽说道,“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啊,说到底不过就是一场梦罢了。虽然心有不甘,但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夜晚,繁星如雨。
齐羽他们依旧在云端之上飞行着,突然齐羽被前方模糊的黑影给吸引了,那是位于海上的一快仿佛从天而降的黑幕。就那么矗立于整个海面之上。
“青木飞到那里。”
虽然伊尘这么说,但是青木却突然停了下来:“没办法继续前进了,眼前似乎有结界,无法冲破。”
“结界?”齐羽也觉得似乎有种看不见的力量挡在眼前,他随意从袖子里取出一两银子,用尽全力扔向远方。但是那被扔出去的银子却突然消失了,就好像被那无尽的黑暗给吞噬一般。
“消失了。”伊尘说道,“齐羽,现在怎么办?”
“如果冲破这结界会怎么样?”
“冲破结界?你知道怎么冲破么?”伊尘问道。
“说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真是败给你了,看你说的这么信誓旦旦的,我还以为你知道怎么冲破这个结界,弄了半天自己也不知道。”伊尘说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我总觉得这里有点恐怖。”
“都来了,怎么能回去呢?”齐羽说道,“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冲破这个结界。”
“怎么冲破?”
“不知道啊。”齐羽说道,“我这不正在想办法么!”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齐羽和伊尘感到周围的空气变得异常寒冷,不禁打起哆嗦来。
“怎么这么冷?”伊尘说道,“而且连巫术都无法使用。”
“无法使用巫术么?”齐羽问道。
“恩。”伊尘点点头,“这气温越来越低,在这么下去我们会被冻死,先回去吧。”
尽管不情愿,但是齐羽也没有办法,因为正如伊尘所说,再这么下去他们肯定会被冻死。青木转身飞在云端之上,齐羽回头看了眼那巨大的黑幕,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为什么觉得很熟悉?这个情景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由于齐羽是往南方飞的,所以他们最终停在了南夏国的都城。
客店内,灯如豆。
“看来那虚空是真的。”齐羽说道,“我根本没有办法破除,感觉就好像是巨大的黑洞,能够吞噬一切。”
“我还以为你真的准备破了那结界呢。”
“漂亮话总是要说说的,不过说真的,我真的很想看看那黑幕的后面会是什么,你说会不会是我们的世界?”齐羽说道,“我总觉得穿过那黑幕就能够回到二十一世纪,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没有。”伊尘说道,“我只是觉得那黑幕之后好像是什么都没有,说不定我们进入之后直接灰飞烟灭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恩。”齐羽突然吼道,“小二,来两盘牛肉再来一坛好酒。”
“好咧,客观您稍等。”
等小二将两碟上好的牛肉端上来之后,又抱来一大坛子烈酒。齐羽直接抱起坛子痛饮起来,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你这喝法是不要命啊。”伊尘夹了块牛肉放在嘴里,“难不成你准备把最自己醉死?”
“别扯淡了。”齐羽放下酒坛子,说道,“我不过就是想喝酒罢了。”
“那也不用这么个喝法,我看你完全就是不想活了。”伊尘说道,“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就这么回去。”
“不知道。”齐羽说道,“所以我想喝醉了,希望醒来之后这一切都是梦,都是梦。”
“醒醒吧,活在不现实之中是很可悲的。”伊尘说完这句话就觉得很有问题,活在不现实之中?他们现在不就生活在不现实之中么?或许醉了才是真实的。可是他找不到喝酒的理由,对于死亡他早就坦然面对了。
“不喝点?”
“不喝。”伊尘说道。
“那算了,我也不喝了。”齐羽说道,“这酒没有落桑来得好喝,就跟二锅头兑白开水一样,没劲。我现在想抽烟,可这里没有烟。”
“你要求太高了,还抽烟呢。”
“想想总是要的,说不定还真就给我这么想出来了。”齐羽笑着说道,“要不你给我变一包出来。”
“……”伊尘说道,“别总说这种不现实的话,会被当成神经病的。”